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是一束小白花,手邊是一個白瓷瓶。
清風霽月,星辰萬裡,已是盛夏時節。
方起歪著腦袋看著陳熹微,眼神清亮。
“姐姐可有收獲?”
陳熹微搖搖頭,坐在了方起的旁邊。她托著腮望著星空,莫名地惆悵。
為了不讓方起繼續擔心,她主動展開話題,指著他手裡的小白花問:“這是什麼?”
“是忍冬花。”
陳熹微心裡一驚,剛想說話就被方起打斷。
“忍冬,又叫金銀花,鴛鴦草。在佛教,忍冬花有特殊的含義。”
“什麼?”
方起把忍冬花舉起,在兩人之間晃了晃說:“因為其越冬而不死,所以被大量運用在佛教上,象征人的靈魂不滅,輪回永生。”
陳熹微從方起手裡接過忍冬花,低頭看著它。
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
現在,她有90%的把握確定,忍冬就是陳七七。
越冬不死,靈魂不滅。
忍冬,忍冬,忍冬。
她雖然繼承了陳七七的記憶,但是始終對於原主的過去,她始終都抱著旁觀者的態度。
她和陳七七的個性天差地彆,可以說除了名字和生日一樣,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但是她受過的苦,她不能當感受不到。
陳熹微覺得臉上有些癢,以為是有小飛蟲,抬手就摸到了一把淚。
她嚇了一跳,自己怎麼就哭了還一點意識都沒有。
可能是這具肉體在為它的靈魂哀慟吧。
方起靜靜地看著陳熹微哭泣,他沒有任何的安慰,言語或者動作。
陳熹微被他盯得又羞又傷心,不由分說拿起方起胳膊,把鼻涕眼淚都抹在了他的校服袖子上。惡狠狠地說:“那個叫什麼小嵩的,沒有告訴你這種時候要安慰一下女孩子嘛?”
方起麵有難色,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怕姐姐說我土。”
陳熹微相當無語,但是還是勾了勾手指說:“你,坐過來一點。”
方起像隻小鵪鶉,挪了挪屁股。
陳熹微像隻老鷹一樣大鵬展翅,抱著方起放聲痛哭。
邊哭還邊說:
“好慘啊,陳七七你為什麼怎麼這麼慘。你為什麼不去找趙政委啊,為什麼上輩子已經夠苦了,去了1943還是那麼苦。我說什麼屁話,去了1943怎麼可能不苦……”
一般人聽到陳熹微這沒頭沒尾的話,早都開啟連環問答模式了。
可是方起何許人也,毫不在意,甚至恰如其分地評價了一句:“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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