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用她這條“卑微”的生命來換回最後僅存的尊嚴!
後半夜的雪下得越發大了,好像是要掩蓋肮臟的秘密一般。牆角的女孩已不見蹤影,夥同她落在雪地上的淚滴和烙在雪地上的腳印。
大年初四是林詩然最期待的一天。
大釗先生帶著林詩然和趙世炎提著簡單的箱子,背著雨傘,開始了他們的遊曆。街道上,沿路都有很多人三三兩兩地朝著一個方向聚攏。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林詩然拉上大釗先生和趙世炎朝那個方向而去,越來越熟悉的街景,最後彙聚到那個充滿了林詩然夢魘的地方——蘇家。
很多警察在蘇家門口維持秩序,大家都探著腦袋朝裡麵望去。
武力永遠都敵不過人類的好奇心。
林詩然心裡不覺有些忐忑,蘇家唯一讓她放不下的就是林佩姿,看這個情況,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還未等她詢問,大釗先生就已經開始詢問身邊的人:“勞駕一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死了個丫頭,是自殺,十三四歲怪年輕的。真是可惜。”這人話一說出口,周圍的人也都搖頭歎息。
林詩然不由想到,自殺?這還未查案就確定是自殺了?也太草率了吧?
“出來了,出來了。”
人群間一片騷動,就好像什麼重要的人物出場一般。隻見兩個警察一前一後抬著擔架,擔架上蓋著一層白布,隱約透過白布能看到裡麵睡著一個年輕女孩,她瞪著雙眼,轉角一瞬間的角度恰好直勾勾地看著林詩然,林詩然一怔,她歎了口氣,悄悄避開,無意間她卻看到女孩掉落出白布的手,衣袖處還有淤青傷痕。
林詩然太熟悉這種傷痕了,她微眯起雙眼,她直覺這個丫頭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三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著城門口走去。
“唉,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大釗先生的神情透著悲傷。
趙世炎接過話茬,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周圍人卻是一副看熱鬨的表情,並沒有多少人真心哀悼。”
林詩然舒了口氣說道:“我覺得這個女孩的死沒有那麼簡單。就算是自殺,也一定有什麼理由。她才十三四歲,到底是怎樣的絕望才會想到死亡。”
“你是看到了她手上的傷痕?”大釗先生問道。
“舅舅也發現了?我懷疑是虐待。”林詩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倒也不奇怪,蘇家連你這個小姐都能下手,更何況這些仆人呢?對於他們而言,貧窮就是罪孽。而他們卻從不談及他們對勞苦大眾的剝削!”大釗先生說這話的時候,雙手不由攢成了拳頭。
如果貧窮是罪孽的話,那麼有多少人會背負天生的“罪孽”過一生?
城外的雪垂著光禿禿的樹枝,樹枝在寒風中微顫著,感覺好像再多一點雪,就會被折斷一樣。
“大釗先生!然然!世炎!”
那是?那不是易群先嘛?她的身後還有仲甫先生他們。他們都站在不遠處的長亭裡,衝著他們三人揮手。
許是剛剛見到了生命的消逝,更覺得應珍惜眼前的每一個人。
林詩然率先跑了過去,隻聽得世炎在她身後直叫她“慢一些”。話音還未落,林詩然就把易群先成功撲倒了。眾人趕緊去扶她倆。
“然然,我跟你說,還好我結實,不然定被你撞散架了不可!”易群先拍了拍身上的雪,滿臉無奈道。
林詩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道:“那個,沒,沒刹住。”
身旁的陳延年敲了敲林詩然的腦袋道:“你這毛躁的性格何時才能改掉!”
林詩然摸了摸頭,吃疼地說道:“痛!能不能輕點你?”
“仲甫兄,你這是何苦相送來?”大釗先生笑著握住了仲甫先生的雙手。
“我是來和你們三位約稿來。”仲甫先生跟著大釗先生笑了起來道,“你們此次遊曆定會感悟頗深,每人回來一篇稿子啊!”
“仲甫先生,我們這還沒去呢,您就催稿來,不合適吧?”世炎的話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明明是送行,氛圍就跟接風一樣。
“就是就是!仲甫先生,您看看您這架勢,這麼多人,我還以為我們不回來了呢!”林詩然在一邊調皮的幫腔道。
“呸呸呸!什麼不回來!說得什麼話!”白蘭虎著臉看向林詩然。
林詩然吐了吐舌頭道:“白蘭姐,你放心,我一向壞的不靈好的靈。”
“等你們回來,我給你們接風!”仲甫先生拍了拍守常先生的肩,似乎還有些其他話要說,兩人便走到一邊說話去了。
其他人就三三兩兩地各自散開告彆。柳眉、喬年、白蘭、易群先和然然說著話,延年、郭心剛、鄧中夏、何孟雄同世炎說著話。各自說了一會,柳眉等人看到延年走了過來,便都識相地走到世炎那邊去了。
白逐沒有來,許是這大年初四有些事情,據說她前一日便和世炎告彆過了,還帶話給然然,讓然然注意睡覺的時候彆蹬被子,容易著涼。
林詩然表示,白逐姐特彆貼心~怪不得是要做自己嫂子的人呢~
林詩然抬頭看著陳延年,臉色微紅,她想逃,可是現在貌似沒有逃的理由,而且明明也很想和他說話來著。
陳延年正欲開口,林詩然一下脫口而出搶答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被林詩然搶了話的陳延年無奈地接過話道:“遇事不要衝動,不靠譜的鬼點子要收斂些,不準擅自行動,聽到沒有?”
“陳延年!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林詩然越聽這話越那麼彆扭,封建大家長製又上頭了吧?
“我是怕你給守常先生和世炎添麻煩!”陳延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心。
“我是麻煩?陳延年,你摸著自己的良心,互助社我拖過你後腿嗎?哪件事我拖了你後腿!”林詩然發現他倆很適合吵架,一吵架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就會暫時溜走。
陳延年,咱倆就這樣繼續吵架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陳延年聽著林詩然誤會他的話,脫口而出地解釋道。
林詩然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還沒來得及任何控製和想法,她趕緊埋下頭,胡亂地揉了揉頭發。
該死!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怎麼樣,話都說完了嗎?”仲甫先生簡直是個解圍高手。
林詩然趕緊搭話道:“說完了,說完了~”然後,就順理成章的竄到仲甫先生那邊玩鬨去了。
陳延年想起自家弟弟前兩日說起林詩然似乎在躲他的事情,他雖然有過察覺,但是並沒有太過在意,可是今日林詩然的表現讓他很明顯的感受到她似乎在回避些什麼。
那個時候的林詩然從未想到過,正是這次遊曆讓她不再對資本主義抱有期待,不再對無政府主義抱有幻想,她徹徹底底地信仰馬克思主義,成為了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小甜 哈哈哈哈哈
然然:開啟遊曆副本 哈哈哈哈
二寶:多評論,多收藏,我覺得威脅還是有必要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我真的很努力!!!
我看看端午前後給大家更一篇現代番外??哈哈哈哈
後天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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