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麵對蕭桓,也?疏離了些。
林熠來金陵,是帶著恨的,這並不出乎意料,意外的是先前竟絲毫未讓他察覺。
“姿曜,你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蕭桓沒問彆的,隻是這麼說。
“咱們是朋友,所以更不能忘了你的身份。”林熠垂著眼搖搖頭。
他站起來轉身,起得猛了,略晃了幾晃,蕭桓上前扶住他:“你來金陵要做什麼?”
林熠頓了頓,轉身揚起下?巴看著蕭桓,抬臂環住他頸項,輕嗤笑道:“來做壞事,也?做好事……其實從前人人說我狠毒,也?不?全是栽贓。”
蕭桓心裡便有了猜測,金陵城內不?乏林熠的敵人,從前林熠和昭武軍所蒙受的苦難,半數來自於皇都內的權臣。
上一世林熠曾回朝一次,那一次在朝中掀起一陣暗地裡的腥風血雨,蕭桓亦知其中關竅。
即便不?為報仇,隻為防範舊事重演,林熠提前下?手也?是情有可原。
讓他心情複雜的是林熠隱藏得如此之深,又慶幸他到底願意透露些許,終究是信任自己的。
“宮中還是要避嫌的,將軍,我就委屈一下?自己睡罷。”林熠低頭又在蕭桓頸邊蹭了蹭,趕人也?趕得歪理十足。
若不是飲酒傷身,蕭桓是很喜歡林熠醉後撒嬌占便宜的模樣,他把林熠扶到床上安頓好。
挽月殿院內寥寥宮人,早就被蕭桓換成了自己的人,但林熠心有防備,蕭桓便讓他自己安靜睡下,離開到偏殿去休息。
翌日一早,林熠卻打著問候大將軍的名號竄到偏殿,關上門就一溜煙跳到床上,本來一堆嘰嘰咕咕的話?要嘮叨,卻趴在一旁看著蕭桓的臉就一個字也?沒說。
這賞心悅目的眉眼,天底下?可找不出第二?位,那眼尾的痣尤其精巧,
幾天未見更養眼了,林熠側躺著單手撐著腦側,儘情欣賞個夠。
蕭桓實在忍不?下?笑意,睜開眼睛道:“看夠了?”
林熠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隻不好意思了短短片刻,就埋頭紮到他肩膀邊,手裡比劃著給他講這幾天的事。
林熠從前在軍中,與同僚們勾肩搭背打打鬨鬨也慣了,未曾與誰這麼親密過,隻怪蕭桓太好看,林熠本能地就十分享受黏在他身邊的時刻,而這人縱容自己無度,更讓林熠上了癮一般放肆。
“太子有意籠絡你。”蕭桓道。
林熠隻略略提了幾句太子蕭嬴去找他的事,蕭桓便心下?明了。
林熠試探著道:“你哥要拉攏我,態度還挺誠懇,你說我同意還是不同意?”
蕭桓伸臂把他攬到懷裡:“這麼多天的便宜不?能白讓你占,本王當然不同意。”
林熠煞有介事地思考了片刻,點點頭:“有道理,本侯也?不?是負心人,吃乾抹淨以後定會對你負責的!”
蕭桓捏捏他臉頰:“四舍五入也算吃乾抹淨了,侯爺打算什麼時候負責?”
林熠趁機把爪子伸進錦被裡,順著袍襟鑽進去,貼膚摟住蕭桓的腰,愜意道:“本侯姿色亦屬上乘,咱們誰也?不?虧嘛。”
涉及太子的話?題,林熠有意避開,蕭桓畢竟是皇族一員,上一世林熠並不知道金陵禦座最終花落誰手,蕭桓對此不?感?興趣,不?代表他就能置身事外,林熠不?想因此產生不?愉快。
蕭桓上一世有無參與皇位之爭,林熠並不清楚,但他知道蕭桓未對昭武軍甚至定遠軍有任何不?利,這就足以讓他接受蕭桓。
七王爺這回入宮,難得沒有即來即走,永光帝喚他去下棋,林熠順路一起,去請了安便先出來。
蕭桓被皇帝留下?,林熠也?不?能跟皇帝搶人,溜溜達達去禦花園逛。
今日禦花園並不?冷清,羽林衛、獷驍衛皆在,宮人們也來來往往,正是為過幾天的百賢宴做準備。
各州各地望族重臣之子,每三年分批次入金陵,宮中皆會照例舉辦百賢宴相迎,以示永光帝對這些未來中流砥柱們的看重。
與新科登舉後款待入朝的人才不?同,百賢宴上沒有寒門子
弟,地方官員貴族的心肝寶貝們若出了岔子也?不?是開玩笑的,何況這百賢宴上來的都是半大少年,最容易鬨出事情,宮中每每籌備時就如臨大敵,羽林衛、獷驍衛齊齊上陣,但求不?出差錯。
林熠一見園內穿梭不?止的人影就有點煩躁,打算從偏僻小徑繞出去,走到一處灌木岔口,一名羽林衛險些和他迎頭撞上。
羽林衛正要開口嗬斥,抬眼見林熠衣著相貌顯然是貴人,便有些慌張地斂首道歉,讓到一邊。
林熠一看不?是呂浦心,也?就沒搭理,笑道:“羽林衛如今這麼有禮貌了,獷驍衛也該學學。”
擦身而過時,林熠聞見一股淡淡香味,香得有些奇異,他走過一段,回頭看向那羽林衛離開的方向,微微眯起眼。
作者有話要說:林熠:如果我心機深沉狠辣無情,你是不是……
蕭桓:乖,怎麼樣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