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身子一僵，那雙琉璃眸轉了下，裝傻道：“師姐你在說什麼？阿元不知道。”
江予紓看到他用自己的臉做出惡心人的舉動，她攢拳怒目惡狠狠的道：“你要是再拿著師姐的臉做出這副神態……”
她哼笑的在阮元身上比劃，阮元吞了吞口水，立時化為了自己本來的麵貌，正襟危坐向白憫討饒：“師姐，阿元真的不知道。”
白憫原本隻是懷疑，直到他流暢在兩個人中轉化形貌，她這才完全的肯定，那天晚上必然就是這個小兔崽子。
“行了，彆裝了。”白憫問道：“你那天是不是變成了道元長老年輕時的模樣了。”
語氣無比肯定。
阮元一看自己先前做得事情被人翻了出來，也不裝了，蔫巴巴的回道：“是的。”
“……居然是你乾的。”白憫想到那幾天過後自己時常揶揄道元長老，她當時還沒看懂道元的眼神，還覺得這老頭放不開，都不承認自己做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那可能是道元長老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白憫簡直生不如死。
阮元被她的眼神嚇住了，他連忙縮回了角落裡，生怕師姐把自己抓出去打一頓。
白憫被他無意義的躲閃行為逗笑了，隻不過麵上仍然是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掰了掰手腕，看起來要將他狠狠地收拾一番。
阮元被嚇得吱哇亂叫，嘴裡一直喊著師尊救命。
他口中的師尊聽見他這麵的動靜，隻是哼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為師為什麼要管一塊冷漠的石頭？”
江予紓真的被道尊這個石頭梗笑死了，深深覺得這個梗可能過不過去了。
亓深見她笑得快岔氣了，走到了她身後，替她拍了拍背。
江予紓喘過來後，正想要看看是誰大發善心，沒想到直接撞進了亓深的眼裡，她想到之前師尊的莫名其妙沒有率先說話。
亓深見她不言語，低頭望著她純然清澈的眸子，就知道她根本不記得那日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時之間喜憂參半。
“還難受嗎？”他壓下自己那些紛亂的情緒，低聲問道。
江予紓當然不難受了，隻是見他放下那守舊的矜持脫口而出：“師尊，您不做冷漠的石頭了嗎？”
說完這句話，在場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江予紓感受到了周圍的霎然寂靜，看到亓深頓了一下，恨不得打爛自己這張口無遮攔的嘴。
亓深：“……”
他默了一會兒，鳳眼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淡道：“不做了。”
江予紓見他沒有生氣，悄悄的鬆了口氣。
亓深轉過身，看著呆滯在籠子裡的阮元，問道：“阿元，你是怎麼發現自己可以化成彆人的模樣呢？”
阮元還沒有從方才白憫的十指撓心中緩過來，順嘴就道：“就這麼發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