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又用冰敷了一次,對和風說:“今日去趟大理寺。”
和風說好。
容允走到門口,又改了主意:“你先去大理寺去見一見陸大人,我去趟醉步樓,晚些到。”
兩人分開,容允獨自向醉步樓走去。
入夏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明顯,白日裡頭頂上的太陽燒的人心慌,頭頂也冒了汗。
路上能聽見不少人吵著今日怎麼這麼悶熱。
路過的柳梢頭上聽見蟬鳴個不停。
連吹過的風都停了。
容允突然覺得頭有些發脹,暈乎乎的感覺有些陌生。
容允搖了搖頭,儘量忽視那抹不適。
向左邊走了幾步,到了樹下不茂密的陰涼處。
過了最繁華人多的地方,容允駐足。
抹了一把頭上的密密麻麻的汗。
抬頭眯眼,今日的日頭確實不小,燥的他胸悶。
忽的一瞬,容允闔上了眼,失去了意識。
......
眼睫輕顫,容允緩緩地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純白樸素的帳簾。
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頭好像要炸了一樣。
容允強忍者不適,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向四周打量一圈。,
屋內空一人。
是一間沒有什麼多餘擺設的木屋。
容允穿上鞋子下地。
不知道誰救了他,是敵是友,不宜久留。
容允剛打開門,就見門外立了一位男人。
男人帶著麵具,看不清容貌。
見到容允醒了,那人還笑了笑。
“醒了?”
又看見容允站的位置,笑了下,“這是準備要走?”
上下看了打量容允一圈,容允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
那人若有所思的說:“還好沒有早些給你喂藥,這幅樣子都想著走,若是好了,怕更是留不住了。”
聞言容允皺起了眉,心裡的防備更是提高不少。
謹慎開口:“你是誰?”
那人直接出手將容允向後推了一點,買進門檻。
“急什麼,你這幅樣子不怕被仇家逮住滅口?”
容允渾身沒有多少力氣,臉色虛弱的難看。
容允不再說話,儘量保存著不多的力氣。
“算了,看你這樣子也聊不了多久。”男人走向木桌,從眾多瓷瓶中拿出一瓶。
從裡麵取了一顆遞給容允。
容允沒有接。
“你不用這麼防備我,我要是想讓你死,你早就死了。”
頓了一下,看著容允又說:“畢竟你的紅蠱毒,還是我給你解的呢。”
紅蠱毒三字再次聽到,容允忽然想起什麼。
眯著眼看向那人。
“你就是那個神醫?”
白神醫絲毫不謙虛,點了點頭。
“這下放心了?”
“紅蠱毒屬性火,用往生花做解藥更是以毒攻毒。”
“昨日你喝的解毒的藥方中有一味藥材相克,所以才這樣。”
“過會我給你寫幾味藥,之後記得避開。”
容允終於開口:“為什麼要幫我。”
白神醫將藥推向容允,指尖在桌上點了點,示意容允吞下去。
然後開口:“說不上是幫你,恰好撞上了而已。”
容允吞了藥,靠在椅背上歇著。
“你想得到什麼?”容允不信這人沒有目的。
白神醫聲音輕飄飄的傳來:“我想幫你。”
“準確的說,我想幫你們。”
白神醫身子前傾,向容允靠近,用口型說道。
“幫你們,奪皇位。”
容允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為什麼?你想要什麼?”
白神醫身子又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那有什麼為什麼,我幫了你,你們事成之後,給我黃金萬兩,田地十畝,我不就不用再四處奔波,住這個破竹屋了。”
說著白神醫看了一眼自己的住所,惋惜的歎了一聲氣。
白神醫給的藥還真是好用,容允的頭痛已經有了緩解。
他輕笑一聲。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說的事情都會對你們有莫大的幫助。”
“......”
屋內還在說著什麼,蹲在屋外竹林裡的阿淨好生無聊的逗著蛐蛐。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看見容允出了門。
阿淨鬆了一口氣,小跑著進了屋。
“師父,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白神醫瞥了一眼阿淨,“毛躁。”
“想見他?”
阿淨嘿嘿的笑了兩聲:“算了吧,我這不是也看見了嘛。”
阿淨湊到白神醫身邊,白神醫拿出一包山楂零嘴給阿淨。
阿淨往嘴裡扔了一個,酸甜的程度正好。
“成沒成,成沒成。”阿淨追問著,眼裡閃著期待。
“放心吧。”
白神醫闔眸,心中一陣刺痛,無力感又快將他埋沒,他也隻能做點這些事了。
仿佛又見到二十幾年前,那個素衣少女笑吟吟對他招手。
“言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