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 / 2)

席間。

魏妟感受著從四麵八方投來的或是好奇,或是鄙夷,或是不屑地種種目光,泰然自若。眾人推杯換盞,喝過一巡,赤峰尊看向魏嬰:“魏公子,今日怎不見你佩劍?”

聶明玦此話許隻是一問,並沒有彆的意思。可在魏嬰答了一句“不想佩”後,有人借機開始找茬了。

“身為世家弟子,佩劍乃是殊榮。姚某知魏公子素來不羈,但如此簡慢,未免有些托大輕浮吧!”

魏妟看了說話之人一眼,他自得,這人是某宗宗主,姓姚。緊接著,金子勳又道:“早就聽聞魏公子劍法了得,本來還想趁今日跟魏公子比試比試,可沒想到連劍都不配。真的不肯賞臉啊!”

“魏兄,不如你和大家說說,你到底是怎麼除了溫晁的。”這本是聶懷桑見氣氛緊張,想幫魏嬰,尋法子找的轉移話題的借口。

然對付溫晁之法,若真說出來,才是真的惹了軒然大波。魏嬰隻得輕巧揭過:“多行不義必自斃。”

越是不願細述,越是讓人生疑,有些人也便越是不肯放過。

廳內竊語者良多。

“我聽說那溫晁死之前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怕是親爹見了都認不出來。”

“我也聽說,這魏公子修了奇怪的法術,連符咒都透著邪門。”

“這話不太對,我怎麼聽說這溫晁是被魏無羨折磨了好幾天,最後是死在魏妟手裡的?”

“魏妟?魏無羨的大哥嗎?彆是和魏無羨一樣,修的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因此這些日子才不敢出麵吧!”

魏妟明顯感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更多了。說話的人,他大多都叫不出名字,可也能記住他們的麵容。魏嬰立時便要起身同人理論,倒是被魏妟按了下來。

“兄長!”

“稍安勿躁!”

那位起頭的姚宗主見此情景,轉向魏妟:“聽聞這位是魏公子的同胞兄長,我瞧著似乎也未佩劍?”

“誰說我不曾佩劍?”

姚宗主一愣,目光找了一圈,對上魏妟含笑的目光,“魏大公子莫不是當我們瞎,有無佩劍,一目了然。”

魏妟轉動著手中的酒杯,“你看不見,就代表沒有嗎?我的劍出鞘必定見血,你當真想看?”

語速不急不緩,可姚宗主聽在耳裡,卻隻覺得有股寒氣自體內冒了出來,莫名滋生了幾分恐懼,尤其魏妟眼中那直射而來的利光,竟叫他猛地打了個寒顫,一時忘了回話。

金子勳提劍就站了出來,“廢話那麼多,你既說有,便與我比試比試。也讓我瞧瞧你這看不見的劍是什麼模樣!剛好,中原仙門幾大世家的功法劍術我都是見過的,現在倒是想看看這海外來的有什麼不同。來,讓我們大家都長長見識!”

嘴上說是“長見識”,實為諷刺。不少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魏妟指了指阿禎,“你若想和我比試,需得先過了他這一關才行。”

阿禎上前,行了一禮,“請!”

金子勳卻不接招,“魏大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好歹是蘭陵金氏嫡係弟子,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同我過招的。魏大公子是根本沒把我們蘭陵金氏放在眼裡,還是果真修的什麼邪門下三濫功法,不能拿出來見人?”

“何為下三濫?”

金子勳瞄了魏嬰一眼,又斜睨了眼魏妟,輕蔑一笑,“誰都知道劍道為尊,如符咒,音律都隻可作輔助。餘者皆為下三濫!你們連劍都不佩,如此輕慢,也配稱修行之人。”

魏妟都快被這井底之蛙的言語給氣笑了,“劍道為尊?誰都知道?”

他目光掃過廳內眾人,“諸位可都是如此覺得?”

“這是自然!”

“這有何疑問!”

附和之聲不絕於耳。

魏妟一聲長歎,搖頭失笑。

這笑聲直刺眾人心扉,讓人不悅,“你笑什麼!”

“我笑諸位入道修行,卻是連道的本義都忘了。”

聶明玦皺眉,“魏公子此話何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句話我想在座各位不陌生吧。諸位真的知道,什麼叫做道法自然?”

場內俱靜,一時沒了聲音,唯有魏妟開口道:“道性自然,無所法也。修道一途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尊道賤道。道之隨心,不說刀槍劍戟,便是……”

魏妟微微停頓,手掌在桌案上輕輕一拍,杯中酒水濺起,魏妟對準一滴,拇指中指彈射出去,水滴飛過姚宗主的鬢角,洞穿其身後梁柱。

“滴水!”

魏妟手掌又是一揮,擺在廳角的花束飛出一片花瓣,落入魏妟手中。魏妟兩指夾住,擲出去,再次擦過另一位“嘴碎”之人的麵頰,將其身後青銅鼎砸出一個洞。

“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