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踩在猛禽的屍體上,平淡地對他說一句:“走吧。”
若按照平時江長生會說一些感謝打趣的話,但此時莫名就一默。
江長生正想走近他,忽然注意到少年眉頭一凝,接著身形瞬間一動——
“轟轟!”
身後幾顆蒼天大樹倒下,塵埃漫天。
鸞鳥從其間走出,彩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滴落在地麵,臉上有忌憚恐懼之色。
“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少年聽到這裡,眼底血色光芒一閃,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下地獄了再去解釋。”
他瞬間變幻成原形,恐怖的威壓頓時散開,恐怖的力量瞬間凝結。
鸞鳥眼底慌亂,此刻她也變幻出了原形,七彩的光芒籠罩其間,然而所有的防禦都在窮奇力量觸碰到的那一刻瞬間破碎。
她噴出一口鮮血,無力地倒在地麵,心如死灰的瞬間,發現那位人族走到了她的身前。
江長生擋在鸞鳥前,看著眼前的窮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這件事真的是誤會,她以為我是強行被你帶走。”
窮奇沒有說話,赤色的雙眸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江長生。
江長生內心有點慌,心想這位大爺瞅他乾嘛,會不會他哪句話觸怒了他?
他立即道:“......現在天色也不晚了,要不我們先去捕捉文鰩魚?這樣回去還能趕上吃晚飯。”
空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良久的沉默後,窮奇緩緩俯下身,隻落下一句:“走吧。”
江長生深呼一口氣,與鸞鳥告彆,跳上了窮奇的背部。
等到他們身影逐漸消失在天際,鸞鳥如釋重負,回到自己的山洞療傷。
過了會兒,她在滿是彩色羽翼裝飾的巢裡翻來翻去。
“奇怪了。 ”她臉上疑惑:“那顆鴖鳥卵呢?”
......
此刻,中神州,玄靈宗。
淡淡白煙繚繞其間,數道矯健身影驚鴻掠過。
最高處的閣樓上有一顆旋轉的碩大靈珠,流轉間光澤耀眼,瑩白光芒籠罩無數碧翠山域。
李宏光與幾位師兄弟落在震天峰間,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道已經等待他們多時。
老者氣度非常,氣息返璞歸真。
此人是無瀾道長,是玄靈宗明麵上也是實際上的最強者。
李宏光拱手:“弟子此次奉命捕捉肥遺,可惜任務失敗,請師尊責罰。”
無瀾道長倒沒說什麼,隻是道:“無妨,回來便好。”
李宏光驚訝師尊的態度,就聽對方道:“奚照峰的一位弟子執行任務,外出後就再沒歸來,命牌已碎。說起來也是可惜,是上次全峰小試中排名第一那位。”
無瀾道長這樣一說,李宏光立即明白他說的是誰。這位易道友是宗主親傳弟子,年紀輕輕邁入真仙境。他與他不過打個幾次照麵,憑借往日的印象,也記得此人是個風趣溫和的人。
實在可惜。
“以易道友如今的境界,是遇到了什麼......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李宏光眼底也染上悲戚神色。
無瀾道長歎氣:“他去了昆侖山。”
李宏光立即就明白了,昆侖山在傳聞中是天帝在人間的彆都,但裡麵卻有極多窮凶惡極之獸。他心中可惜,一個天資卓越之輩居然早早隕落。
他想到自己此次的經曆,也心有餘悸:“弟子此次任務途中也遇到了凶獸窮奇,還好遇到了高人相救。”
“哦?”
“這位高人手下禦有三隻妖獸,實力不俗,他自己的境界也更是返璞歸真。弟子雖已化神巔峰,但卻完全看不透,想必不止用了一層掩手段蓋修為。”
無瀾道長點頭:“你這樣想是對的,掩蓋氣息的高人有很多。當初我剛邁入真仙境,在宗門內算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但外出曆練後,才明白自己不過是浩瀚汪洋中的一滴水罷了。我看你修為又有精進,想必此次外出也有所頓悟。”
李宏光想到了江長生,心情愉悅了些:“還是那位救我的高人,對方做得了一手好靈食,裡麵蘊含的靈力,比齊長老煉製的聚靈丹還豐沛。”
無瀾道長更感興趣了:“對方道號是什麼?”
“好像是......長生。弟子懷疑,他是彆峰外出曆練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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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西山經》記載:女床之山,有鳥名曰鸞鳥
西南三百裡,曰女床之山,其陽多赤銅,其陰多石涅,其獸多虎、豹、犀、兕。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
就是說,自高山往西南方向行三百裡,就到了女床山。
女床山向陽的南坡盛產黃銅礦石,背陰的北坡則盛產一種名曰石墨的黑色染料。
女床山中生活著以老虎、豹子、犀和兕為主的眾多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