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低悶的啪嗒聲之後,陳夕苑應了聲,軟糯中裹纏了幾分睡意。心裡,悄悄碎碎念,對自己不甚滿意就是了。
“怎麼就睡著了呢?就那麼困嗎?”
“
也不知道哥哥瞧見了沒?她睡覺的樣子不難看吧?”
“早知道會睡著,剛才就掐自己一下了。”
思緒晃動,小姑娘很安靜,和一隻玉鑄的人偶差不多,還帶著幾分很少在她身上出現的天然呆。
顧紹卿睨了她好一會兒,“想什麼呢?呆頭呆腦的?”
“呆頭呆腦”四個字殺傷力巨大,一瞬間,掄醒了陳夕苑。杏眼一瞪,濃重的水霧被憤怒破開,“你說誰呆頭呆腦?”
顧紹卿不回應。
陳夕苑吵架都找不到對象,更惱了。她很少這般,對惱了該怎麼發泄毫無經驗,隻能循著本能。
啪嗒一聲,被她拿了一路,沾染了她體溫的木盒在半空中劃了條線後跌入顧紹卿的懷中。
這還沒完,“我不去摘桃花了。”
顧紹卿:“......”
呆頭呆腦不是在說她可愛嗎?怎麼還氣上了?
顧紹卿獨來獨往慣了,能用劍解決的事兒,他就不會多言。
哄女孩子?他自是沒經曆過。他也想不通陳夕苑一個總是矜貴溫和的人兒,生氣時怎麼這般的孩子氣。
眼下該如何?
顧紹卿凝著小姑娘,陷入沉思。片刻後,他長臂一伸,將木盒塞回陳夕苑懷裡。
隨後起身,瀟灑利落地下了馬車,一句話沒交代,半晌未折返。
陳夕苑:“?”
這哥哥,是木頭成的精嗎?
惹她生氣了都不知道來哄哄。不哄就算了,還自個兒走了?
越想越氣,後麵,胸口都開始隱隱作痛。
陳夕苑的怒氣開始朝外迸發,從微弱到盛大,隻是頃刻之間,
“顧紹卿,你就是截爛木頭!臭石頭!”
“你才呆頭呆腦。你不僅呆頭呆腦,你還嘴毒,毒過七斑......”
沒能罵完。
車簾忽而被扯開,嬌人兒被嚇了一跳。與此同時,清甜的桃花香氣也爭先恐後地往她鼻翼間湧,昭告自己的存在。
當那一團柔粉在她眼底凝實,她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哥哥沒有丟下她。
他是去摘桃花哄她。
陳夕苑很沒出息地被哄好了,小臉上鬱色一息散了乾淨,笑容重新綻開。
然而沒多久,歡喜就被顧紹卿冷颼颼的聲音擊破,“毒過什麼?七斑蛇?”
陳夕苑:“......”
不敢回話,隻能在心裡吐槽。
這事兒能怪我?
你要早點和我說,我就不會罵你了。再說了,你也罵我了,打平了。
顧紹卿卻不放過她,“嗯?”
花也不給她。
陳夕苑的目光在粉色的嬌豔欲滴的花瓣上掠來掠去,終於妥協。
她朝他笑笑,明潤又乖巧,貓兒一般,“三哥,我保證以後不罵你是七斑蛇了。”
顧紹卿:“不罵七斑蛇,可以罵七斑狗七斑狼是不是?”
陳夕苑被逗笑,“哪有什麼七斑狗七斑狼?”
話落,瞧他不言不語俊臉冷肅,稍稍斂了笑,
“我以後真不罵你了,我保證。”
“你也不準罵我。”
“我們原諒彼此,好不好?你送我花,我遲些也送你一份禮。”
顧紹卿沒回好不好,花兒倒是塞了陳夕苑滿懷。然後他就看見小姑娘低頭,小臉壓向花簇,肌膚透出的粉竟同這桃花花瓣如出一轍,純粹嬌豔。
目光不由停駐,過了會兒,他上車。
坐定後,馬車再度上路。
這一次,兩個人不困也沒再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氛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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