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雲灼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衣角,難不成沈酒辭端來的毒藥是假的?可是那毒發身亡的感覺來得真切,自己不可能會感受錯的。
正當雲灼捂著頭拚命回想的時候,一直陪伴自己身側的女使便是推門而入,她笑意盈盈。
“公主,您醒了?”
雲灼很想問問自己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還在皇宮寢殿之中,為什麼還是這般的安然無恙。
女使見雲灼呆呆傻傻的模樣,便是認為雲灼是睡昏了頭,便是笑著走了過去。
“公主你怎麼了?攝政王前腳剛走你後腳便是醒了過來,要不要我現在去通知攝政王?”
雲灼有些蒙了,“剛走,攝政王殿下什麼時候來的?在本宮的寢殿中呆了多久?”
女使不明所以,卻還是說道:“前些日子攝政王進了公主的寢殿便是沒有在出來了的,我們都不得入內,今早他才離開的。”
雲灼微微皺了皺眉,所以說沈酒辭守了自己好幾日?
倘若沈酒辭端來的毒藥是真的,自己應該已經好好的出現在城外才對,難不成……
女使擔憂的問道:“殿下,你和攝政王之間,沒事兒吧?”
雲灼微微擺手,“無事,你先下去吧。”
等到女使離去,雲灼無力的便是斜靠在軟塌邊緣上,自己擁有不死的能力,這樣的能力應該是天生就有的吧。
隻不過自己也是在後宮中屢次被殺之後才知道的,畢竟一般人不能在水中反複的淹死,複生,淹死,複生,然後再淹死……
自己那日在寒潭待了五日,死了許多次,最後後宮侍衛找到自己的時候,滿臉驚愕,他們的公主殿下失蹤了五日卻是在寒潭出現。
所有人都在說雲灼幸運,被侍衛發現得及時。隻有雲灼知道,不是幸運,這一切不會是意外。
沈酒辭昨夜莫非隻是在試探自己?意欲何為?
雲灼捂著自己的心口的位置,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卻是瞧見沈酒辭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是走了進來。
“喲,公主殿下終於舍得活了?”
雲灼的身子一愣,隻是冷冷的說道:“攝政王,沒有想到本宮的寢殿你倒是來去自如,也不怕被人敗了身份。”
沈酒辭卻像是沒有聽見雲灼所說的話一般,隻是自顧自的在雲灼的身前坐下。
“臣昨日還在想著,倘若今日公主還不醒來的話,臣便是要說公主殿下不服陛下旨意,服毒自儘了。”
雲灼微微斂眸,“本宮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嗬,本王便是慢慢同公主殿下講講吧,殿下曾失蹤五日,被人救起時明明毫無脈搏,卻是在第二日驚醒,這是宮中奇聞第一件。”
“隻不過是太醫誤判罷了。”
“那這一次呢?本王可是瞧得清楚。”
雲灼咬了咬唇,臉色有些蒼白,果然是知道了嗎?
雖然現在的這個世間不乏擁有部分修行能力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且修行抵不過一隻普通的精怪,卻又常常覺得自己異於常人,頗為不受待見。
但是倘若要是自己的能力被暴露的話,指不定會鬨出多大的事兒來,說不定還會被自己的父皇被當做妖女處死。
誰讓自己自幼便是背負著所謂弑父的命運呢?
“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眼前的男子翹著二郎腿笑的矜貴,“公主殿下不日便是要遠嫁了的,可又舍不得皇宮,舍不得大將軍?”
“倘若公主是舍不得的話,臣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為公主殿下排憂解難。”
雲灼向來便是不喜歡猜測人心的,“攝政王殿下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了,這不必這般的彎彎繞繞。”
沈酒辭撐著自己的半張臉,顯得有些慵懶,“公主殿下可是願意舍棄自己榮華富貴的生活,護佑顧衡卿無憂?”
“你什麼意思?”
“哦,對了,想來公主殿下應該是還不知道顧大將軍的事兒吧。
陛下派遣顧大將軍帶兵出征,此次一去凶多吉少,何時能歸,未成定數。”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桌麵上的茶杯,“公主殿下,不如隨著臣離開這個皇宮,離開公主府好了,說不定臣還可以為顧大將軍做些什麼的。”
嗬,這是要挾,赤裸裸的要挾。
不過是思量了片刻,雲灼便是莞爾一笑,“好,本宮答應你,隻是本宮若是消失了,誰將代替本宮前去和親?”
沈酒辭微微挑眉,“那就是陛下的事兒了,就不勞公主殿下過分勞心了。”
也不去說自己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沈酒辭便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長發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沈酒辭乃是京城中難得一見的美男,是多少少女千金擠破腦袋紮小人都想要見上一麵的男人,可是那些人卻是不知,這位殿下實在是腹黑狡詐。
“等一下。”
雲灼看著停住了的背影,微微遲疑,“倘若你不確定,昨夜本宮真的死了,怎麼辦?”
可是沈酒辭卻是答非所問,“公主殿下還是早些將一些不必要的習慣改掉吧,免得日後生出諸多麻煩來。”
雲灼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後來的幾日,雲灼沒有再看見沈酒辭的身影,隻是聽說顧衡卿一切安好,一切都是那般的寧靜。
隻有雲灼的心中在惴惴不安著,她時常夢見顧衡卿在戰場上被敵軍團團包圍,那些人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蟻群,上前將顧衡卿撕碎開來,滿身都是血汙。
自己還夢見沈酒辭這個家夥掀開衣袍便是在自己的身前跪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臣,沈酒辭,送殿下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