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蹌的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卻無意中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紙盆,盆的邊緣還倚著什麼東西。
江予紓立時反應過來這是剛才那個紙人離開時留下的東西。
定睛一看,那盆邊的東西分明是一個紙人頭,被咬的破破爛爛的。
江予紓真是恨不得挖了看過那臟東西的眼睛。
敲了敲癱軟的腿,她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屋子跑。江予紓從來沒有覺得這段路居然如此漫長,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迷了路的錯覺。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屋子,江予紓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又看到了那朵開得妍麗的姚黃牡丹。
她打了個冷顫。
拖著跑得臟兮兮還劃傷的腳,江予紓磕絆的坐在了椅子上,腦子裡都是她之前看到的詭異場景。
一旁的月見花挺立著花枝,柔軟的花苞靜靜地垂落下來。
“少城主。”
隨著聲音的落下纖細的肩胛上搭上了一隻膚色冷白的手。
江予紓頓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隱匿法陣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慢慢的回過身去,就看到之前不見蹤影的阿緣拿著一盞燭燈,蒼白的臉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有些陰鬱。
“少城主方才去哪裡了?”向來呆滯的麵容上出現了焦急的情緒,這讓一直沉溺在先前事的江予紓終於分出了一絲注意力給到了阿緣身上。
江予紓不想這件事叫其他人知道,隻是將弄得黑灰的足掩在了衣裙
擦了擦花盆上蹭上的灰,她悠悠道:“抱著月見花出去吸收了下月華。”
阿緣將燈放到了江予紓的肘腕處,沒有選擇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囑咐道:“天氣漸冷,少城主還是不要在晚上出去了。”
她掃了一眼江予紓試圖躲在衣裙後的腳,又道了一句:“小心染病。”
江予紓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胡亂的敷衍了她一下。
揮了揮手:“下去吧”。
阿緣將燈盞中的燭心剪短後,屋子裡比剛才更加昏暗,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屋子裡。
江予紓掐訣將身上弄臟的地方處理了一下,然後慢吞吞的躺到了自己的榻上。
月影逐漸西斜,她離家出走的睡意終於找到了家門回來了。
就在江予紓扛不住困頓的雙眼準備睡覺的時候,芥子袋中傳來了一個男聲。
“你為什麼還要留在幻境之中?”
那聲音抱怨道:“每天發生的都是同一件事我都看膩了。”
江予紓合上的眼倏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