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動手吧,再晚第五疾便要逃了。”
南重倒不似其他人那般魯莽,看著前方第五疾的背影和身手,往四周看了看,奇怪阿潛說那個葉涼臣不是也被皇帝派來搶奪玉山令的嗎?今日為何至今不曾出手。
“大人,興許他也在暗中坐收漁利也說不準,若真等他來,到時候可就輪不著咱們了。”
南重依舊在思索著,有些猶豫。
這時。
“大人,你看,玉山令。”
從第五疾的衣服裡甩出了一塊玉佩,被一個黑衣人搶奪了去,第五疾立即就要奪回。
南重立即取過弓箭,在暗中朝著第五疾被圍攻之時,三箭齊發,一箭刺中第五疾胸口,他掉進了水裡,另外兩箭射在搶奪到玉佩之人的身上,他也躍入水中試圖逃逸。
稍後無數鋒利的箭矢射向那些殘存的江湖人士,頃刻之間,水上一片血腥之氣。
“下水找。”
沒過多久,泠國官兵來了,他們隻在水中看到屍體,根本沒有看到玉佩。
然而這一次那些追殺第五疾之人損失慘重,第二日他們就會得到消息,第五疾死了,玉山令落入海中,找不到了。
北離灣的另一無人處的碼頭。
葉涼臣從水裡爬了上來,青羽立即將一件披風披到他的肩膀上。
要假扮第五疾,這世上輕功除了葉涼臣,還真沒多少人能假扮得了。
“主子,您受傷了。”青羽驚呼。
葉涼臣低頭看了衣服上的一點血跡,事先穿了護甲衣,隻是受了輕傷,但是假的屍體倒是確確實實被貫穿了。
“無妨,回吧!”
這時,一個暗衛立即趕來。
“主子,青陽回來了。”
……
次日。
葉桑榆頭一次感覺自己睜開眼不是在顛簸中醒來,她朦朧的睜開眼,還摸到了身下睡著的是柔軟的床褥。
耳邊還清晰的聽到海浪的聲音。
這又是哪裡?
她微微爬起來一點。
木質的閣樓踏板上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靠近,一隻微白但是修長十足的手撩開了床幔,一張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你是?”
葉桑榆有些害怕的往身後靠枕上縮了縮。
那人直接坐在了離她很近的床褥上,自然的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
葉桑榆往旁邊一偏。
“怎麼?連哥哥也不認識了?”葉涼臣微冷的聲音響起。
話落,葉涼臣揭開了他的人……皮麵具。
“哥哥!”
葉桑榆這半個月以來,一路舟車勞頓,看到熟悉的麵容,心中的石頭落地,仿佛就有了歸屬,有了安全感一般。
這一刻她好像忘掉了他們之間隔著的所有的事情,隻是因為他是她許久沒有見到的哥哥。
葉桑榆一想起自己這路上的顛簸之苦,眼裡一熱,心裡的委屈湧了上來。
她身子向前一把抱住了葉涼臣的脖子,依偎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葉涼臣以為再見麵之時,她會責怪自己擅自帶她離京,以為自己會因為她在京都之事狠狠的懲罰她,讓她吃一吃苦頭,知道自己的底線是什麼?
然而昨晚看到她終於來到自己身邊,看到她蒼白的小臉躺在馬車中昏睡之時,他對阿榆的思念抵擋了醞釀許久的嗬斥與冷言冷語。
青陽青玄跪在地上請罪。
“一路上葉小姐似乎有些暈車,病了好幾回,儘管屬下一直在調理著,但是為了儘早趕回來複命,所以葉小姐還是受了不少委屈,請主子責罰。”
葉涼臣小心翼翼的將葉桑榆從馬車內抱了下來,她整個人就是昏昏沉沉的,自己此刻躺在葉涼臣懷裡都不知道。
他吩咐青羽立即準備了熱水,替葉桑榆洗漱一番,自己也更換了濕漉的衣裳。
青羽剛將葉桑榆安排在客房裡蓋好被子,誰知主子突然進來,將葉小姐抱了起來往他房裡走去。
“主——”
“準備些吃的送過來。”葉涼臣隻丟下這一句話。
縱然覺得主子這樣十分不妥,但是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將粥送到葉涼臣房中的時候,看到向來冷漠待人的主子替正在替葉小姐把脈,撫摸著她的額頭。
“出去。”
“是。”
青羽掩下心中疑惑,找到剛領了罰的青陽,“原來你們這一次竟然是回京將葉小姐千裡迢迢的接過來?”
“是啊!可總算是交差了。”
葉涼臣瞧著葉桑榆比起離京之時見到的樣子,確實憔悴了不少,她向來嬌氣,自己還沒來得及質問她,懲罰她,她怎麼就病倒了呢?
“暫且先放過你吧!”他在葉桑榆的唇邊咬了一口。
葉涼臣端起一旁的清粥,自己喝了半口緩緩低下頭去。
眼下。
葉桑榆撲在自己懷裡,就好像他們曾經最好的時候那樣。
葉涼臣緩緩收緊雙手,將懷裡的小姑娘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貪得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
葉桑榆被葉涼臣抱著,越想越委屈,甚至掄起小拳頭拍打在他的肩頭。
“嗚嗚……都怪你,都怪你,這麼遠,要我來這麼遠的地方,我都沒有好好睡一覺,好好吃一頓飯……”
現在想起來就是每天在馬車裡吃的乾糧,有時候自己偷偷下車吃一些湯湯水水的東西,一坐上馬車,沒顛簸多久就嘔了酸水,這種日子簡直就是災難。
葉桑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葉涼臣擁著她的腰,自然察覺了出來,原本軟軟肉肉的阿榆是瘦了不少。
“好了,沒事了,哥哥會好好養著阿榆,現在開始,你待在我的身邊,絕對不讓你吃一丁點的苦頭。”
前提是,她得待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