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吟一秒認慫:“是弟子心誌不夠,疏於修煉,讓師尊費心了。您放心,我肯定遠離那些有的沒的,以後我也陪您一起望北。”
絕對不會和陸宛思南下做任務的!
南恨玉沒應聲,吊了秋吟許久,等到小徒弟忐忑地快忍不住,她才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結束了這番師父對徒弟的敲打,繼續喝茶看雪。
這是,她可以撤了的意思?秋吟試探地後退一步,見南恨玉無動於衷,於是鬆了一口氣,準備撒丫子跑路。
真是的,湯藥沒送成,還挨了師尊一頓批,她圖個什麼。
天邊有白鶴扇著白羽向懸月峰頂飛落,有白蛇偷吃在前,秋吟高度緊張,在白鶴要落進亭前,秋吟控靈氣化風,立刻如繩般直取白鶴,把仙氣飄飄的仙獸五花大綁成待烤的大鵝,她支棱起來了,頗為自得地證明自己:“師尊你看,我就說剛才是意外。”
白鶴大概一輩子沒碰到過這般缺德的玩意,連同兄弟慘死孜然下的仇恨一起,一聲憤恨的長鳴,頸間懸掛的白紙一落,飄飄搖搖,正落進南恨玉伸出的手心。
秋吟頓覺不妙,使勁往前湊,碧華仙子一展開,便見飛書上寫著:“懸月峰秋吟,犯二等誡,罰麵壁一個月,因屢次逃罰,追加兩個月——親致碧華仙子。”
南恨玉:“……”
秋吟:“……”
三子兒不夠意思,怎麼還告老師的!自己剛挽回一點的形象還沒捂熱,又粉身碎骨了,碎得比之前還徹底,秋吟羞憤欲死:“師尊,我能解釋的,我……”
“不必。”頭一次被告到頭上的南恨玉打斷她,一錘定音,“教不嚴,師之惰。既然如此,你不用回洞府,便在此地麵壁三月,望北修煉,也磨磨你那落不定的心性。”
秋吟震驚,說好的一心向道,不問眾生呢?師尊怎麼還管體罰的!
可再叛逆逆不到父母,再囂張張不到師尊,秋吟蔫蔫點頭應是,在南恨玉“不問眾生”的目光下,不得已把到手的加餐放回自然,大鵝飛走還不忘啄她頭,秋吟敢怒不敢言,心想下次定要把它紅燒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麵壁一個月也好,陸宛思那麼要麵子,受了飛書,而且剛被南恨玉“傷了心”,肯定又在自我虐戀,不肯來懸月殿求情,肯定乖乖待在洞府麵壁,試圖讓南恨玉悔不當初。
南恨玉會不會後悔秋吟不知道,反正她是不後悔,她和陸宛思下個月都被禁足,井水不犯河水,希望陸宛思在無人安慰的麵壁中,能發現她的確如宗門說的脾氣暴戾,淡忘她這個“溫柔鄉”,放她一片清靜。
但一想到白蛇吞藥合上書中劇情,秋吟又開始犯愁,正好借此麵壁看看,劇情是否真的不可逆,會自己回到原來的軌道。
若真是如此……
“咳咳。”
秋吟頓時回神,連忙上前扶住起身的南恨玉:“師尊,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怎麼又咳嗽了。”
南恨玉又壓抑地低咳兩聲,嘴上說著“無礙”,卻沒扶掉秋吟的手。
秋吟才不信沒事,書裡隻管寫女主,南恨玉這個所謂“官配”的細節都少之又少,誰知道她師尊衝化神的時候是否真的“強通靈脈,受了內傷”?
身體不好,還大雪天在外麵凍著喝茶。秋吟腹誹,不虧她倆是一脈師徒,一樣能作。
靈氣環繞二人阻開風雪,秋吟扶著她往回走,不容分說:“天冷,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