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送嫁(1 / 2)

盒子中放著兩個琉璃瓶兒,旁邊放著一荷包。那荷包用的是白色的錦緞製成,現下正躺在那盒子中。

衛卿彥眸子觸動,劍眉緊皺。

他還以為她口中的荷包隻是托詞,所以當時也未拒絕,畢竟這是極為親近的貼身東西,被有心人發現女子的清譽便被毀了……

衛卿彥眸中閃過一絲薄怒和不知所措。這女子就這般不在意自己的名聲?這荷包輕易就送了人,還是說之前爺送過?

衛卿彥臉色越發的黑了。良久方有些心亂的拿起那荷包。

隻是大手剛觸及,那眸子便瞬間靜了下來。

隻見那荷包正麵繡著一片竹林,皎潔的月色下一群散著綠光的螢火蟲縈繞其中……

衛卿彥清淡的臉上不自覺的映出一絲紅暈,腦海中一片空白。隻一遍遍的回蕩著那晚的情形和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

一瞬間心中的所有的煩悶和迷茫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溫柔和羞澀。

一雙修長大手摩挲著那細細軟軟的荷包,那動作輕柔的像是三月清風。那含情桃花眸格外的溫柔,隻是不知是看荷包還是透過那荷包看人。

“王爺……”

外麵聲音響起嚇得衛卿彥手中的荷包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那雙大手也跟著顫了顫。

衛卿彥舒了口氣,趕忙將地上的荷包撿起來塞到了衣袖中,才淡聲道了句進來。

“這房中門窗全關了,王爺是惹到了?”章管事見他整張臉都紅紅的,額角也出了汗水,忙關懷的問道。

衛卿彥眼眸微閃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越叔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事?”

“王爺真的沒事?”章越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不確定的問道。

“我無事。越叔有什麼事說吧。”衛卿彥擦了擦額角的汗,頗淡定的道。

見他無事,章越才放心了,說起了自己的思量,“嚴府大喜,您之前說讓屬下尋些禮物。屬下尋了私庫,挑選出幾件合適的,您再斟酌斟酌。這琉璃翡翠屏風和紅珊瑚首飾都不錯。翡翠屏風是前朝的,紅珊瑚是鄰國進貢的。屬下看紅珊瑚更合適,大喜事紅色正是應景。”

紅珊瑚?鬼使神差般衛卿彥腦中忽而閃現了那日在張府竹林中。夜黑風高,隱隱約約的月色灑進竹林,少女頭上紅珊瑚製成的珠子若隱若現……

“翡翠屏風吧。”衛卿彥眼睫微眨,沉吟了片刻才道。

“好。那屬下明日給嚴府送去。王爺還有什麼要帶給嚴太師的嗎?”章管事點了點頭問道。

“把這兩個瓶子帶給夫人和師姐。我寫封信一塊給師父。麻煩越叔去一趟了。”衛卿彥指了指桌上的兩個琉璃罐子輕聲道。

“王爺若是熱的話讓人打打扇子?您身體弱不適宜用冰,但也不能這般熱著啊。”章管事點了點頭又見他出了滿頭大汗忙有些不放心。

“多謝越叔關心,我無事。時間不早了,越叔先回去歇息吧。”衛卿彥擦了擦汗輕聲道。

章管事又叮囑了幾句才下去了。衛卿彥關上門手心汗都快把衣服塌濕了。

那如燙手山芋的荷包也被他塞到了床邊的櫥櫃裡緊緊的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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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一晃而過,嚴府後院

一杏臉桃腮的美人坐在窗下,濃濃月色透過窗子灑在美人麵上更升姿色。

美人靜靜的坐著,烏雲秀發披散至腰間,一雙柳葉眉緊緊地蹙成一團,霧蒙蒙的杏眸似含了一汪淚水。

遠遠望去不像是真人,倒像是那畫中望月的仕女一般。

“姑娘,這都快醜時了。寅時末還得起來梳妝,您快歇會吧。夫人可是說了這一日下來能折騰死人。”小丫鬟上前擔憂的勸著。

“梳妝?是我的大喜之日呀。”嚴蘇酥嘴角微勾,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窩。隻是平日裡甜到人心裡去的笑容現在怎麼看怎麼心酸。

“姑娘……”小丫鬟風雲看她這樣眼中也蓄滿了淚水,想勸她又怕觸及那傷心事。

嚴蘇酥未說話,眼神又望了望外麵。隻院中燭火通明卻無那熟悉的身影。

良久才幽幽的回眸道了句,“把那衣服燒了吧。”

“姑娘,真燒了?”風雲不確定的問道。

姑娘是嚴家獨女打小就被太師、夫人捧在手心裡。她不愛學女紅刺繡夫人也不逼她。她愛學詩書字畫,太師手把手的教她。

那一套嫁衣繡了整整三年啊。從剛開始的羞澀歡喜到最後失望傷心,全在這一針一線之中。

“那套男的喜服燒了吧。”嚴蘇酥眼神微動,最後還是完全下不了狠心。

風雲歎了口氣最終取了那套男式喜服,又從旁邊拿了火燭,猶猶豫豫之間還是動手了。

紅色的喜服沾上火焰一下子便燃了起來,紅彤彤的火苗像是利劍一般射進人眼中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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