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命正宗的話讓赤司征十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馬上意識到了他所關注的重點。
他明顯能夠看到的女生慌張的樣子,尤其是那種一閃而過驚詫的眼神。
紙有問題。
而且——
赤司看著自己握著筆的手,想著剛才她催促自己簽字的行為。他自己成為了目標,並且差一點就成功了。
“名字,名字是關鍵,對嗎。”雖然是疑問的語句,卻不是疑問的語氣,赤司征十郎是很確定這個結論的。
畢竟她的表現回想起來是足夠明顯的。
“十有八九吧,你看看她著急著想要你簽字的樣兒。”神命正宗把腿交疊翹了起來,看上去還真有點痞帥的感覺,“原來如此,難怪校園當中一點殘穢都沒有,原來是根本就沒有咒靈來到過這附近,術式都是通過普通人來完成的——相當聰明啊,有這樣的方式的話,確實是藏得很深,如果我今天沒有在這裡正好撞見的話,或者是對咒力不太敏感的人,根本也是發現不了的。但是我不明白啊,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那個咒靈,給你許諾了什麼東西嗎?”
“真是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她顯然是有些慌的,但是越是這個時候,她也越不能承認什麼,反正就算是紙有問題,他們又能有什麼證據呢,疑罪從無,她給自己打氣挺起腰來,“會長大人,如果今天不能簽字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
她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度,不知道是在說服彆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說完之後,就仿佛不想等任何人的回複,伸手就想要去搶神命正宗的手裡的紙。
不過,當然也是不可能搶的到的。
神命正宗確實是個近戰廢物,但那也要看和什麼對象比不是?
要是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從手裡奪走了東西,那這張馬甲卡基本上就是廢了。
連衹王夕月這樣的馬甲卡都不會被小姑娘奪走東西。
眼見著連續幾次出手都被躲了過去,赤司征十郎的視線還如芒刺背,女生乾脆轉頭,準備先離開這裡。
這時候,赤司突然用指節往桌子上一磕,發出了一聲不大,但是卻足夠明顯的聲音,讓女生的身形一僵,“北乃同學,我的辦公室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嗎?”
“就算是學生會長,赤司君也不能——”北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人員失蹤不是小事,不僅僅是學校的事,也不僅僅我能管的事。你現在從這裡離開了躲去哪兒?回家嗎?學校裡是有你的基本資料的,你還敢回去嗎?”
“他們的失蹤和我沒有關係!”
“他們?學校的消息封得很死,隻有黃瀨的討論過多壓不住,你不應該知道的。哪怕是學校當中的傳言,也不該用‘他們’,應該用‘他’。”
“我、我是一時口不擇言——”
其實神命正宗真心覺得,赤司應該沒有用什麼特彆過分的語氣或者是威脅的感覺,但是就是感覺北乃現在害怕得很。
應該大概也許——是自己心虛的問題吧?
人員失蹤是刑事案件,哪怕不是,中學的女生後援會有時候真的會是一個很可怕的團體,如果一旦和失蹤案扯上關係,那——
說不定會變成很可怕的事情。
赤司征十郎作為學生會長不會允許在他的管轄下有霸淩的事情發生,但是卻無法阻止人心中的恐懼。
“一時口不擇言可不會這樣,這是已經在警視廳備案的事件,不是校園事件而已。”
看著女生似乎張嘴又要說什麼,又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的樣子,赤司接了一句,“北乃同學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神命正宗把旁邊的椅子往開一拉。
“坐下來說吧,北·乃·同學。”
她轉回來去看赤司那冷下來一點表情都沒有的神色,站在原地頓了數秒,最終還是沒有敢坐下,而是有些音調不穩的開口,“我、我隻是,聽到了傳聞,彆人的失蹤和我沒有關係。”
赤司頷首,“繼續。”
“一開始,隻是個傳聞。說是——能讓人做一場不會停止的美夢。”她儘力整理著自己的語言,“就像花子君的傳言一樣。阿修蕾大人,可以讓名字相通的兩個人、兩個人的靈魂連接在一起,永遠的、連接在一起。”
算是言簡意賅,雖然不算詳細,但是把主線解釋得很清楚。
神命正宗在意的是北乃提起的名字,低聲自語道:“阿修蕾——這是那個咒靈的名字嗎?能夠起名的咒靈,有意識,還有這樣的手段……特級,嗎?”
而赤司征十郎的關注點略微有些不同,他重新回顧了一下北乃的話,然後抬眼,“不會停止的夢——‘睡美人’,最近的‘睡美人’事件,也和失蹤有關係?”
有棲川橋震驚,雖然北乃的表述仔細想想確實或許能夠聯係得起來,但是你這個反應是不是有點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