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如名字,是屬於南方,下雪的地方居中,也就是在不南不北的地方。
上都城是一個不太下雪的地方,這些日子雪一直下個不停,再往北的地方,情況隻會更嚴重。
“安慶衛城三縣。”沈流年沉聲道。
湘州,九江,安慶這些地方都是南秦比較冷的地方,相比起來,安慶更冷。
安慶三縣加起來有幾十萬的人口,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雲丞淮有些坐不住了,“這件事,怎麼能讓朝廷儘快知道?”
沈流年反問道:“你當朝廷不知?”
“你不是說,朝廷還沒收到消息嗎?”
話到這裡,她不由得迷糊了起來,消息還在傳遞中,朝廷自然不知。
不對,沈流年都知道了,滿朝文武難道沒有一個知道的嗎?
還有那些皇女,勢力遍布整個南秦,要說她們不知道,雲丞淮才不相信呢。
沈流年馬上解開了她的疑惑,“隻是皇帝沒有收到消息,奏折沒有遞上罷了,朝中早有人收到了消息。”
也就是欺上瞞下,有人想把安慶三縣受災的消息壓下去,如今眼看就要壓不住了,那麼安慶三縣的情況一定很嚴重。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這麼大的事情壓下去?
雲丞淮的腦袋飛快的運轉,在她看來,能壓下這麼大的事情的人,絕對不簡單。
“朝中能壓下這件事的人,是皇女還是丞相?她們為什麼要壓下這件事?”
災情早日上報朝廷,就能早日得到控製,不上報的話,其中定有內情。
沈流年讚賞的看向她,“沒錯,安慶衛城的太守,是魯國公的女婿。”
現任魯國公又是七皇女的姨母,這麼說來,此事跟老七有關。
鎮,魯,趙,魏,燕,韓,宋,吳,八大國公,都是南秦的開國國公,曆經這麼多年,八大國公目前隻剩下了四大國公。
鎮國公府如今沒有能頂事的的人,魏國公府這一代沒有乾元,宋國公府早就沒落,如今回到老家不
問朝中事務,隻吃朝中俸祿,最後就是這個魯國公,當今皇後的娘家。()
衛城太守封鎖三縣受災的消息,其中要是沒有魯國公府的手腳,怎麼可能隱藏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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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雲丞淮又有點兒疑惑,“夫人,我怎麼感覺,你早就在等我問?”
沈流年不愛說什麼,總是不動聲色的,就做了很多事情。
“你以為你讓安遠去查城門出入的事情,我會不知?”沈流年給了她一個一切儘在掌握中的眼神。
“沈家生意遍天下,要有什麼變化,我們這些商人受到的影響也不小,自然謹慎。”
沈家做生意,需要的是第一手消息,暗網的存在,就是確保能第一時間得到這些消息,還有這些消息的準確。
雲丞淮挑眉,“夫人早就知道衛城雪災的事情?”
“比你早兩日。”
“怪不得。”她恍然大悟道:“你采購了那麼多棉衣,運送至北邊,原來是為了此事。”
“夫人,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她忍不住誇讚道。
沈流年不冷不熱道:“彆人都覺得商人逐利,說不定我是趁機去衛城發財了呢。”
“怎麼可能,夫人你不是這樣的人。”雲丞淮不覺得賺錢不對,她隻是覺得,沈流年不會這樣做。
或許會賺那些官員富戶的錢,但不至於賺普通百姓的錢。
“你就這麼相信我?”
“對啊。”她毫不猶豫道:“我當然信你。”
“為何?”
沈流年不理解,自己那麼多次想要殺她,她好像並不在意,還對自己很信任。
“為何?信你不是應該的嗎?”
沈流年是女主,為人本就有自己的原則,隻是表麵看起來凶巴巴的而已。
雲丞淮在這個世界,唯一相信的人就是沈流年。
她對沈流年有天然的信任,待在對方身邊,才有安全感,才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她說出這句話,發覺自己的話有些奇怪,又道:“你是我的夫人,我當然信你。”
沈流年打量著她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道:“你不怕自己信錯了人?”
“不怕。”
雲丞淮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然後上前一步抓住沈流年的手,真誠道:“夫人,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沈流年的手動了動,最終沒有抽出來,可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曆害。
要不是緊閉著唇,她都害怕自己的心會跳出來。
半晌,沈流年不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故作凶狠道:“少說這種讓人惡心的話。”
“不說就不說。”
好好的氛圍就這麼沒了,雲丞淮遺憾的搖搖頭。
隨即她想起正事,憂慮道:“衛城雪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自然有。”
沈流年輕聲道:“兩日後,城門口會來一個從衛城災區來的和元,她的懷裡有萬
() 人血書要去敲登聞鼓。”
“而有人要阻攔她入城。”
雲丞淮明白了過來,“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去接應,用王上的身份護她進來。”
“嗯。”
“有我護她去敲登聞鼓,衛城雪災的事情必定傳遍南秦。”
她拍了下手,笑道:“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夫人的謀算。”
“害怕了?”沈流年冷聲問道。
“當然不是。”雲丞淮搖頭道:“我在想,就算我今日不提,夫人也會讓我去做對不對?”
“所以呢?”
“所以我很好奇,你要用什麼樣的方法,讓我去做這些事情。”
一切儘在沈流年的掌控中,可後麵的事情是需要她配合的,要是她沒有主動說起這件事情呢?
沈流年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她,上麵寫著少主親啟。
信已經打開了,她拿出來就可以看。
雲丞淮把上麵的信看完,嘴巴好一會兒沒有合上,“衛城跟運城相隔那麼遠,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鹽商做的是全天下的生意,為何不能扯上關係?”沈流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她。
信上的內容是,運城有一批海鹽運往衛城,當成高價的北齊精鹽賣給百姓,而且是強製性買賣,否則百姓就沒有鹽吃。
那批海鹽還是糙鹽,隻能是勉強能吃。
運城嚴家的鹽,運往衛城強製賣給百姓,要說沒有跟官府勾結,肯定是做不到這件事的。
“所以夫人你是在幫我查嚴家的事情時,正好查到了衛城,也就知道了衛城雪災的消息?”
雲丞淮弄明白了時間線,又想到了一件事,“衛城為了壟斷能做出這種事情,百姓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用鹽都要掌控,那彆的呢?
要是隻有雪災,隻要家裡囤夠吃的用的也能勉強度日,要是再缺衣少食,衛城的百姓恐怕很難度過這個冬天。
沈流年沒有再說什麼,而回到屋內,倚靠在羅漢床上,揮手讓人把窗打開,她就透過窗戶看向外麵。
雲丞淮看到的時候,就看到沈流年如一副美人圖般,令人移不開眼睛。
她也不再打擾,自己把美人塌搬過來躺在上麵。
哪怕開著窗,屋子裡麵也很暖和。
沈流年賞著景,她躺在美人塌看著沈流年,兩人倒是有一種彆樣的和諧。
她們就這麼躺著,誰也沒有跟誰說話。
......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竹的出現,打破了兩人此時的寧靜。
“王妃,魯國公府有動靜。”
原來北竹一直在盯著魯國公府的動靜。
那魯國公府此番必定是為了攔截來上都城告狀的人。
雲丞淮立即坐起,等著沈流年的安排。
沈流年不緊不慢道:“邕王府可有動靜?”
“我按照王妃的指示把消息透露給了邕王府,此時邕
王府已經派人去了。”
聽著沈流年跟北竹的對話,雲丞淮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老四跟老七之間的爭鬥可激烈的很,要是讓老四知道這回事,肯定不會放過。
她雖然沒有什麼能動的人,但是可以借力打力。
終究是她局限了,雲丞淮搖搖頭,她一個大學生,上哪用的到這些陰謀詭計,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正常。
還好有沈流年在,一切都安排的很妥當,她隻需要配合就好。
沈流年點點頭,“讓暗網的人盯著,關鍵時候,出手一護。”
“諾。”北竹再次退去。
一旁的南靈不解道:“為什麼要告訴邕王府?這件事可是我們拿捏興王府的好機會。”
不等沈流年開口,雲丞淮解釋道:“當然是借刀殺人,老七想殺,老四肯定不想讓她殺,讓她們鬥去吧。”
她說著,好做了個手刀的手勢。
南靈若有所思的點頭,到底有沒有明白,也看不出來。
雲丞淮倒是一臉崇拜的看著沈流年,“夫人,你好厲害啊。”
她要是不知道劇情,身邊沒有沈流年,做起事情來,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古代建立一個暗中的勢力,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錢財時間,像這些事情,明麵上的人還是少動為好。
沈流年麵無表情,眼神卻表明,對於她的誇讚很受用。
這樣的沈流年,雲丞淮簡直移不開眼睛,實在是太可愛了,何況對方令人驚豔的麵孔,清冷高貴的氣質,都深深的吸引著她的心神。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異樣,也不知道這種異樣代表著什麼。
她隻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很想靠近沈流年,想要把對方擁入懷中。
沈流年察覺她熾熱的眼神,莫名想到她幫自己治療時的眼神,那種難耐又克製的感覺。
雲丞淮每每幫她治療,表情跟眼睛裡,都帶著隱忍。
她能看出來,雲丞淮想要索取更多,卻還是忍住了。
她卻沒有忍住問道:“你看什麼?”
雲丞淮強忍乾澀的喉嚨,艱難開口道:“夫人,該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