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不行,李嘉世又來宮中纏。
皇帝乾脆不見他。
孟皇後聽說後,不得不趕來玄暉殿關切。看著自己的親大兒,孟皇後壓低聲音說道:“你舅舅坐鎮西北數年,多少風雨都安穩度過,哪裡需要你去。你也分明知道,你父親屬意你為太子,不過就是這一二年的事情。母親不是不讓你去,是不希望你這個時候去。”
李嘉世眉宇間還交織著幾分少年氣,他說道:“母親疼兒,兒自然知道。隻是西北不定,父親憂心,兒怎能袖手旁觀?”
齊國垂涎西北四郡多年,大戰小仗從未停息,西北的軍餉一向是國庫的重點開支。可今年暴雨下了半個月,中原的糧食勢必要做好應急的預算。除了這些,其他地方要錢的折子也是紛至遝來,皇帝的耳邊唱響了經濟的楚歌。
孟皇後被噎了一口,轉過話頭又問:“你才大婚不久,你怎能撇下憐敷?”
嘉世道:“憐敷名門之後,深明大義,自然不會因兒女私情而阻攔我。況且她有母親照顧,自然無妨。”
母子倆說話的聲音也許大了些。明和皇帝拖著沉重的腳步,從內殿走了出來。他的睡袍在夕陽光輝下散發出一種混沌的金黃色,籠罩著他的身子愈加臃腫疲憊,顯露出與年齡不匹配的老態。
“陛下!”孟皇後要扶著皇帝坐在龍椅上,但皇帝隻是順勢坐在了台階上。
“請父親允許我為您分憂。”李嘉世趕上去,“為兒的怎能閒享父母的富貴,而不分擔父母的憂愁?兒願意成為父親的一匹戰馬,為父親馳騁疆土!”
明和帝最怕嘉世說這樣偉大的話,讓人拒絕不得。
他仿佛天生一根出淤泥而不染的玉蓮花,聖潔無私而又通透,讓人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可這是也是嘉世的缺點——在皇權的保護下,他可算天真無暇,若是出了關去,他簡直就是琉璃瓶子——遍身都是弱點,一碰就碎。
欲言又止,幾次三番,明和皇帝下定不了決心。
嘉世握著父親的手,殷殷眼神讓明和皇帝不敢麵對。終究他敵不過兒子的虔誠,隻得點頭答應:“嘉世,你必須知道,這不是一場秋獵。你去,不是要獵殺誰,而是冷眼以待,去看清形勢,摸清走向。”
李嘉世聽後,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兒臣知道。巡查大事,兒絕不會擅做決定。”
明和皇帝站起身來,背著手踱步。他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終究也沒能說出來。末了,他問:“此去,你王宮中的護衛定然不足。既然是去孟遠川那裡,帶個熟人總方便些。孟明山閒在宮中也沒什麼事乾,就做你欽差衛隊的隊長。餘諸隨行人員,我一時半會沒想到,你都擬出個清單來我看看。你隻記住,此行人員在精不在多。”
“謝陛下!”李嘉世咧著嘴,露出誌氣滿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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