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雲丞淮坐回了位置上,她不知道要不要去正院,萬一遇到了沈流年正在跟那什麼蛟龍談事情,她的到來豈不是很尷尬,還得讓人躲來躲去的。

要是她一不小心發現了人家躲藏的位置,該不會要開啟一場大戰吧。

她坐回位置上,手無意識的擺弄著桌子上的律法書。

安遠疑惑道:“殿下不去看看嗎?”

“你覺得隱龍衛的人為何去見王妃?”雲丞淮隨手把書籍往邊上一推,然後往後麵靠了靠。

中沈流年逃離南秦,其中隱龍衛功不可沒。

雙方秘密見麵,她怎麼能不多想。

安遠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隱龍衛內北齊密衛,裡麵多是刺客間客,對方要麼是為了刺殺,要麼是為了探聽什麼。

對方剛進入王府沒多久,她就探明了其人的身份,王妃不可能不知道。

若王妃知道對方的身份,還要與之見麵。

安遠忽然想到,今日一早,殿下就讓自己把侍衛隊的人安排在正院進出的地方。

“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或許是知道,或許是不知道。

雲丞淮覺得,她們雙方見麵的原因,就是為了讓沈流年逃離南秦,難道還是彆的原因嗎?

可沈流年的離開,不僅是她禁足的開始,也是沈流年悲慘的開始。

她的十年圈禁,最後唯有一死,沈流年十年的磨難,最後雖然以坤澤之身登上了至尊之位,親情友情卻一無所有,很難說是贏了。

身為女主最後事業成就了女帝,一路上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

今日沈流年的離去,便是這一切的開端。

她自然不會放任沈流年離開的,就算要離開,那也得堂堂正正的離開,而不是逃走。

她們和離後,沈流年再離開,平和安順的好聚好散,前麵的許多苦難都不用遭受。

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沈流年,當然了,她最大的緣由還是為了自己能自由的活著。

雲丞淮顧不得回答,猛地起身快步往後院走去。

她必須要阻止沈流年的離開,她們之間的合作剛開始,對方要是離開,她很難把獨角戲唱下去。

雲丞淮走的很快,拳頭緊握著,能明顯看出她的緊張。

安遠忙跟在她的身後,邊走邊道:“殿下,隱龍衛狡詐無比,也有可能是為了讓殿下您誤會呢?”

自從王妃嫁入王府,王上對王妃的態度是眾所周知的,平時就喜歡在王妃頭上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如今隱龍衛真的進了王妃的院子裡,安遠擔心王上會說王妃與北齊勾結,以對方背叛南秦的罪名給殺了,到時候鬨到陛下哪裡,恐怕王上也難逃懲罰。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殿下以後的路算是完了。

殿下要真的這麼做了,隻能是得不償失。

何況王妃身邊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尋常人近不得身,殿下要殺

王妃的話,必定是一場對峙,甚至會爆發惡戰。

如今王府後院中的人都是沈家的,前院除了府兵也都是沈家的,其中隱藏了多少高手還不知道呢。

王府的府兵又不指望,單靠親衛隊很難把王妃拿下。

安遠緊緊的跟在雲丞淮的身後,腦袋裡飛快想著該怎麼勸說殿下,直到雲丞淮氣喘籲籲道:“本王明白。”

沈流年是否真的跟北齊勾結還不知道,絕不能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就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其實就是安遠多慮了,再給雲丞淮一個膽,她都不敢拿對沈流年怎麼樣。

她慌忙去正院隻是為了挽留,沒有安遠想的那麼嚴重。

可安遠不知道啊,依舊不放心的勸阻道:“殿下,您可要聽王妃好好解釋。”

雲丞淮:“......”

她很想沈流年聽她解釋,比起彆的,留下沈流年最為重要。

“殿下,安侍衛長,你們這是要去哪?”

剛剛雲丞淮讓小北去準備東西,她晚上要睡在書房。

小北就去隔間收拾去了,結果一出來人都不見了,於是趕緊追了上來,就看到雲丞淮沉著臉快速走著,安遠在說些什麼。

雲丞淮快步走進正院,沒有理會小北。

院子裡麵奴仆看到她,麵上有些驚慌,院中的屍體可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呢。

雲丞淮走的飛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一不小心被絆了一下,還好小北反應快立即扶住了她。

“殿下,是屍體。”她還沒來來得及看是什麼東西,小北率先喊了出來。

正院為何會有屍體?與隱龍衛有什麼關係?

雲丞淮來不及多想,直接路過屍體高聲道:“安遠,守著屋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諾。”

安遠伸手把小北攔在外麵,“小北內官,殿下的令你聽到了。”

“可......”

小北還沒說完,安遠就打斷道:“殿下說的是任何人。”

“來人,讓侍衛隊的人全部過來,無關緊要的人,靠近者先綁起來,等候殿下發落。”

王上都吩咐了不能靠近,還非要靠近者,就是不尊王命,綁起來已經很給麵子了。

侍衛隊很快就進入正院,站在所有要處,哪怕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大白天的房頂上也不能藏人。

這就是老鎮國公選出來的侍衛隊,雲丞淮隻需要一句話,她們就能快速的安排好自己的位置。

而雲丞淮走到了房裡,眼睛定定的看著沈流年。

徐嬤嬤被她突然闖進來驚到了,“殿下?”

“還請嬤嬤出去。”雲丞淮壓低了聲音,能聽出來她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徐嬤嬤自是不肯走,“不知殿下有何要事?”

她知道,前身做了太多的事情,她這樣的陣仗,沈流年身邊的人難免會以為她要做些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

(),聲音平緩道:嬤嬤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而且你還不信她的武藝嗎?”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稱夫人,用她代稱。

沈流年則格外的淡定,並不介意她是闖進來還是走進來的。

“嬤嬤。”沈流年揮了揮手示意徐嬤嬤出去。

等房間裡隻剩下兩人了,她斜躺在羅漢床上,不鹹不淡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莫名的,沈流年覺得雲丞淮不是來找茬的,而是有事情要跟她講。

“你沒受傷吧?”外麵有一具屍體,一定發生了打鬥,沈流年還懷有身孕呢。

一鼓作氣闖到這裡,再加上剛剛的耽誤,雲丞淮其實已經有點兒L泄氣了,質問變成了關心。

沈流年的語氣沒有什麼波瀾,根本沒有要聊天的意思,“有事直說。”

雲丞淮猶豫了一下,想要坐到沈流年的身邊,最後隻蹲坐在了對方的腳邊上,“我......”

她頓了好一會兒L才道:“隱龍衛的人在哪?”

沈流年挑眉,她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怎麼?”

“什麼怎麼?你是不是要跟隱龍衛的人合謀,然後離開王府,離開南秦?”

“還有外麵的那具屍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丞淮心裡本就著急,剛平複下來的心情,一下子被擊的粉碎,乾脆直接問了出來。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已經是下午,馬上就要到申時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要是再耽誤下去,沈流年直接離開王府,她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呢。

最後隻能等著圈禁的聖旨下來,在王府中待到死。

與其做坐以待斃,雲丞淮當然要再努力一把。

沈流年怔了怔,似沒想到雲丞淮會這麼質問她,可她又憑什麼跟雲狗解釋,“是又如何。”

“你不能走。”雲丞淮是真的急了。

她本就蹲在沈流年的腿邊,於是直接抱住了對方的大腿,“我......我不允許。”

沈流年的離開不僅是她悲慘圈禁的原因,還是沈流年自己不幸的開始。

或許不幸早就開始了,在嫁到楚湘王府開始。

沈流年抬腳把她踢開,見她吃痛皺眉,然後嗤笑一聲,“你不允許?你憑什麼不允許?”

沈流年很好奇,雲丞淮為什麼篤定她要與隱龍衛合作,還以為她要離開南秦。

她確實有要離開南秦的念頭,隨著雲狗的變本加厲,她甚至想過馬上離開,但在雲狗改變後,她自然不會那麼著急。

不夠成熟的計劃是要死人的,但對方剛剛的問題,明顯是知道她要離開。

這人是因為知道她想離開南秦,所以才改變的嗎?意圖通過改變留下她?

這樣的理由,她覺得有哪裡不對,有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畢竟她是南秦費心娶過來的,萬一離開,雲狗一定會受到懲罰。

如果這就是雲丞淮改變的原

() 因(),不得不[((),這幾年的吃虧,讓她多少有點兒L長進。

沈流年蹙起眉頭,卻不在意雲丞淮是否知道,知道又能如何。

這人莽撞的闖進來,以兩人的距離,她完全可以動手殺了雲狗,再加上對方在禁足中,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王府發生了大事。

就是外麵的安遠跟小北麻煩了些,兩人要是打起來,外麵的人必定會進來,到時免不了一場惡戰。

何況,她本就不打算現在離開,要是這人實在是發瘋,總有辦法把人控製住的。

雲丞淮可不知道,短短的時間裡麵,沈流年已經把她的心思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她聽到沈流年這樣說,可能是因為身上摔痛了,也可能是因為委屈,她的眼框一下子紅了,她能憑什麼,她就是不想死。

“沈流年,你能不走嗎?”她忽然想到了當初父母火化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喊著不讓父母走的。

因為她知道,一旦火化,她見到的就隻有骨灰了。

這一次不一樣,要是沈流年走了,她可能就要看到自己的骨灰了。

而且她能意識到,自己對沈流年有一種依賴。

畢竟她看完了沈流年的一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對方是她最熟悉的人。

沈流年的性情,與其骨子裡麵的善良,她是了解的,所以她會下意識的信任對方。

在她的心裡,沒有人比沈流年更值得信任了。

她對沈流年本就有著深厚的濾鏡,對方算是她安全感的來源,要是對方走了,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沈流年的淡然的表情出現了些許的詫異,她想過雲丞淮的反應,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

就跟上午一樣,委屈中帶點兒L幽怨,好像她做了什麼負心薄幸的事情。

她不由得蹙起眉頭,雲丞淮瘋了?

不,不對,她一定是忽略了什麼細節,抓住了這個細節,她一定能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雲丞淮見沈流年不說話,心中更委屈了,她上輩子父母去世後,姑姑成了她的監護人,儘管經曆了自尊心的折磨,但生活還算順遂。

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各方麵還算優秀,又繼承了一大筆遺產,日後成為律師,本該平凡又刺激的過完這一生,沒想到一朝穿越,變的身不由己。

“沈流年,我不想與你分開,更不想與你為敵。”

雲丞淮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穿越過來,雲丞淮自認為,以她的身份想要強留沈流年,未必沒有辦法。

隻是那時恐怕要兩敗俱傷,沈流年是女主,哪怕這是個完整的世界,那也必然是氣運加身的,就算她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也未必能贏,所以她覺得要是自己真的做什麼,兩人會兩敗俱傷。

她從未想過與沈流年為敵,也從不想強留沈流年,但這些都是有前提的。

雲丞淮紅著眼框緊緊的盯住沈流年,她的語氣又很平靜,滿含威

() 脅的一句話,竟沒有一點兒L威脅感。

沈流年看著她,緩緩坐直了身體,“威脅我?”

雲丞淮立刻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