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蓮花鎮正在鬨瘟疫時,言予淺還未上馬車,這時她完全還可以轉身放棄折返回宮。
但言予淺並未表現出此想法。
林太醫在一邊極力勸阻,“蓮花鎮的瘟疫是從南懷城內傳到邊境的,如此可見這瘟疫有多凶險。皇後娘娘身子本就虛弱,實在不必親身涉險啊!!”
林太醫苦口婆心的勸阻,可言予淺已經在翠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她絲毫沒有要回皇宮的意思。
“我在南懷被困了三年都死不了,難道如今還能栽在這區區瘟疫上?你彆忘了,我可是東安的紫微星。”
“你若是實在擔心,就問問國師,這瘟疫可影響的了我?”
一邊的國師立刻道:“微臣早已推算過,曆代瘟疫皆是天災,隻要是天災,便不會傷及皇後娘娘的命數。”
林太醫這才放下心,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皇後娘娘可還記得您下在那玉簪中的毒粉?”
言予淺自然是記得的,那可是她親自下在那玉簪中送給蕭竟的。
在淮煜瑾中箭的那次南征時,邊境的將士們就曾稟報說,蕭竟當日是因中毒才被抬下戰場的,這便是那玉佩的功勞。
林太醫道:“這場瘟疫的病症與那毒花的藥效一模一樣,可那毒花本身的毒性是不會傳染的,但竟不知怎麼的,到了南懷居然發展成了瘟疫,微臣還是擔心,恐怕這場瘟疫,不是天災啊!!”
倘若不是天災,那言予淺這一去,可謂是危機重重。
國師恨恨道:“那南懷國君投毒陷害在先,這是上天的懲罰,就算沒有皇後娘娘這毒粉,也會有其他惑亂,這就是天譴!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什麼陷害?什麼投毒?”言予淺猛地望向國師,追問道,“我為何不知?”
國師這才知自己說漏了嘴,他轉頭衝林太醫使眼色。
可早已經晚了。
言予淺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你們有事瞞著我?”
國師:“......這......”
言予淺想起這兩個人是淮煜瑾的狗腿子,於是瞬間明白,立刻改口問道:“看來是淮煜瑾有事瞞著我了。”
她用質問的目光掃過兩人,言予淺的視線冷厲,壓迫性極強。
國師眼見瞞不下去了,隻能將此前言予淺被下毒,淮煜瑾曆經生死用心口血救她的事儘數告知。
言予淺聽罷,抓著簾子的手慢慢收緊,她深吸一口氣,眼眶微紅,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
“我求生的時候他逼著我去死,我走上死路時,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求我長生,他以為他是誰?又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死?”
言予淺忍不住有些哽咽。
今日這皇城內的風沙可真大,沙子都吹進她的眼裡了。
言予淺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對坐在馬車前的陳元說:“走吧,淮煜瑾是死是活,我都要親眼看看。”
“對了。”言予淺望著一邊的魏寧。
此次去南懷,言予淺特意將魏寧留在了東安,為的就是讓他好好輔佐兄長。
“魏將軍,此事,千萬不要讓我娘親知道,她若問起,你便告訴她我近幾日政務繁忙即可。”言予淺囑咐道。
“是。”魏寧聞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