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2 / 2)

兩個三歲湊在一起,就那麼簡單的禦劍,怕是能玩上大半夜。

魏妟轉頭,清心音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藍湛站在門口,眺望著天空,靜默看著魏嬰與陵光玩耍,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卻是目不轉睛。

魏妟手指在袖中輕輕敲了敲,同阿禎道:“走吧!讓他們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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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有了陵光的刺激,魏嬰對於修行之事積極了許多。不必魏妟提醒,每天一大早就等著魏妟起床,請教這個,請教那個。他既學的認真,魏妟自然唯有高興,無有不可教的。

再此之前,金丹未複,隨便也無用武之地,魏嬰是不帶的。

可自打那日後。魏妟竟是時常能看到他抱著隨便小心翼翼地擦拭,好幾回聽到他敲著劍鞘喃喃自語:“兄長說,隻需我認真修行,待得金丹重塑後,總有一日,你也可如陵光一般。但這總有一日,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你可得爭氣點,彆讓我等太久!我會努力,你也得努力啊!你看陵光多厲害!你總不能太差,不然多丟麵子。不過,就如兄長所說,陵光的脾氣不太好。這點,你不許學它!”

聽他抱著把未生靈識的劍絮絮叨叨,魏妟哭笑不得,心裡卻將這些話記了下來。想著魏嬰修的非是瀛洲心法,若要達成如他這般人劍合一,恐十分艱難。

尤其魏嬰修行已有十餘年,改換功法顯然更為不利。看來,得好好研究一下中原仙門的心法,尤其雲夢江氏的,尋一門可與其融合,不會產生衝突地才行。

還有隨便。魏妟最初是想為魏嬰另造一把佩劍的。可在見到隨便後,改變了想法。

隨便雖沒有靈識,卻已有了幾分靈性。尤其對魏嬰這個主人十分忠心,主人若有事,他會自動封劍。除魏嬰外,任何人都拔不出來。便是他這個兄長,有血脈為引,若不用點手段也是不行的。但憑這點,就已十分難得。

如此,倒不必再造了。隻等回了瀛洲,尋些東西將之煉化升級一下便好。

忽聞院內傳來異動。

魏妟走出去,便看到阿禎站在房頂,“何事?”

阿禎自房頂跳下來,“無事!幾個宵小之輩。這幾日總有人在附近徘徊,也不知道做什麼,鬼鬼祟祟,不過倒也不用我出手,隻要被發現了。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魏嬰吊兒郎當走過來,“還能是來做什麼!偷窺嘍!”

魏妟神色一閃,猜到幾分。阿禎不解:“偷窺?我們幾個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有什麼好偷窺的!”

魏嬰隻覺得阿禎這腦回路直的可愛,哈哈笑起來,“誰說男人就沒什麼好偷窺的。阿禎大哥,你……哎!”

他越是搖頭晃腦,阿禎越是莫名其妙。

見其壓根沒這根筋,魏嬰逗起來也覺沒意思,乾脆不逗了,正色道:“當日兄長在宴會上露了一手,無人不震驚。自那以後,彆說非議兄長,便是我,也沒人敢說了。對兄長所謂的道法之言,雖心有疑惑,但也都信了幾分。

對兄長的能力,更是既忌憚又好奇,不敢來找兄長,也不敢來找我,便去找阿澄和師姐。旁敲側擊,好不厭煩。阿澄無意中說了句,兄長每日都有教習我修煉。不到一盞茶工夫,這一消息就傳得人儘皆知。

自是有人想耍小心思,看看兄長是怎麼教的,若有機會,還可順便偷個師。至於跑得比兔子還快。這偷師本就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被發現了,哪能理直氣壯。再說,兄長的本事擺在這裡,他們也得考慮一下,惹怒了兄長的下場。不怕死嗎?當然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魏妟翻了個白眼,“死?我又不是活閻羅!我一般不殺人。”

聽到這話,阿禎嘴角抽了抽,看向魏妟。也不知道,當日殺了溫氏那三個走狗,又下令滅了整個夷陵監察寮,吩咐把溫晁扔去亂葬崗的是誰。

嗯,一般不殺人是真。前提是,彆惹魏嬰。對的,魏嬰!惹了魏妟自己,魏妟或許都不會計較。可若惹了魏嬰,讓魏嬰受了委屈,那不好意思,你進黑名單了。若還讓魏嬰受了傷,更不得了,你就摸了摸自己的項上脖頸,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吧。

對於這點,阿禎已將魏妟的態度摸透。然魏嬰不知魏妟以往行事,倒沒阿禎這麼了解,見魏妟如此說,笑道:“兄長忘了金子勳嗎?他可還在床上躺著呢!據說沒有兩三個月,那是彆想下床。兄長,你不知道。現在蘭陵金氏的人見到我,可好玩了!”

“好玩?”魏妟側目。

“就是明明氣憤得快要炸了,想要跟我打上一架,偏顧忌你,不敢動手。隻能拿眼睛瞪我。以往見了誰都神氣囂張得很,鮮少有將彆人放在眼裡的。仿佛他們金氏就是比其他世家要高貴一樣。一雙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人。

如今遇上我,囂張沒了,神氣沒了,一個屁都不敢放。那麼想要弄死我,卻偏偏隻能忍氣吞聲,什麼都不能做。不好玩嗎?”

魏妟敲了下他的腦袋,“你啊!怕是你故意往他們那邊湊吧!”

魏嬰挑眉,摸了摸鼻子,“哪有……也就去了幾回。誰讓他們以前那麼囂張,尤其是對師姐。金子軒和金子勳可都沒少給師姐委屈受。金氏的兩位公子都這種態度,下麵的人哪會尊重師姐,全當看好戲。如今我也不過是去看看他們的好戲罷了。”

說到這裡,魏嬰又有幾分頹喪,“師姐也真是的。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那個花孔雀,還巴巴地每天煮了蓮藕湯送給他,虧我最初還以為是師姐偏心,剩下全是留給阿澄的。

師姐對他如此體貼關心,那花孔雀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欺負師姐。要不是江澄攔著,我真想直接把揍他一頓。”

魏妟搖頭,“江姑娘心係於他,你若真揍了他。江姑娘雖不會怪你,但怕是要心疼金子軒的。”

這話倒是沒錯。魏嬰也知這點,正因為知道,更氣悶了。對金子軒,簡直是咬牙切齒。

魏妟歎氣,“情之一字,最是難解。這動不動心,有時候就連自己都無法控製,外人又如何能插手?”

不知為何,魏嬰隻覺得魏妟的目光有些奇怪,這話明明是在說師姐和花孔雀的,卻莫名讓人覺得是在說他。

“阿嬰,你心裡可有喜歡的人?”

魏嬰:……

魏嬰:所以,這不是他的錯覺?

“兄長,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我哪有什麼喜歡的人!”

魏妟神色閃爍,這般看來,是還沒開竅,已然心動,卻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魏妟輕笑:“你與含光君……”

“哈?”魏嬰隻覺得自己怕是聽錯了,立馬跳起來,“藍……藍湛?兄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魏妟也不點破,“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隻是想問,你與含光君還不曾說話嗎?”

魏嬰訕訕撓了撓頭,心虛地避開魏妟的視線,“哈?誰……誰讓他總是避著我!”

魏妟“哦”了一聲,鄭重道:“阿嬰,不論你喜歡誰,是男是女,隻要你開心,隻要他對你好,兄長自會支持你!”

這一會兒藍湛,一會兒喜歡誰不喜歡誰的,偏還強調是男是女。魏嬰竟莫名有些心慌,“啊!那個,兄長,我……我忘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溜煙,逃一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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