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恨玉:“……”
孽徒。
她傳音道:“帶人到主殿。”
“遵命。”秋吟嘴上答應得乖巧,轉頭體貼地問麵如死灰的陳文昌,“被我師尊收為弟子自然了不得,可惜不是因為我運氣好,是因為我長得還看,你這個樣子就彆想了。需要我再載你一程嗎,師兄?”
陳文昌猛地一激靈,顧不上憤世嫉俗,連忙起身:“不用!不勞煩師妹了,我自己走。”
秋吟“哦”了一聲,頗為遺憾道:“行吧。”
收起經文,她轉身就走,根本不管陳文昌死活。陳文昌心裡罵娘,但劍仙看著,他也不敢造次,隻得憋屈地跟上。
入殿,南恨玉等候他們多時:“掌門師兄事務繁忙,派弟子前來懸月峰,有何要事?”
陳文昌已恢複他可憐的穩重,恭敬道:“南方襄國皇室有亂,已禍至百姓,掌門師尊以為恐出自魔道之手,特命弟子攜眾師兄弟南下調查,我來帶秋師妹前去領命。”
秋吟先她師尊一步道:“不去,忙著呢。”
陳文昌皺眉,南恨玉在上,他敢怒不敢言:“此次下山是難得的曆練機會,宗門裡想領命的人無數,掌門師尊百般斟酌,才萬裡中挑出你我。”
這是罵她不識抬舉。
“說得輕巧,我還有一千多遍罰寫沒抄完呢,我去除魔,你替我抄啊?”秋吟揚了揚下巴,“陳師兄,我姑且問一句,此行除了你我,還有誰啊?”
“還有陸小師妹。”提及陸宛思,陳文昌語氣緩和些,“陸小師妹已經前去領命,同為碧華仙子的徒弟,想必秋師妹也該是通情達理才對。”
“哦,那就是三人之中,我修為最高。”秋吟才不管他的陰陽怪氣,紅衣美人懶洋洋地笑,狐狸眼卻冷凝著上位者的威壓,“主力既然是我,陳師兄怎麼一副施舍我的樣子?師兄彆搞反了,不是你師尊萬裡挑出你我,而是我萬裡挑一,他挑不出彆人。帶我去?你來請我還差不多。”
陳文昌沒想到碧華仙子在場,秋吟都這般放肆:“秋師妹這是何意,真當我們長華峰派不出人了嗎?”
秋吟無所謂:“那就派唄,反正彆來煩我。”
陳文昌:“秋吟你!”
“夠了。”南恨玉放下茶杯,劍仙一句話輕易鎮住喋喋不休的兩人,客氣一句,“我這弟子,性子頑劣,見笑了。”
秋吟嗤笑,剛要再嚇唬陳文昌兩句,南恨玉一個眼神,她立刻不拽了,捂嘴以表誠意。
陳文昌拱手:“劍仙在上,不敢。”
“你不必因我而不敢承認。她既是我弟子,我自然清楚,所以才罰她麵壁三個月,抄抄經文,磨練心誌。”南恨玉慢條斯理地說,“罰還未受儘,以她現在的性子,恐難勝任,平白給掌門師兄添亂。如你所說,師兄門下能人無數,便請他另就高明吧。”
陳文昌本以為碧華仙子不會管此事,十拿九穩,才敢和秋吟你一言我一語,而如今南恨玉明確表示不讓秋吟前去,他才有些慌了:“可師尊說一定要……悲風劍還在師尊那裡。”
“悲風劍”三字一出,南恨玉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墨眸一壓,冰冷冷地俯視來人,劍仙的威壓從四麵圍困陳文昌,壓得他腰一彎,冷汗直流。
秋吟從怔愣中回神。悲風劍雖是原主的本命劍,但比起原主深愛的女主,到底略輸一籌——原主趟著一身血回來,用儘全力護的是無心草,而不是悲風劍。應該是在原主昏倒之後,被接應她的長華峰弟子帶走了。
長華峰為什麼拿走她的劍?還有誰在閻王帳上給原主添了一筆?
她到底不能躲在山頭一輩子,與其日後不明所以被害,守不如攻。
秋吟抓住南恨玉的手,安撫地笑了笑,然後對陳文昌說:“我還疑惑,不過受了重傷,怎麼本命劍還找不到了,原是掌門師叔替我看著。這我不去也太不識抬舉了,陳師兄早說啊,你在外麵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這就來。”
真的管用,果然掌門師尊高明。陳文昌心裡有了底,憋著一口惡氣,又驕傲起來:“秋師妹儘快。”
等礙事的一走,秋吟剛要請辭,聽了她一番自作主張的南恨玉才冷聲道:“為師準你走了嗎?”
“嗯?”秋吟總覺得師尊是生氣了,但又怕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隻得不要臉地撒嬌道,“書抄的夠久了,修煉也未落下,總不能荒廢。再說,師尊賜的劍,我總要拿回來嘛。”
這番自我審視秋吟還挺滿意。南恨玉沉默許久,不再多言,漠然地往回走:“隨你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一下,感謝大家評論
不會分開太久,也就兩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