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複勘結果都會層層上報,最終呈遞到府衙。
朱常清話音剛落,何希言便想起來,王威璜和李駿正是前陣子同測出靈竅的學生,再加上程時雄。
若是複勘無誤,這三人的成績將記入今年瑤河縣的政績簿中。而許元康,能否通過複勘,還得看來的人的態度。
不多時,二人跟隨朱常清來到客房。房中除卻幾個學生外,典吏吳暉正悠然坐著慢慢喝茶,手下似乎在記錄什麼。
吳暉放下茶盞,急忙起身。他清楚眼前這位年輕先生不僅是煉氣八層的高手,前不久還手刃了臭名昭著的黑沙幫幫主褚江生。
自己一個小小煉氣一層,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早就聽聞何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吳暉拱手見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敬意。
“吳兄過譽了,”何希言回禮道,“兄台遠道而來,卻是我失了禮數。”
“哪裡哪裡,把王大人交代的差事辦好便是。”吳暉笑著取出一個白玉小碗,碗身通體晶瑩剔透,隱約可見其中流轉著淡淡靈光。
“此乃法器照靈玉杯,和引魂香類似,能夠容納純粹的靈氣。雖不及引魂香那般方便,但勝在可以重複使用。既然這些學生靈竅已初步顯現,就不用什麼符水辟穀了,就該用照靈杯測試一番,看看他們吐納靈氣的速度。”
吳暉一邊說著,一邊讓學生們依次上前測試。
“王威璜,十二歲,丁等上品。李駿,十三歲,丁等中品。”吳暉神色平淡,筆下草草記錄。
忽然,他眉頭微挑:“程時雄,十二歲,丙等中品,不錯啊,不愧是程氏子弟。”
語氣中頗有讚許。這等天賦,日後修至煉氣境已是板上釘釘,若是際遇得當,說不定還能衝擊煉氣後期。無論入仕還是修行,都大有可為。
當輪到許元康時,何希言輕咳一聲:“我這學生許元康,當初測靈竅時出了些變故,這複勘一事……”
“無妨,複勘講究的是事實,我直接測試便是。”吳暉明白,靈竅品級無法作假,若是把什麼丙等丁等,報個甲等,自取其辱不說,責罰也是很重的。
許元康走到照靈玉杯前,吳暉指引他念動口訣,運轉法器吞吐靈氣。
“嗯?丙等上品!”吳暉嘖嘖稱奇,“這孩子才十歲對吧?看來應德書院又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他望著這個看似最不起眼的孩子,沒想到竟比程時雄的天賦還要高上一籌。
“王威璜、李駿、程時雄,許元康。”吳暉合上簿冊,笑著說道。
“貴書院今年的成績不錯,尤其是兩位丙等的小友,縣裡庫房中珍藏的玄珠想必很快就能送到他們手中了。”…。。
朱常清聞言,麵露喜色:“還望閣下能夠在幾位大人麵前多多美言。”
吳暉笑道:“應德書院盛名在外,哪用我多嘴。”言畢,收拾好法器,拱手告辭。
等朱常清帶著學生們離開,何希言卻叫住了許元康。
待其他人走遠後,他開口道:“朱山長年事已高,你或許能瞞過他,但瞞不過我。丙等上品,不是你的真實水平吧?”
許元康低著頭,不敢直視何希言的目光。
“何必隱瞞?我早就注意到你靈竅在上丹田,而且神魂異常強大。現在,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
許元康依舊垂著頭,但他眉心那道不起眼的白印突然裂開。
刹那間,何希言隻覺一股窒息感撲麵而來。
不是空氣稀薄,而是整間房內的靈氣瞬間被抽得一乾二淨,仿佛置身真空。這種感覺,對修士而言,無異於凡人被掐住了咽喉。
此時,書院外,正準備離開的吳暉突然掏出照靈玉杯,一臉困惑。
“奇怪,玉杯裡的靈氣怎麼散得一乾二淨?這下又得花上好些時日重新積攢。”他搖頭歎息,漸行漸遠。
“我就知道,府上發的這些全是劣質法器,得讓顧縣令走之前給我換一批。”
殊不知,身後的課房裡,正上演著一場超乎其想象的異象。
“乙等……不對,至少也是甲等!為何要刻意隱瞞?”
何希言看著眼前的小少年,語氣放緩,“以你這般天賦,怕是很快就會被送去府城培養。若是消息傳到那些名門大派耳中,隻怕更會爭相收你入門。”
許元康這才抬起頭來,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露出幾分猶豫:“而且爹臨走前說過,要我多聽先生的話。”
“我也不想去那些大地方,我有些......有些怕。”
這番話說得樸實,何希言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他輕輕拍了拍許元康的肩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留在應德書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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