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張居正去世,朱翊鈞給的諡號讓朱棣心態炸穿(1 / 2)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萬曆十年,對於整個大明來說,是一個極具轉折的年份。】

【這一年,二十歲的皇帝朱翊鈞終於及冠成年,李太後正式將所有國政權力交還給了這個親生兒子,從此退居後宮。】

金幕中,二十歲的朱翊鈞表情嚴肅,頭戴大明皇帝金絲冠,坐在龍椅上,接受群臣朝拜。

“臣等參見陛下!”

朱翊鈞嘴角掀動了一下,帶著非常愉快的笑容。

“諸位卿家,平身吧。”

在眾人的最前方,便是兩鬢早已花白的張居正。

此時的張居正五十七歲,但長年累月的操勞讓這位大明內閣首輔顯得極為衰老。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居正,道:

“來人,給張先生賜座。”

便有人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張居正身後。

張居正一臉惶恐,連連推辭。

“陛下,臣何等何能,可得此恩寵?”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萬曆笑了笑,表情變得嚴肅。

“張先生為國有功,何必如此跟朕推辭?”

“若是傳出去,天下人該說朕有眼無珠,不善待功臣了。”

張居正再三推辭,還是隻能坐下。

一旁的大明群臣都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在華夏曆史的早期朝代,朝廷重臣們可以坐著和皇帝議事。

直到宋朝,重臣們的椅子都被搬走,所有臣子都隻能站著和皇帝奏對。

當然也有例外。

就比如嘉靖朝的嚴嵩,因為極受恩寵又過於年邁,嘉靖皇帝也在議事的時候給他賜座。

嚴嵩之後,就是張居正!

畫麵一轉,張居正回到了家中,表情極為凝重,找來了長子張敬修。

“孩子,你這段時間務必要謹言慎行,絕對不能犯下任何錯誤,更不能得罪任何人,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卒!”

張敬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開口。

“父親,今天陛下不是才給您賜座嗎?”

萬曆親政,對張居正的恩寵肉眼可見。

怎麼自家老爹卻是這種反應?

張居正歎了一口氣。

“陛下親政,需要樹立威嚴。”

“若陛下打壓於我,我心中反而安定。”

“可現在……”

張居正沉默片刻,緩緩道:

“便聽天由命吧。”

張敬修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父親,您為大明做了這麼多事情,陛下怎麼可能……你是陛下的老師啊。”

張居正搖了搖頭,道:

“在帝王麵前,連親情尚且無用,更何況是老師呢?”

“我本以為陛下成年了,便是一個真正的帝王,可如今……唉。”

說著,張居正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張敬修趕忙上前,輕輕地給張居正拍背順氣。

突然,張敬修的目光變得驚恐。

他的視線落在了張居正剛剛用來捂著嘴巴的手掌心。

在那裡,清楚地帶著一抹殷紅。

【萬曆十年二月,就在萬曆皇帝親政僅僅一個月後,張居正就病倒了。】

畫麵一轉,已經切換到了皇宮。

“張先生病了?”

朱翊鈞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上出現的第一個表情是疑惑。

“張先生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如今朕一親政就生病了?”

聽著萬曆皇帝的話,在場的司禮監諸公公和內閣大學士們都有些無言以對。

暫時代替張居正主持內閣工作的大學士申時行咳嗽了一聲,道:

“回陛下的話,張閣老為國事操勞多年,如今陛下親政,張閣老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想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生病。”

人在有執念的時候,就會帶著執念瘋狂工作,忽略了身體。

等到執念一放下,身體的反噬隨之而來,病痛也就很容易在此時滋生。

朱翊鈞想了想,接受了這個說法。

“嗯,那就讓太醫去給張先生診治一下,爭取讓張先生早日康複吧。”

等大臣們散去,朱翊鈞的嘴角漸漸扯出一絲笑意。

“朕一親政,張居正這個老家夥就病倒了。”

“真是天助我也!”

“哼,當年他把朕當孫子一樣教訓的時候,肯定沒想過朕有朝一日能親政吧?”

“給朕等著!”

突然,馮保走了進來。

朱翊鈞吃了一驚,下意識坐直身體,露出討好笑容。

“大伴,你怎麼來了?”

旋即,朱翊鈞又覺得有些不對,重新板起了臉。

朕都已經是親政的皇帝了,何必這麼害怕大伴?

馮保拿著奏章,對著朱翊鈞道:

“陛下,這是戚繼光上的奏報。”

“戚繼光?”朱翊鈞聞言,眉頭一皺。

隨意掃了一眼奏章,朱翊鈞發現戚繼光奏章上的內容說的並不是韃靼人,而是建州女真。

在戚繼光看來,建州女真最近的勢力隱約又有要擴大的趨勢,已經有一部分建州女真從遼東離開,逐漸朝著遼西和山海關的方向遷移。

戚繼光認為建州女真的人口已經擴大到了一定程度,若是放任,將來可能會成為大明新的變幻,必須要想方法對其進行控製。

朱翊鈞看完這篇奏折,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簡直是無稽之談!”

“成化犁廷後,女真人早已不足為患,戚繼光徒稱名將,根本就是危言聳聽嘛。”

“立刻給朕下旨,訓斥一番戚繼光!”

朱翊鈞這種態度,自然並非毫無緣由。

戚繼光在江南的時候,是被胡宗憲提拔的。

到了張居正執政時期,張居正將戚繼光提拔,讓他帶著戚家軍前往北方,出任薊州總兵官,鎮守薊州、永平、山海關等地。

十多年間,戚繼光屢次遭到各種彈劾,都被張居正力排眾議保護下來。

這在朱翊鈞看來,分明就是朝中大臣勾結邊境將軍的典型嘛!

而且由於戚繼光駐軍所在地的特殊性,若是哪天張居正真的派人去找戚繼光,戚繼光一兩日就能帶著戚家軍兵臨京城!

聽著朱翊鈞的話,馮保的表情微微變幻了一下,試探性地開口。

“陛下是想要免掉戚繼光的職位?”

朱翊鈞哼了一聲,道:

“朕以前就聽說戚繼光勾結朝中大臣,逢迎媚上,又喜歡結好同僚,必定是心有異誌!”

馮保啞然片刻,道:

“陛下,戚繼光在朝廷十多年來的每次考核都是第一名啊。”

明朝以八事“積錢穀、修險隘、練兵馬、整器械、開屯田、理鹽法、收塞馬、散叛黨”評判邊將,每三年派大臣閱邊。

戚繼光在薊州“足竭窮荒,心竭智慮,無一樓垣非親自措籌而步算,無一戈櫓非親自檢點而試驗者也”,因而成績次次都是第一。

也不僅僅是考核,戚繼光還多次擊敗北方韃靼各部落的劫掠入侵,甚至還指揮過一次超過十多萬人的大明東北邊軍大演習!

戚繼光的這一次大演習,也是華夏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聽到馮保的話之後,朱翊鈞明顯有些不太高興,道:

“考核第一有什麼用,朕反正就是不喜歡他。”

馮保有些無語,語重心長地開口道:

“陛下,臣子最重要的是能為您效力,當年唐太宗屢次被魏征氣得半死,但不也一直重用魏征嗎?”

“帝王不可憑喜好用人啊。”

彆看馮保隻是個太監,但他可是太監之中的優等生,不但文化水平高,還主持負責刻印了《啟蒙集》《四書》《書經》《通鑒直解》《帝鑒圖說》《經書音釋》等文化典籍。

就連張居正也說過,馮保若是從小家境好一些,能讀書而不是賣身進宮做太監的話,考中進士當個六部侍郎什麼的綽綽有餘。

朱翊鈞聽著馮保的話,不為所動。

馮保見軟的不行,目光一轉,道:

“陛下若是剛剛親政就大肆更換朝臣,恐怕會引來太後娘娘的不滿啊。”

“而且張閣老那邊恐怕也有意見。”

朱翊鈞聞言一愣,氣勢頓時就不由自主地衰弱了下去。

在這位大明小皇帝的成長曆程中,敢嚴厲管教他的也就是李太後和張居正。

至於馮保本人並不屬於管教者,而是那種喜歡告密、帶來濃重心理陰影的老管家。

馮保這一番話,直接讓朱翊鈞集齊了三個少年時最害怕之人的反對意見。

朱翊鈞故作堅定地哼了一聲,道:

“那戚繼光的事情就容後再議吧。”

等到馮保離開後,朱翊鈞才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胸口,恨恨道:

“遲早有一天,要把姓張的和你這老奴才一起收拾了!”

罵完之後,朱翊鈞又陷入沉吟,自言自語。

“現在朝中都是張居正的走狗,宮裡又是大伴的忠犬,這不好辦啊。”

“嗯,宮裡有母後在,大伴確實不好動。先動張居正……”

“找誰呢?”

朱翊鈞思來想去,突然雙眼一亮。

“來人啊,傳旨下去,朕要擺駕六科廊!”

漢初世界之中,看到這裡,劉邦的表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張居正,看來是已經預想到自己結局了。”

蕭何表情有些複雜,半晌後歎息一聲。

“張居正真可謂忠臣也。”

陳平嗯了一聲,道:

“其實他應該早就知道朱翊鈞的性格,但還是選擇了這麼做,恐怕沒有幾個臣子能做到。”

劉恒坐在一旁聽著這些話,陷入思考,很快明白過來。

張居正是知道朱翊鈞將來親政一定會報複的?

但為了培養朱翊鈞的能力,張居正依舊選擇嚴厲管教,希望能讓朱翊鈞將來成為一個合格、不,應該是優秀的大明皇帝。

劉恒這麼一想,突然覺得張居正似乎有些飛蛾撲火一般的悲壯了。

劉恒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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