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四起,西部軍事基地的三把劍被炮彈炸得隻剩一半。
天空中不斷有敵艦殘骸墜落,拖著濃黑的尾煙。
她抱著奄奄一息的零跪在黃土地上,把臉扭向泛著紅光的天際,絕望地大哭……
夢境讓她警覺,但又不足以完全信任。
她仍抱著一絲不確定的模糊感。
直到她看到文件夾裡,陸楓與零離開首都,零在一周之前,去往西部軍事基地的文件消息。
那種模糊才漸漸褪去,變成徹頭徹尾地冰冷。
為什麼正好是他去?
白野這個家夥。
他就是故意不想讓任何人分散她的精力,那麼重要的安排,怎麼能不口頭告訴她?!
她第一時間是憤怒,但又迅速鎮定下來。
仿佛冥冥之中有隻操控一切的大手,安排了諸多陰差陽錯,她越是想改變,阻力越大。
氣白野沒有用,最緊要的是去阻止夢裡的後續真的發生。
*
“那是什麼?”
夏漾漾聽到駕駛員的一句小聲的嘀咕。
她倏地睜開眼。
窗外,遙遠的天空儘頭,閃爍起無數微光,流星一樣砸向西部的更遠處。
數不清的能量炮彈與激光束,猶如狂風驟雨,拍打在軍事基地透明的防禦罩上,發出深淵巨龍一般的轟鳴。
夏漾漾攥緊安全係帶,脊背不自覺挺了起來。
“把速度開到最快。”
“是,女皇陛下。”
*
夏漾漾右手摸在左手的戒指上,她又將精神力絲線滲透進去,見到了“那個人”。
她問她,她夢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實。
她漂浮在宇宙中,聽她敘述完後,垂下了眸子:“我不知道你又夢到了什麼,但你改變不了你夢到的事情。”
所以災難真的會發生?
“為什麼?”夏漾漾像被摸到逆鱗,反應極大,“我已經知道事情會發生了,怎麼會改變不了,我可以的,我隻需要提前去阻止就好了。”
她無法接受那個說辭。
無為而治,順天而行,從來不是她的人生信條。
那人語氣鑿定地說:“因為你夢到的不是未來,而是結局。”
夏漾漾不解:“這不是同一個意思嗎?”
未來就是結局,改變未來才能改變結局。
“唉。”悠悠地,那人仿佛認命一般又歎出一口氣,“那就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吧。”
夏漾漾愣了一下:“你……不阻止我嗎?這是你的身體。”
那人卻揚起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頰,微微一笑:“不阻止,因為你就是這個樣子啊。”
“……”
“你本來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無論再來多少遍,無論彆人怎麼說,再次帶著嶄新記憶站在這個十字路口的你,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夏漾漾:“你了解我?”
那人的笑容在湖麵蕩開的漣漪。
她眼神極其溫柔,像看後輩,又像在看一道因為年輕而尚未褪去光彩的、自己過去的影子。
“沒有人比我了解你。”
*
天空中的防禦罩裂開數道縫隙。
因為堅持不住而發出破碎的呻吟,儘管反擊持續不斷,但敵人的火力就像斬不斷的流水,不減反而愈發迅猛。
軍事基地的眼看免不去一場血戰,突然之間,一隻可通行的飛船掠空而過,一道潔白的身影從上躍下。
不計其數的精神力絲線湧出到防禦罩上,形成龐大的蛛網一樣的結構。
在每一個裂縫、每一處漏洞中纏繞、交織。
破損的地方愈合。
無數能量波動在她的指引下重新凝聚。
敵艦的攻擊傾瀉而下,防護罩的光芒卻變得愈發耀眼,逐漸恢複了原本的堅固。
夏漾漾臉上流下細密的汗珠:[你能檢測到對麵有多少彈藥嗎?]
係統立即在案板上操作:[敵艦彈藥目前已消耗60%!]
高架炮台上的軍蟲看過來。
“那是什麼人?”“好像是個雌性……”“不對,哪裡有雌性擁有這麼龐大精神力的?”
“那是,那是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怎麼可能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外擴的精神力就像無數信號接受裝置,係統幫她一句句翻譯成漢語。
夏漾漾手臂的青筋都要鼓起來,扭過頭看向遠處高科技建築正中央。
“這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秘密武器還藏著掖著乾什麼啊?!快叫你們上將反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