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於她來說像是要求卻更是諷刺。
誰不想待在閨房享儘榮華富貴?誰不想撒撒嬌便能有人將人捧在手心?誰願意忍著那些汙穢的神色低三下四談合作?隻她鬱歡自打懂事就沒一個懂事可靠地父兄將她捧在手心。
她隻知家道中落時母女倆走投無路,四處受奚落、受欺負,受儘人間冷暖。
鬱歡慢悠悠的將玉手伸了回來,狐狸眸兒懶懶的睨了他一眼,“王爺這是何意?妾是做了甚不守婦道之事對不住先王爺?還是您拿了甚妾與人苟且的證據?要說呀,妾接觸最多的外男不是王爺嗎?”
衛卿彥看著她這副不在乎的樣子,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怒火。錦袍下的大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薄唇輕動想說什麼又不知說什麼,最終還是沉默了。
“王爺既是沒有證據,那便無需多管閒事。我知自己欠了王爺恩情,這恩情鬱歡以後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還了。”鬱歡淡聲道著。她這話不是說空口。
這些年她打理生意見過不少男人。老實正派的人她見過,也不少。隻大多數的卻絲毫不掩飾的覬覦和貪婪。
前者她尊重,真心珍惜合作。後者能避則避,不能避開也不客氣的宰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怨不得她。
衛卿彥確實在她危及之時幫了她不少,她真心感激,也想著回報。
“鬱歡……”衛卿彥劍眉緊皺,薄唇輕啟第一次喚出了這個名字。
鬱歡也有些呆愣,反應過來之後黛眉微挑淡淡的看著他。
“桃花玉脂,與我講講。”他輕聲道了句,心中輕歎,還是忍了。到底是他將無辜的她弄了進來,成了莫須有的未亡人,都是他欠了她的。
鬱歡神色微動,美眸笑眯眯的望著那雙桃花眸,“王爺也有心上人要送?還是像二公子送‘妹妹’?”
鬱歡那‘妹妹’咬的有些重,任誰也能聽出裡麵的意思來。
衛卿彥劍眉鬆泛了些,淡淡的道:“鬱姨娘管的有些多。”
同樣的話自己說的時候爽,被被人原路返回卻有些不適。
“也罷,我是個生意人。既是王爺想聽,那我便說說……”鬱歡笑著簡潔的道了一遍。便說便打量他神情,見他不似戲言,不知處的東西動了動。
衛卿彥認真的聽完淡淡的點了點頭,“準備兩盒。”
衛卿彥聽雪堂連個侍女都沒有,後院也沒個通房妾室。這東西便是送最低也得是妹妹。
以她的了解,他的妹妹可是比那衛皓瑾的‘妹妹’靠譜的多。
“王爺大恩。我鬱歡記在心裡。桃花玉脂掙的銀子分您三分之一。”鬱歡真誠的道著。
“無須。”衛卿彥淡聲道著。
“王爺見妾這荷包繡個可是好。之前妾說的荷包繡了一半了。改日妾親自給王爺送去?”兩人沉默無言,鬱歡又想到他手中攥著的荷包,嗓音軟了些許。
她在雲隱寺待了十日,出了每日念經拜佛之外,也的確是繡了荷包的。
她不提荷包還好,一提起荷包,不知怎的,衛卿彥忽而覺得自己手中的荷包很是燙手。衛卿彥沉吟了些許輕聲道,“彆去聽雪堂。”
鬱歡嘴角笑意微頓,眼神也涼了些,“妾不會汙了王爺的名聲。做完了讓章管事捎給王爺就是了。”
“菊衣是章管事選的,你若是有事尋本王,讓人來聽雪堂回話在旁出見。”衛卿彥眼神微閃,忽而想起衛皓瑾兩次眼神對比。
那次還是隱晦,這次便是肆無忌憚了。這其中乾係不過是去了一趟雲隱寺。
都是男人,這其中變化是為甚也算了解和差不多。
鬱歡美眸微轉,平靜的打量著他。她是第一次這般正視他,心中又酸又酥有種複雜感受。
非親非故他多次挺身而出,不知為甚鬱歡恍然覺得後麵像是有一座隱形的堅實靠山一般。
鬱歡低聲應了句,那嗓音又軟又嬌像是乖巧羞澀的少女。
她這般乖巧的應下,衛卿彥還有些稍稍的驚訝。
錦袍下的大手伸了出來將那荷包遞到美人身前。鬱歡伸手接過,隻不知是緊張還是怎的,滑膩如玉脂的手觸碰到了那溫熱綿實的大掌。
那股子輕微的撓癢感透過皮囊傳至骨子中,衛卿彥頗有些慌忙的收回了大掌。隻那回了錦袖下大手忍不住握了握又鬆開如此重複了多次。
鬱歡難得的升起一絲羞澀感,那荷包像是帶著某人的餘溫一般,又濕又熱又灼人。嬌豔豔的小臉兒越發的紅的可人了……
小花園雖是過往的下人少,隻還是有小廝和丫鬟來往的。兩人無了旁的事也就各自回院了。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都能捉到歡歡的卿彥留下了心酸的眼淚。
歡歡:你是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