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晉4(1 / 2)

曆史評價

兩晉

裴秀:“中撫軍(司馬炎)人望既茂,天表如此,固非人臣之相也。”27

何曾:

1中撫軍聰明神武,有超世之才。發委地,手過膝,此非人臣之相也。43

2國家應天受禪,創業垂統。吾每宴見,未嘗聞經國遠圖,惟說平生常事,非貽厥孫謀之兆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37

劉毅:“桓靈賣官,錢入官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殆不如也。”38

鄒湛:“世談以陛下比漢文帝,人心猶不多同。昔馮唐答文帝,雲不能用頗牧而文帝怒,今劉毅言犯順而陛下歡。然以此相校,聖德乃過之矣。”148

陸雲:“世祖武皇帝臨朝拱默,訓世以儉,即位二十有六載,宮室台榭無所新營,屢發明詔,厚戒豐奢。”39

曹毗:“於穆武皇,允龔欽明。應期登禪,龍飛紫庭。百揆時序,聽斷以情。殊域既賓,偽吳亦平。晨流甘露,宵映朗星。野有擊壤,路垂頌聲。”40

乾寶:“至於世祖,遂享皇極,仁以厚下,儉以足用,和而不弛,寬而能斷,掩唐、虞之舊域,班正朔於八荒,於時有‘天下無窮人’之諺,雖太平未洽,亦足以明民樂其生矣。武皇既崩,山陵未乾而變難繼起。宗子無維城之助,師尹無具瞻之貴,朝為伊、周,夕成桀、蹠;國政迭移於亂人,禁兵外散於四方,方嶽無鈞石之鎮,關門無結草之固。戎、羯稱製,二帝失尊,何哉?樹立失權,托付非才,四維不張,而苟且之政多也。”

習鑿齒:“至於武皇,遂並強吳,混一宇宙,乂清四海,同軌二漢。除三國之大害,靜漢末之交爭,開九域之蒙晦,定千載之盛功者,皆司馬氏也。”126

南北朝

謝靈運:“世祖受命,禎祥屢臻,苛慝不作,萬國欣戴。遠至邇安,德足以彰,天啟其運,民樂其功矣。反古之道,當以美事為先。今五等罔刑,井田王製,凡諸禮律,未能定正,而采擇嬪媛,不拘華門者。昔武王伐紂,歸傾宮之女,不以助紂為虐。而世祖平皓,納吳妓五千,是同皓之弊。婦人之封,六國亂政。如追贈外曾祖母,違古之道。凡此非事,並見前書,誠有點於徽猷,史氏所不敢蔽也。”

唐宋

房玄齡等在《晉書·武帝紀》中作總評道:“帝宇量弘厚,造次必於仁恕;容納讜正,未嘗失色於人;明達善謀,能斷大事,故得撫寧萬國,綏靜四方。承魏氏奢侈革弊之後,百姓思古之遺風,乃厲以恭儉,敦以寡欲。……臨朝寬裕,法度有恒。……平吳之後,天下乂安,遂怠於政術,耽於遊宴,寵愛後黨,親貴當權,舊臣不得專任,彝章紊廢,請謁行矣。爰至未年,知惠帝弗克負荷,然恃皇孫聰睿,故無廢立之心。複慮非賈後所生,終致危敗,遂與腹心共圖後事。說者紛然,久而不定,竟用王佑之謀,遣太子母弟秦王柬都督關中,楚王瑋、淮南王允並鎮守要害,以強帝室。又恐楊氏之逼,複以佑為北軍中候,以典禁兵。既而寢疾彌留,至於大漸,佐命元勳,皆已先沒,群臣惶惑,計無所從。會帝小差,有詔以汝南王亮輔政,又欲令朝士之有名望年少者數人佐之,楊駿秘而不宣。帝複尋至迷亂,楊後輒為詔以駿輔政,促亮進發。帝尋小間,問汝南王來未,意欲見之,有所付托。左右答言未至,帝遂困篤。中朝之亂,實始於斯矣。”

李世民在《晉書·武帝紀》中以“製”的形式評論道:“武皇承基,誕膺天命,握圖禦宇,敷化導民,以佚代勞。以治易亂。絕縑絕之貢,去雕琢之飾,製奢俗以變儉約,止澆風而反淳樸。雅好直言,留心采擢,劉毅、裴楷以質直見容,嵇紹、許奇雖仇讎不棄。仁以禦物,寬而得眾,宏略大度,有帝王之量焉。於是民和俗靜,家給人足,聿修武用,思啟封疆。決神算於深衷,斷雄圖於議表。馬隆西伐,王濬南征,師不延時,獯虜削跡,兵無血刃,揚越為墟。通上代之不通,服前王之未服。禎祥顯應,風教肅清,天人之功成矣,霸王之業大矣。雖登封之禮,讓而不為,驕泰之心,因斯而起。見土地之廣,謂萬棄而無虞;睹天下之安,謂千年而永治。不知處廣以思狹,則廣可長廣;居治而忘危,則治無常治。加之建立非所,委寄失才,誌欲就於升平,行先迎於禍亂。是猶將適越者指沙漠以遵途,欲登山者涉舟航而覓路,所趣逾遠,所尚轉難,南北倍殊,高下相反,求其至也,不亦難乎!況以新集易動之基,而久安難拔之慮,故賈充凶豎,懷奸誌以擁權;楊駿豺狼,苞禍心以專輔。及乎宮車晚出,諒闇未周,藩翰變親以成疏,連兵競滅其本;棟梁回忠而起偽,擁眾各舉其威。曾未數年,網紀大亂,海內版蕩,宗廟播遷。帝道王猷,反居文身之俗;神州赤縣,翻成被發之鄉。棄所大以資人,掩其小而自托,為天下笑,其故何哉?良由失慎於前,所以貽患於後。且知子者賢父,知臣者明君;子不肖則家亡,臣不忠則國亂;國亂不可以安也,家亡不可以全也。是以君子防其始,聖人閒其端。而世祖惑荀勖之奸謀,迷王渾之偽策,心屢移於眾口,事不定於己圖。元海當除而不除,卒令擾亂區夏;惠帝可廢而不廢,終使傾覆洪基。夫全一人者德之輕,拯天下者功之重,棄一子者忍之小,安社稷者孝之大;況乎資三世而成業,延二孽以喪之,所謂取輕德而舍重功,畏小忍而忘大孝。聖賢之道,豈若斯乎!雖則善始於初,而乖令終於末,所以殷勤史策,不能無慷慨焉。”43

在唐初“公子”(被多數史學家認為是李世民)與虞世南的問答中,“公子”問:“武帝克平江表,混一宇內,可謂晉之明主乎?”虞世南答道:“晉武帝平一天下,誰曰不然,至於創業垂統,其道則闕矣。夫帝王者,必立德立功,可大可久,經之以仁義,緯之以文武,深根固蒂,貽厥子孫,一言一行,以為軌範,垂之萬代,為不可易。武帝平吳之後,怠於政事,蔽惑邪佞,留心內寵,用馮紞之讒言,拒和嶠之正諫,智士永歎,有識寒心。以此國風,傳之庸子,遂使墳土未乾,四海鼎沸,衣冠殄滅,縣宇星分,何曾之言,於是信矣。其去明主,不亦遠乎?”80

徐惠:“昔秦皇並吞六國,反速危亡之基;晉武奄有三方,翻成覆敗之業。豈非矜功恃大,棄德而輕邦;圖利忘害,肆情而縱欲?遂使悠悠六合,雖廣不救其亡;嗷嗷黎庶,因弊以成其禍。”78

劉仁軌:“晉代平吳,史籍具載。內有武帝、張華,外有羊祜、杜預,籌謀策畫,經緯諮詢。王濬之徒,折衝萬裡,樓船戰艦,已到石頭。賈充、王渾之輩,猶欲斬張華以謝天下。武帝報雲:‘平吳之計,出自朕意,張華同朕見耳,非其本心。’是非不同,乖亂如此。平吳之後,猶欲苦繩王濬,賴武帝擁護,始得保全。不逢武帝聖明,王濬不存首領。”44

沈佺期:“漢文宜惜露台費,晉武須焚前殿裘。”

高適:“晉武輕後事,惠皇終已昏。”164

周曇:“漢貪金帛鬻公卿,財贍羸軍冀國寧。晉武鬻官私室富,是知猶不及桓靈。”51

司馬光《資治通鑒》:

1至於晉武獨以天性矯而行之,可謂不世之賢君。45

2帝宇量弘厚,明達好謀,容納直言,未嘗失色於人。79

蘇轍:“武帝之為人,好善而不擇人,苟安而無遠慮,雖賢人滿朝,而賈充、荀勖之流以為腹心,使吳尚在,相持而不敢肆,雖為賢君可也。吳亡之後,荒於女色,蔽於庸子,疏賢臣,近小人,去武備,崇藩國,所以兆亡國之禍者,不可勝數,此則滅吳之所從致也。”77

鄧林:“秋風銅爵曲池平,吳主宮娃滿掖庭。憑仗皇孫聰慧早,不知禍在夕陽亭。”50

陳普:“宮中擲戟又飛刀,謝玖兢兢命若毛。豈是君王輕社稷,天教熾業謝芳髦。”49

胡三省:“(就司馬炎優容王濬一事評論道)晉武之量,弘於隋文(楊堅)。”120

明清

孫承恩:“帝資弘裕,明達好謀。纂述先誌,混一九州。禮優三恪,忠厚之道。貽謀弗臧,識者所少。”72

張居正:“(就‘焚裘示儉’之事評論)蓋人主之好尚,乃天下觀法所係,不可不慎也。晉武禪位之初,承魏氏奢侈之後,欲矯以節儉,故不焚於他所,而焚於殿前,要令眾庶共見之耳。然其意不出於至誠,故未久即變,孽後亂政,五王僭侈,而晉室南遷矣。”86

王夫之《讀通鑒論》:

1魏削宗室而權臣篡,晉封同姓而骨肉殘,故法者非所以守天下也;而懷、湣陷沒,琅邪複立國於江東者幾百年,則晉為愈矣。……晉武之不終也,惠帝之不慧也,懷、湣之不足以圖存,元帝之不可大有為也;然其後王敦、蘇峻、桓溫相踵以謀逆,桓玄且移天步以自踞,然而遲之又久,非安帝之不知饑飽,而劉裕功勳赫奕,莫能奪也。

2晉武之初立,正郊廟,行通喪,封宗室,罷禁錮,立諫官,征廢逸,禁讖緯,增吏俸,崇寬弘雅正之治術,故民藉以安;內亂外逼,國已糜爛,而人心猶係之。然其所用者,賈充、任愷、馮勖、荀紞、何曾、石苞、王愷、石崇、潘嶽之流,皆寡廉鮮恥貪冒驕奢之鄙夫;即以張華、陸機錚錚自見,而與邪波流,陷於亂賊而湣不畏死;雖有二傅、和嶠之亢直,而不敵群小之翕訿;是以強宗妒後互亂,而氏、羯乘之以猖狂。小人濁亂,國無與立,非但王衍輩清談誤之也。73

3晉詔諸王大國置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懲魏之虧替宗室,而使權臣乘之耳。乃魏之削諸侯者,疑同姓也;晉之授兵宗室以製天下者,疑天下也。疑同姓而天下乘之,疑天下而同姓乘之,力防其所疑,而禍發於所不疑,其得禍也異,而受禍於疑則同也。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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