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江予紓低聲道。
站在她們麵前的小弟子提醒道:“當台上的師兄或師姐叫到小師姐的號數時,您和您的對手上去就可以了。”
“好,謝謝。”江予紓笑了下。
麵前的弟子呆了一下,然後磕絆道:“都是,都是弟子應儘之責。”
江予紓沒有注意,等到白憫過來的時候,她問道:“你抽到了幾號?”
“二十一。”白憫扔了扔紙團,“不知道誰做咱們兩個的對手。”
江予紓無所謂,她就是想著走個過擦灰姑娘,在台上混個名次就好,名次不高不低說得過去就可以。
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下來,她已經忘記了白憫和她決賽圈相見的約定,又想著開始擺爛了。
和白憫找了個既能看到比試台,又能清淨一會兒的角落坐下。
還沒坐一會兒白憫就說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怕待會兒誤事,連忙去藥峰去找藥修弟子診治去了。
江予紓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不見,無奈的搖了搖頭。
“今今……”長久未曾聽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江予紓的耳畔,她甚至都覺得有點陌生。
她回過頭,就看到白容潯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容色略有憔悴,身形也消瘦了不少,瞧著倒是有幾分可憐。
白容潯見江予紓回頭看自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配上那清俊模樣倒是有幾分靦腆。
但是江予紓是真的無語住了,恨不得打死剛才回頭的自己,真是晦氣死了。
她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倒是要看看這人又想說什麼,是上回自己的話說得不夠明白嗎。
白容潯見江予紓態度並不熱絡,走過來的步伐有些遲緩,但是還是走到了她身邊,作勢就要坐下去。
江予紓著實嫌他晦氣,等到他彎腰快要坐下來的時候,她立刻站了起來,同他拉開了好幾步的距離。
白容潯欲要坐下去的姿勢尷尬的定在了半空中。
不上不下的。
白容潯眉頭一挑,看著是要生氣的樣子,但是一想到瀾若真人原本不是很在意江予紓,但是自從劍尊出關後處處都對江予紓有著非一般的關心,認為自己得罪了劍尊,都不肯給予自己什麼好資源。
隻要讓瀾若真人認為自己縱使和江予紓做不成道侶,也能做成朋友。
他眼中閃過恨意,隻得強忍下來沒有發作。
他握住拳頭,看著離自己很遠的江予紓,想到自己向容獻季知許打問江予紓的事情,他們卻對自己愛搭不理,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今今,聽說你最近的修為已經能獨步一麵了。”他並不在意江予紓的修為究竟到哪一步了,他更在意的是她在曆練的途中究竟得到了什麼。
劍尊是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吃虧的。
一片雪青色的裙裾在樹後若隱若現,江予紓杏眼微眯,倒是有了一個好主意。
“是啊,師尊見我修為微薄,所以帶著我出去曆練了一番。”她柔聲道,方才的防備與戒心似乎隻是曇花一現。
白容潯一愣,聽到她如同之前一般無二的溫柔話語,以為江予紓的內心終於有所鬆動,頓時喜上眉梢。
但是他還沒有完全被衝昏頭腦,想到之前江予紓對自己的惡語與威脅,白容潯不能天真的認為對方心無芥蒂。
“……你原諒我了?”白容潯試探的問道。
江予紓咬牙,麵上卻一片溫柔,一如往昔般無怨無悔待他的樣子:“之前你那般待我,我總是要生氣的,所以有些口不擇言。”
他想到江予紓那天指著自己鼻子罵,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是也不願意再提及這件事,便也壓下了沒有再提。
白容潯被她這柔順的態度撫平了內心深處的不安,立刻順杆子往上爬:“先前之事確實是我不好,如今你可……消氣?”
他最後一句話問的很是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