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國師猛地跪在地上,“我代陛下跟您贖罪,從前的那些事,確實是陛下考慮不周,害您受苦蒙受冤屈。”
“罷了,我可受不起。”言予淺後退一步,“是他的話,我嫌臟。”
說完,言予淺毫不猶豫地轉身回到殿內。
國師抬頭望著言予淺背影,不知為何,他竟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這次皇後娘娘並未答應他這無理的要求。
國師緩緩起身走出淺清宮。
他不知道的是,淮煜瑾從始至終都跟在他身後,無聲無息的,將他們方才的對話聽了個全。
走在回宣德宮的路上,淮煜瑾隻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盲目無趣的活在這世上。
他的淺兒再也不會原諒他,再也不會理他了。
不對。
淮煜瑾搖了搖頭,不是言予淺不願靠近他,是他配不上言予淺了。
回到宣德宮內,淮煜瑾繼續批改手上的奏折。
他的靈魂就像被抽走了,按部就班沒有任何情緒。
“魏將軍求見。”殿外忽然傳來太監尖而立的聲音。
“......進來吧。”
“陛下。”魏寧走進內殿,見淮煜瑾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是被他嚇了一跳。
“陛下......您這是作何?”對於魏寧來說,他與淮煜瑾自小便一起馳騁沙場,早已不是單純的國君與臣子的關係,於是他便有話直說,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幾日不見您為何如此頹廢不堪?”
“......”可淮煜瑾卻毫不理會,“你今日覲見所謂何事?”
魏寧呈上一封書信,“如今南懷被滅,南懷城內百姓也是跑的跑逃得逃,我們安插在南懷的細作詢問我們何時行動到南懷收繳殘存的敵軍勢力。”
“臣想著此事還是儘快解決為妙,免得夜長夢多。”
淮煜瑾這才抬起眸子,他微微點了點頭,“那領軍的將士你可有推薦?”
“這......”魏寧沉思片刻,“臣覺得,言家二兄弟便極為合適。”
“原先臣想著先行請命,可臣在清點魏府將士時發現,經過此次圍剿南懷,我軍將士大量傷亡,恐怕此次上不了戰場。可言家二位將軍如今剛剛回到東安,將士們精力充沛,實在是此時前往南懷的最佳人選。”
淮煜瑾:“......”
魏寧說的自然不假。
可淮煜瑾考慮的並不是什麼合適不合適,他在乎的是言予淺的想法。
淮煜瑾沉思片刻,緩聲道:“再等幾日,容我再想想。”
“......是。”
當日夜裡,淮煜瑾緩步走進淺清宮。
他已經許久都沒有踏入過這個地方了,如今再一來,竟還覺得有些陌生。
望著淺清宮內的一草一木,淮煜瑾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如今,與言予淺有關的任何事物都能讓淮煜瑾感到心安。
好像隻有看到他們,淮煜瑾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言予淺確實還在他身邊。
還沒踏進殿門,淮煜瑾迎麵便碰上了翠玉。
翠玉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道:“陛......”
“噓......”
可她才說了一個字,便被淮煜瑾打斷了。
淮煜瑾食指豎立在嘴巴前,示意她先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