第599章 敦煌在華夏,敦煌學在傀國(1 / 2)

算不得什麼……

丹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心裡已經在哀嚎:這也叫算不得什麼?

他勉強維持著微笑:“嘿嘿,嘿,陸大師謙虛了嗷,這個,我就是覺得,阿默斯特這人吧,對他感興趣的工藝,有一種謎一般的執著勁頭,他已經說了,隻要陸大師能割愛,他願意出這個數!”

看著他伸出的右手比劃了一下,陸子安笑笑:“丹尼,以後彆再攔車了。”

旁邊的應軒也是欲言又止,丹尼很疑惑,但陸子安卻沒給他追問的機會。

車子緩緩停下,立刻有人上前拉開車門,陸子安徑直走了下去,丹尼想追上去,卻被應軒攔下了:“請送我們的客人回賓館。”

這話,他是對司機說的。

丹尼根本沒來得及反對,車門就在他麵前被關上了,司機麵色一沉:“請坐穩。”

一腳油門下去,丹尼再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在得知丹尼也碰了一鼻子灰之後,聖良陷入了無邊的鬱結之中。

他坐在電腦前,一坐便是好幾個小時,卻始終編寫不出一則合適的文章。

想得頭都痛了,他索性把電腦一推,跑去找白木由貴。

“白木君,丹尼這條路走不通了,阿默斯特還能成嗎?”

“不行。”白木由貴想都不想,果斷地道:“這條路行不通了。”

果然是這樣,聖良眉頭緊擰,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圈:“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個辦法呀!”

自從上次折在陸子安手裡之後,聖良仿若驚弓之鳥,有一點動靜就咋咋呼呼的。

白木由貴最是不喜他這樣,但他們這一行,其他幾個都更擅長外交,不適合商量這種與華夏國情相關的事情。

把他們傀國的那一套拿到華夏來,並不適用,他隻能安撫聖良道:“你不要慌,我自有主張。”

“什麼意思?”

“我曾經去過敦煌,我查陸子安資料的時候,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白木由貴拿出一個文件夾,翻到他做了標記的那一頁:“陸子安不僅為敦煌做過《輪回》等作品,而且他也一直在幫助敦煌進行壁畫的臨摹。”

紙上打印的,正是一幅由陸子安畫出的飛天仙女的小像。

畫筆細膩,著色完美,拿起來與壁畫圖像進行比對,竟連每一處拐角都無比契合。

“這,倒是畫得挺好的。”若是平時,聖良或許會有心情好好品鑒一番,但現在卻沒了這份閒情逸致:“這說明什麼?”

白木由貴將文件夾小心地放回原處,抬眸時,眼裡蕩漾著自信的光芒:“曆史原因,市麵上對於敦煌文化,有一種很有意思的說法,叫‘敦煌在華夏,敦煌學在傀國’。”

敦煌在華夏,敦煌學在傀國?

聖良對敦煌略有了解,但對敦煌學卻沒有什麼概念,聽得一頭霧水:“所以呢?”

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白木由貴耐心地解釋道:“像現在,陸子安已經是各種回避我們,想正麵地與他討價還價,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們隻能另避蹊徑,從敦煌文化入手,據我所知,關於敦煌的各類古籍資料,我國有不少研究文獻,陸子安這麼在意敦煌的文化,一定會對這些非常感興趣,隻要他感興趣了,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聖良初時對他的這種說法有些難以理解,但經白木由貴仔細分析後,還是接受了這種說法。

隻是他還是抱有一絲疑慮:“要是陸子安不感興趣呢?”

對於他的這個疑問,白木由貴卻沒有急著回答,隻是神秘地笑了笑。

敦煌學,影響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整個世界。

陸子安感不感興趣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華夏會不會感興趣。

他的這個想法,傳遞回傀國之後,經過各方研究討論,最終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但是他們也給了一個硬性要求:七寶燒工藝和木紋金一個都不能少。

對於這點,白木由貴早有心理準備,如果僅僅是木紋金,他也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事實上,他也是這樣想的!

不管是木紋金,還是七寶燒,他都要!

那沈曼歌還當他是個傻子,拿折花刀來哄他,嗬,他仔細研究了,也把更清晰的圖像傳回去給專家核查過。

那就是木紋金!那是他們的工藝!

懷揣著滿懷激情,他寫了一篇圖文並茂的文章,當天就發表在了各大報刊之上。

《敦煌在華夏,敦煌學在傀國》

副標題是:論《講座敦煌》與《西域文化研究》的成功與失敗

整篇文章裡,對編纂《講座敦煌》的一眾傀國敦煌學家進行了一係列的讚揚,並直言這套文獻顯示了傀國敦煌學的全貌和最高水準。

而1950年初石濱純太郎彙編的6卷本的《西域文化研究》,則與《講座敦煌》一起成為了敦煌學研究的兩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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