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池眠伸手,掐住了紀拾煙的下巴,目眥欲裂朝他吼:“你真敢尋死啊!你他媽真的敢啊!!”

耳膜還在嗡嗡作響,因為剛才的溺水紀拾煙五感沒怎麼恢複,睜著茫然無助的眼,怔怔和池眠對視。

“不告訴你陸朝空的事情你就鬨自殺是不是!!拿命報複我啊??”

“陸朝空”三個字又喚回了紀拾煙的不少意識,他緩緩抬手,試圖推開池眠掐著自己下巴的手。

卻愈發激起池眠的怒意,他反手轉而去抓紀拾煙的脖子,咬牙切齒:“我哪點對不起你了??紀拾煙,你說說我現在哪點對不起了讓你在我眼下尋死??你讓我救他我就救他了,你讓給你買鳶尾我每次都給你帶來,你不讓我碰你我碰過你嗎??”

“我不過就是沒有回答你關於陸朝空的問題,你就去自殺。你就這麼喜歡陸朝空?啊?紀拾煙,你就這麼愛他??上次拿命逼我救他,這次拿命逼我告訴他消息??”

“紀拾煙,你真狠啊,哪天不順著你對於陸朝空的心意了你就非要再在我手裡死一次,用自己的命來報複我才甘心是嗎??”

剛才不放心紀拾煙,從彆墅出來後,池眠到處去找他,卻隻看到沙灘邊紀拾煙的一雙鞋,和深海裡忽隱忽現隨浪漂浮著的人影。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快要被恐慌攥碎,整個人被恐懼淹沒,瘋了般狂奔過來,一頭栽進海裡把紀拾煙抱了出來。

還好。

還好還有呼吸。

還好他的煙煙還沒有溺亡。

但是一想到隨著海浪漂浮的那瘦弱無助的身影,池眠腦海裡就浮現出前世紀拾煙死在他懷裡的畫麵,再度被那種永遠失去他的感覺吞噬,讓他惶恐不安、讓他心臟疼痛到無法呼吸。

恐懼與怒意衝垮了池眠的最後一絲理智,他扯開了紀拾煙的衣領,把男生按在了沙灘上,欺身壓了上去。

紀拾煙驟然睜大了眼,拚命去推他:“你瘋了池眠,你放開我……你要乾什麼……”

“我要乾什麼?”

池眠冷笑了一聲,聲音卻因為恐懼還染著輕微的顫抖:“乾你啊。紀拾煙,反正我碰不碰你你對我都是一樣的態度,你心裡都隻有陸朝空,為了他尋死尋活的。我何必這麼忍耐著。”

他一手按住紀拾煙的雙手手腕,另一手撕開了男生的襯衣,而後又向下去扯他的褲子。

“不要……池眠你放開我……瘋子,你是瘋子……”

平時紀拾煙的手勁就不如池眠,更彆說溺水之後,四肢愈發無力,拚了命地掙紮著,卻完全無濟於事。

“是,我是瘋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

池眠望著男生一身瑩白的肌膚,雙眼深了下去,隻覺得先前為了挽回紀拾煙的心而不碰他的自己真是個傻逼。

他緊緊按著紀拾煙的手腕,不顧後者的顫抖和掙紮,俯身咬過後者雪白脖頸和鎖骨,落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吻痕。

“你去自殺啊,你繼續去尋死啊,反正你也是死在我手裡,陸朝空他依然什麼也得不到。”

池眠邊解開腰帶,邊吐著最陰冷的字眼:“紀拾煙,你看我會不會把你jian屍了然後扔到陸朝空麵前。”

話音剛落,他突然感到懷裡的男生不再掙紮了。

池眠落下了最後一個深紅的吻印,抬起頭,卻直直對上了一雙讓他陌生的眼。

——紀拾煙咬著嘴唇,死死盯著他,淚水在眼眶打轉、淌過臉側,眼底卻迸發出了最極致的厭惡與恨意。

沒有從前的感激與關切、沒有這段時間的平靜與淡然,隻剩下憎恨、不用言語便痛心切骨的憎恨。

就算很清楚自己和紀拾煙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已經明白強.上他會有什麼後果,但如此強烈的恨意,卻還是出乎了池眠的意料、深深紮了池眠的眼。

明明重生前,自己要這般動作時,他隻有恐慌與哀求。

兩世加起來,池眠從來沒有在紀拾煙眼底見到過如此強烈濃重的情感。

卻是恨意。

對自己的恨意。

池眠整個人怔住了,就這麼呆呆地和紀拾煙的眼對視,對視了許久許久,久到池眠都聽到了自己心底淌血的聲音。

而後,他極其緩慢地、鬆開了按著紀拾煙手腕的手,無比僵硬地從他身上起來。

紀拾煙卻恍若毫無知覺,一動不動,依然死死瞪著他。

池眠不敢再看下去他的眼神,那會讓自己噩夢般重複在腦海、痛徹心扉又刻骨銘心的情緒。

他指尖顫抖著扣好皮帶,脫下外套蓋在了紀拾煙身上,聲音也在抖:“紀拾煙,陸朝空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我知道你會擔心就沒有給他說。但你從來不屑於給我分一絲信任。”

說完,他轉過身,深一腳淺一腳向彆墅的方向走去。

等他離開了好久,紀拾煙的意識才漸漸回神。

他想扔掉池眠的衣服,任何與池眠有關的東西都讓他感到惡心。

可他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扯碎,在這一望無際的沙灘,找不到任何可以遮蔽的衣服。

他從沙灘上緩緩爬了起來,緊緊抱著自己,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掉落。

紀拾煙知道現在也許陸朝空的心境比自己還不如,但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念他的心情。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麵對被激怒的池眠、重現和前世臨死前一模一樣的畫麵時,卻依舊無能為力。

眼淚越掉越多,到最後紀拾煙直接放聲哭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哭了多久,本就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精神已經極度疲憊,又哭得天昏地暗,到最後已經快暈過去。

正午陽光極好,照在身上驅散了身體的寒氣,卻絲毫帶不來內心的暖意。

紀拾煙知道池眠就在彆墅內,他不敢也不想回去,卻又無處可去。

前路是一片迷茫,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池眠不碰自己隻是因為虧欠,一旦消磨殆儘,他會第一時間占有了自己的身子。

陸朝空不在意,可是自己在意。

已經有了深愛且兩情相悅的人,紀拾煙怎麼可能願意讓其他人碰自己。

他的淚水已經流乾,在一片黑暗裡睜著絕望無助的眼,心臟一下一下抽著疼。

他好想陸朝空。

好想好想陸朝空。

意識飄忽間,紀拾煙甚至在心裡恨恨對陸朝空說,你再不來,我就不屬於你了。

這麼委屈地嗔怪著,他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嗓子啞到沒聲了,卻依然哭到控製不住地小聲抽泣。

昏昏沉沉間,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直升機引擎的轟鳴聲,在這片安靜的天地有些吵鬨。

震耳欲聾的聲音喚醒了紀拾煙的一絲意識,他愈發抱緊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池眠離開了,卻根本不想去看。

然而幾分鐘後,紀拾煙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了一聲陌生卻有那麼一點熟悉的:“時言。”

已經好久沒有人這麼叫他了。

紀拾煙一怔,半晌才後知後覺、慢慢抬起頭去。

陽光瞬間湧入雙眼,刺得紀拾煙眼前一片空白,什麼也看不見。

他閉了眼,勉強適應了強光後,才重新睜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精致的項鏈。

半顆純鑽的愛心,水晶與金粉點綴其上,在陽光的折射角度下熠熠生著奪目的光輝。

——是紀拾煙親手挑選的那一條。

紀拾煙愣住了,注視著項鏈看了好久好久,而後才呆呆地抬起臉。

他看到了從池眠籠子裡出來時、給陸朝空充當司機的那個人,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之一。

“時言。”

紀拾煙然後聽到他說:“陸隊長讓我接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之後隻剩甜了,真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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