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執意要許我一個漢女做王妃,想來此女也是有過人之處的,我又何必多慮呢。”
尤其在技館發生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裡,楊婉——這個女人當真是很有意思。
“你就不怕這個女人擋了你的前程?”安西王富有深意地望了望他,嘴角噙著一絲笑。
“笑話,我堂堂蒙古男兒,前程還需要女人鋪路?”安西王並沒接話,靜靜吃酒聽曲。良久,他也想起之前技館裡頭見識到的奇女子,便好奇一問:“方才技館裡頭出現的那名女子你可認識?”
海山眼角微微眯了一下,便戲言:“王叔對那女子有興趣?”
“天下間無論是傾國傾城或是蛇蠍美人,本王都見識過不少,可那樣聰慧又有膽識的女子當真罕見,難道你不覺得那女子奇妙的很嗎?”這個女人確實聰明更有膽量,若是被人知道他懷寧王的未來王妃私下會見男子,這等奇恥大辱非叫他宰了那野男人不可。
“王叔府上什麼樣的女子沒有,那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不至於讓您念念不忘吧?”安西王府上的女人是眾多貴族王孫中最多的,自然也是最靚麗的風景,入得了安西王法眼的女人那可都不是尋常人。
“名不見經傳嗎——”安西王修長的手指拂過酒盞,他隻是被那樣一個纖弱女子強大的氣場震懾到了而已。
海山並不想告訴他有關楊婉的身份,遲早還是會見麵的,隻怕到時又是一番好景象了。
驚惶未定的楊婉座落在閨房,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墨蘭忍不住多嘴問一句:“小姐無礙吧?”
楊婉揉了揉掌心的細汗,撥雲見霧地衝墨蘭一笑:“不礙事,你去打些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
“是,小姐。”墨蘭忙不迭地離開。
懷寧王騎著高頭大馬不急不緩地回宮,眼看離宮門也就百十步的路程,他卻赫然揚鞭策馬調轉方向往城中方向而去,隨身護衛的野狼也沒看懂這位爺又是鬨的什麼脾氣,隻得隨同而去。
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已經出現在楊府,這讓野狼心中很是不滿,深深覺得自家主人莫不是被那漢女給迷住了吧?
這次懷寧王上門倒是顧忌到了漢人的禮數,命人上前通報,隻是管家大老遠看到來人是誰後嚇得臉色發青連滾帶爬跑進府裡頭通報老爺去了。把懷寧王晾在府門口……那場景好不淒涼,按說還沒有人敢當麵這麼無視他的,楊府,一個楊婉無視他連帶著府裡的奴才也無視他嗎?
“主人,這家人全然不把咱們放眼裡,不如回去吧。”就算這裡有他野狼的未來女主人,他都覺得是主子受了憋屈,授予限製無奈為之的姻緣。
海山捋了捋耳鬢處的長辮,劍眉實在英氣,他暗笑一聲:“連你也覺得這家人不識抬舉?看來這一家子老小都挺無視本王的威嚴啊。”
威嚴……
懷寧王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再次光臨楊府恐怕眾人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楊家的人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這貴族嫡親血統的王爺,可這位爺怎麼總往這趕?
老太爺特意匆忙換了身質地上好的錦袍出來見客,哪知懷寧王直接打發他回屋休息,還說來意就是看看他那未過門的新娘,任憑老太爺、丞相老爺磨破嘴皮子都拗不過他要去影月樓的心思,閨房重地怎可讓他一個男子輕易進入,老太爺自然是急火攻心的,這又是苦口婆心勸阻又是橫加阻攔地,惹得野狼耐不住性子拔出彎刀在半空中比劃了三兩下,眼神中釋放出一種凜冽地殺氣。
“住手!本王說過多少次,對待弱者不可手持刀劍,你是要毀了本王的聲譽嗎?”在這個大元朝為時代背景的世態之下,從來隻有蒙古人可以拿刀持棍,尋常百姓家裡哪怕有一根鐵杵那也是要記錄在案的,弱者?說的沒錯,他們這些漢臣就是弱者,麵對海山這樣的人物,他們隻能扮演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