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一段失敗的感情,秦溫喃很累,她想好好沉靜一段時間。
又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她斂斂神。
這幾天沒怎麼休息好,眼窩都深了些,體型也憔悴許多。
“那天,是我說話過激。”賀馳亦打斷她。兀自引到彆的話題之上。
“沒關係,不怪你。”
“姐姐真的不打算考慮我嗎?”
“對不起。”
已經說到這份上。
賀馳亦抿唇,不再多言,眼神忽然變得幽微起來,“那好。”
“過完今晚,我放姐姐離開。”
秦溫喃本以為他還會百般刁難,可是這一次青年答應的比什麼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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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馳亦出去了一會兒,又進來。
他腳踩柔軟地毯,雙手背在身後。
神情僵硬,他低頭打量被自己弄臟的地麵。
從未伺候過人的賀馳亦,剛才端著銀耳湯進來,還沒走幾步,直接灑了半碗。
“最後一個夜晚了,本想給姐姐一個好的結束,可...”他似乎在嘲弄自己的無能,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秦溫喃見狀,微微皺起眉。
可再急也比不過收拾一下被他不小心弄臟的地方。
臥室物資有限,她就地取材,拿起乾毛巾就朝洗手間跑去。
不多時,那被弄臟的地麵整潔如新。
代價是,她跪坐在地上,重複擦拭的動作。
賀馳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這一幕的。
他突然像是失了語。
他想去將她拉起來,可是女人固執地不給他說不的機會。
“很快就乾淨了,我來吧,沒事的賀先生。”
就在賀馳亦準備出去叫阿姨進來的時候,突然,秦溫喃拉住了他。
“手,伸出來。”她說。
賀馳亦:“......”
他瞳孔放大,慢慢慢慢一點點聽話的伸出手,心頭是一陣迥絕淋漓的異樣快感。
從小到大——
有人在意過嗎?
“疼嗎?”秦姐姐低頭盯著他燙紅的手肘。
疼嗎?
她問。
賀馳亦愣住了,徹頭徹尾地愣在原地,他竟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先等一下。”
秦姐姐說完便去翻她的包。
因為駱征的緣故,她的包裡經常有這些小傷小病的藥品。
塗抹燙傷膏藥的過程。二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賀馳亦全程抿唇。
內心像是地震一般的劇烈。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不是說了,不給機會嗎?
這要他...如何放的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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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賀馳亦按照約定拿來了行李箱,連帶著那盆秦溫喃當成命根子的花作藝術品。
秦溫喃一拿到行李箱,二話不說準備收拾離開。
賀馳亦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從箱子裡拿出衣服,去洗手間更換。
全程沒有交流。
“謝謝賀先生的收留,如果有需求,可以提。”
脫掉睡衣的女人換上自己的衣服,像是夢一樣地站在他身前,衝他鞠了一躬。
賀馳亦沒吭聲。
“我沒有需求。”
“我...”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秦姐姐要走了。
她要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突然,賀馳亦朝門口的方向大喊:
“姐姐?”
他胡亂的□□頭發。
“姐姐有落腳的地方麼?如果...”
“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姐姐尋找臨時的家。”
“如果,姐姐信任我的話。”
一番話,無比真誠了。
他從未將話說得這樣一波三折,磕磕絆絆。
站在門邊準備離開的秦溫喃聽完,腳步一頓。
她扭過頭。
青年逆著光,身量極高,從來恣意的眉眼這會兒變得無比惶恐單純。
他們二人的目光一瞬間碰撞到了。
秦溫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