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 / 2)

出了宴會廳,魏妟便聽到一陣琴音。循聲望去,阿禎道:“那好像是姑蘇藍氏的客舍。從窗戶的身影看,應是含光君。”

魏妟忽然想到,含光君未曾出席宴會。魏嬰還幾次回頭去看含光君空蕩的席位呢!

“阿禎,你仔細聽!”

琴音不大,阿禎側耳聽了會兒,“似是清心音?聽聞藍氏雙璧擅音律,澤蕪君擅簫,含光君擅琴。藍家收藏有許多音律典籍。這琴音悠揚,怡人心神,十分正統,且這位含光君於此道應是已小有所成。”

魏妟點頭,隻一句藏在心裡,未曾說出口。

這清心音怕是為自己弟弟準備的。

剛想到魏嬰,便聽身後有人喚:“兄長!”

魏嬰走近,“兄長可是在等我?”

“嗯!”魏妟輕笑,“這種宴會,以你的性子,能出席已經不錯了。哪會從頭到尾呆在那。更何況鬨了這麼一出,我既然提前走了,你怎麼還會呆著?”

魏嬰挑眉,“還是兄長了解我!”

他眼珠轉動,抿唇說:“兄長好生厲害!剛才兄長在大殿內說的,都是真的嗎?”

“自然!”

“那把劍是兄長的佩劍?”

“你想看?”

“我從未見過如此佩劍。”魏嬰話音剛落,下一秒,那把通體銀白,透著靈光的劍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哦!”魏嬰輕呼一聲,退後一步,待看清後,又歡喜地湊上前。這把劍與彆的劍都不同,它不像是鍛鐵打造,更類似某種寒冰。

魏妟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是玉髓!當初煉化它時,師尊讓我自行選擇器材,我在藏寶閣中挑了一塊萬年寒玉的玉髓融入了進去。”

“萬年寒玉的玉髓!”

那可是傳說中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怪不得他能感受到劍氣中帶來的冰涼。

魏嬰低低呢喃,對靈劍的好奇更甚了。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劍身,又猛然縮回來,“嘶”地吸了口氣,捧著手指吹了吹,看向魏妟,神色委屈,“我手都快凍僵了!”

靈劍自行偏了幾分,離魏嬰遠了點,飄在魏妟身側,一邊用劍氣勾著魏妟的衣角,一邊對著魏嬰顫鳴。那模樣仿佛是被人欺負了的孩子找家長告狀。

魏嬰氣憤瞪過去,它還告狀呢!他就摸了一下,手指都快廢了,到底是誰欺負誰。

魏妟輕笑,“陵光脾氣大,除了我,不讓任何人接觸。”

魏嬰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玩一玩的。

“陵光是它的名字嗎?”

“是!”

陵光抖動著又嗡鳴起來。魏嬰嗤鼻,“架子這麼大,連名字都不讓人叫啊!”

魏妟溫和地摸了摸劍柄,陵光親昵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不許淘氣。阿嬰是我嫡親弟弟。我知道你感覺得出來的。”

陵光居於他體內,與他血脈相連,自然能感受到與他同出一源的魏嬰。

陵光飄低了兩分,靜默了一會兒,才再度蹭了蹭魏妟,仿佛回答:我知道。

魏妟又說:“阿嬰和彆人不同。陵光,我希望你待他能像待我一樣!”

陵光轉了個身,似是孩子轉過臉,委委屈屈地,拒絕這個要求。

魏妟笑著搖頭,也不催促,更不再下命令。陵光自己賭了會兒氣,又自己轉過來,看了眼魏妟,嗡了一聲,飄到魏嬰身側,拿劍柄去碰他。

魏嬰可還記得陵光剛才給自己的那一下,還以為它生氣了要對付自己,忙把自己的手指用袖子包起來,左右躲閃。

“啊,啊!你要乾嘛!我不就是好奇碰了你一下,你用得著這麼小氣嗎?”

陵□□得嗡鳴不斷,追著魏嬰四下跑。

“我……我不碰你了!不碰你了還不行嗎!兄長,你快叫它回去!我不玩了!”

魏妟在一邊看著,但笑不語。

見魏嬰怎麼都沒法理解自己的想法,陵光追得煩了,直接用劍柄敲在魏嬰頭上。

魏嬰摸著自己的腦袋,怨念地看著陵光,突然回過神來,再度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瞬間更加怨念了。

“原來你可以不冒寒氣的!你之前是故意的!”

魏嬰可沒忘記被刺的那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寒氣,隻那麼一下,他已能感受到渾身冰涼,手指僵硬發,仿佛成了冰雕。

陵光嗡嗡作響,再次靠近,用劍氣將魏嬰拋起來,讓他站在自己劍身,瞬間帶著他飛向空中。

“啊——”

魏嬰猝不及防,驚叫了一聲,待站穩後,笑著說:“你很厲害嘛!”

禦劍在仙門司空見慣,但都需人以靈力控製劍,才能行使。陵光不同,它根本不需彆人控製,也無需靈力支配,可自行飛天。且尋常禦劍於空中,都隻能平衡行使。陵光卻能玩出許多花樣來。

比如在各大遮擋物間穿梭自如,比如能用劍氣在黑夜畫出漂亮的圖案,更是能180度倒轉。魏嬰發現自己雖然腳還站在劍身上,可整個人都換了個方向,竟是腳尖朝上,頭朝下。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掉下去。身周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劍氣包裹,將他護得嚴嚴實實。

這哪裡是劍,根本就是一個逆天的飛行法器!且看這速度,少說也是他們尋常禦劍的兩三倍!

魏嬰越發驚異,也玩得更是高興了!

遠處不時傳來魏嬰的歡呼聲。魏妟嘴角透著低淺的笑意。陵光有靈,其靈識大約相當於三歲左右的幼童。而魏嬰呢,彆看已是少年郎,有時候幼稚起來,跟三歲也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