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覺得這個男人可真奇怪，三番四次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原諒自己，仿佛自己開了這個口，就能安下這個心。
她輕笑：“當然。”
白容潯聽了這句話後，麵容怔鬆，吐出了這口氣。
江予紓盯著這個男人大起大落的樣子，突然覺得這種掌握一個人的感覺居然如此美好。
白容潯雖然聽了她的話放下不少的心，但是也沒有之前對江予紓那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意。
他能感覺到自從劍尊出關後，江予紓不再像之前一般懵懂，隻懂得跟在自己身後。
看台上，衡昀道尊一反平日的隨意，倒是認真的看著第一組弟子比試。這畢竟是一個吸收人才的好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隻是看了半天，他便興致缺缺。
基礎功底是有，但是兩人都有些畏首畏尾，隻能說是中規中矩吧。
知道再看下也沒什麼自己想要的，他便朝著遠方眺望，一副放空神色。
但是在台下弟子眼中看來，他們的宗主就是特彆認真的他們比試，一刻都舍不得錯過。
角落中熟悉的身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衡昀凝眉望去，看清楚情狀後，嘴角勾起一絲笑。
餘光注意到一旁的亓深，他暗自發笑，報仇的時機到了。
衡昀咳了一聲，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幸災樂禍：“負雪，你看那是不是小江師侄？”
亓深，字負雪，取自蒼山負雪，明燭天南。
縱使前路深深，雪光也能照亮前進的方向。
亓深低垂的眼瞼隨著他的話語抬了起來，就看到江予紓和那個似乎叫白容潯的弟子站到一起。
少男少女，看起來分外搭配，然而在他眼中是如此刺眼。
亓深並不言語。
衡昀以為他閉關的時間太久，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子與白容潯之間的關係，還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那白容潯資質尚可，瀾若長老將他收到了門下。”
他品了一口茶，悠哉悠哉的說道：“聽說小江師侄喜歡他。”
這個喜歡二字咬得很重，亓深側目卻始終沒有舉動。
見亓深沒有很大反應，衡昀也不著急，他可是有一肚子的壞水還沒使呢。
“聽說他們二人之間可是有道侶契約的。”
衡昀這話很大聲，分明是故意說給亓深聽的。
亓深支起手靠了過去，深色的眸子掩在長睫之下。
衡昀總覺得這樣不聞不問的態度不太像是亓深的風格，他扭過頭看去，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徒留他一人方才像個小醜一樣自言自語。
衡昀劍眉倒豎，卻又無可奈何，隻好自己認下這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