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誠帶著人走後,張府的人可是沒心情再睡了。
“欺人太甚,便是武成王也不該半夜私闖宅院。他這是將我張家顏麵放在何處?”張大爺氣的直拍桌子。
若不是聖山下了秘旨,這種辱了祖宗顏麵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們這種清流人家。
這武成王暗中將人奪了還不算完,還非得這般大搖大擺的要回嫁妝。這不是將他家麵子放在腳底下踩嘛。
他就不信了那婦人真的能迷住了眼,分明是借了這個機會故意羞辱張家。
“你還嫌知道的人不夠多?還嫌不夠丟人?若是你們長點誌氣老夫能這般讓人打臉?活了一把年歲了還沒一個孩子活的明事。”張元冷哼一聲斥道。
“我,我這不是擔心咱家的顏麵嘛。”到底是自己屁股坐的不正,張大爺聽了老爹的話有些怯懦。
“你現在知道擔心咱家顏麵了?竟是會說些風涼話。”張元瞪著這個大兒子很是失望。
“祖父父親莫惱。孫兒覺得無論這武成王有沒有刻意報私怨,這次張家可是徹徹底底的遠離了他。聖人心思不可猜測,但是那徐國公暴斃,再有武鄉侯無香火,武成王世子縱使驚才豔豔也是個病秧子……”張瑜淡聲道著提到後麵的話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聖人既是防著他為何還要這般順著?”張大爺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兒子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人言可畏。”張瑜輕聲道著眼中頗有些高深莫測。
張大爺聽不懂,但是張元心中卻是像明鏡一般,眼中讚賞的看了看孫子。那日聖上召他進了宮,一番話後便徹底的交了實底。
他確實是容不下武成王,但是朝廷官員一大部分都是跟著聖上打江山出來的。
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知道這晉朝的天下能打下來缺不得的便是武成王這一猛將。
皇帝用他但是不信他,所以得了江山之後表麵縱著,其實不過是溺著。等到武成王做的事情再也兜不住的時候,便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是聖上登基後親自一路提拔的,雖是平日裡是看重了些,但皇帝多疑,做什麼都和他像是隔了一層。
這樣的好機會之下他怎麼能不心動?不就是個兒媳?不就是張府顏麵?有了皇帝信任成了身邊人還怕換不來恩寵?張元做了幾十年的官,自是清醒的很,他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他永遠是保皇黨。
“瑜兒是個機靈聰慧的。聖上親口言等過了風波自是會指一貴女。”張元撫了撫胡子安撫道。
貴女?張瑜腦中不覺想起一道紅色身影。芙蓉麵,桃花腮,媚眼微眨間風波流轉……
“瑜兒?”張元見孫子出神眉頭微皺忙出聲問道。
“多謝祖父關心孫兒。”張瑜回過神來忙彎身行了一禮。
“你是個聰慧的,咱們張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張元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彆有意味的看著他道。
“孫兒一定不辜負祖父期望。”
張元得到滿意的回複才撫著胡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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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自那日武成王回去了之後皇帝疑心便也放下了些許。他既是求了鬱氏那他便將計就計的給了。到時候泄了出去他倒要看看那些老臣還會不會那般維護著他。
往日便是有再大的功勞一次次的作孽也總有一日能抵了……
皇帝今日心情不錯,便是連平日最不愛看的禦史的折子也仔細的批了意見。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看著下麵跪著的黑衣人淡聲問道:“如何?”
“屬下親眼所見的確屬實。武成王深夜派人去了張府帶回了兩個丫鬟。”黑衣人恭敬地回著話。
“帶回丫鬟?”皇帝皺眉問道。奪了下屬的妻子還不避開人?大肆上門討丫鬟難不成這丫鬟有什麼貓膩?
“那女子親自求的。跟在鬱氏身邊好些年了,和武成王沒有關係。”黑衣人解惑道。
“嗬。”皇帝嘴角微勾不屑的笑了笑。當年再何等英勇,現在也不過是個沉迷酒色的廢物。
翌日,大殿
大殿中死氣沉沉如暴風雨來時之前天空的平靜。皇帝陰沉著眸子打量著下麵的眾人,便是連平日裡最是說的歡的禦史都垂著頭就怕皇帝突然點到自己。
“區區蝗災就將諸位嚇成這般樣子。我大晉朝還真是人才濟濟啊。”皇帝冷哼了一聲諷刺的道著。
極靜,聲音在殿中回響。而下麵的大臣們都還是垂著頭不吭聲。
怎麼吭聲?這蝗災人禍百信正是饑餓的時候誰知去了會不會傷人?雖說治好了那是高官厚祿,但是治不好呢?前任節度使是怎麼換的人可是曆曆在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