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肉組織和氣管暴露在無影燈下。
捂的時候有注意手法,沒有將它們弄成一團糟,除了看上去可怕外,縫合的難度係數並不算大。
硝子醫生手裡的手術刀和熬夜過度留下的黑眼圈讓她的麵容在我眼中變得冷肅。
有些難受。
看見手術刀被舉起時,我眼皮顫了顫,在它反射的光芒下一次映入我眼底前,我選擇了閉上眼睛。
咽喉開放性創傷。
傷口為貫通式,合並頸段氣管、食管傷。創口不是由於槍*彈、彈*片等特殊咒具引起,無他人咒力貫通導致的外部傷害。
是自身咒力在承受反噬時,停留在咽喉處,壓縮後向兩邊擴散引起的自傷,由裡向外。
根據出血量,頸部大血管也被波及。
大出血、呼吸困難、難以吞咽、發聲障礙,後續還可能引發繼發感染。
如果我的術式不是以弱淩強,這樣的反噬傷害,在受傷之初就會因為頸部大血管破損導致大出血而發生休克,連走出“賬”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特級的實力在特級中非常拉胯,但它再拉胯也是特級,我的反噬造成的傷口最初是致死傷,在“賬”中耽誤了一會,才變成了重傷。
屬於特級的咒力,除最初洶湧而來治愈了致死的傷口,其他時間的療愈效果幾乎沒有。
硝子醫生現在隻是皺著眉用著反轉術式,她的目光在我被特級咒力治愈過的傷口上停留了一瞬。作為反轉術式的擁有者,她會看到那並不完美的反轉術式留下痕跡很正常。
“讓悟那家夥給你做個體術培訓。”
這次的治療後續沒有喉糖。
我出任務沒有多少次,幾乎次次都需要躺醫務室,幾次沒有的,都是同七海建人一起的任務。
其他的,隻是傷的輕和傷的重的區彆。
我的術式讓我最好是做一個獨行俠,而不是組隊跟隊友出任務,真傷技能範圍都是全圖敵我不分,咒言出口誤傷隊友的幾率取決於隊友和詛咒的強弱。
太強的隊友給我是增加我技能的誤傷幾率,太弱的隊友倒是有,他就是我的輔助監督。
七海建人跟我的組隊任務都是觀察而不是直接對上。
比硝子醫生表情更加沉凝的是五條悟。
六次情報失誤不能說是偶然,他當初的決策無疑是正確的。我的咒力量夠不上二級咒術師的標準,他那次帶著我去考核,相當於默許了我借用他的咒力去作弊。
他為我這樣一個咒術師中的怪胎考慮了很多,已經儘他所能了。
我發出了一些響動,將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
椅子上坐著的五條悟將臉偏了過來:“這是第六次?”
我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他的手上捏出來一點青筋,語氣冷靜的,“最近一段時間不需要出任務了,有任務叫輔助監督找我。”
我出的任務數沒有多少,因為情報失誤導致的意外倒是挺多的,不過並不是每次都提醒輔助監督。
沒有必要讓他人一直從開始緊張到結束,但他自己發現的次數並不少。
我這次受傷,輔助監督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他不能說“窗”是不可信的,它是咒術師判斷任務等級並分配的重要機構,它隻能出錯,而不能從輔助監督的口中變成不可信的代名詞。
高薪與高風險的對應關係,我還是懂得的。
“神木同學的眼力很適合成為‘窗’。”
「你這麼說,我突然想試試了。」
輔助監督忙不迭的加上一句,“但更適合成為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