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爺爺就給葉桑榆收拾了一間上房住著,安頓下來之後,次日一早,她就出門去了。
還彆說,這裡的江南的街道雖不如京都的寬敞,但也是車馬如龍,往來行人絡繹不絕。
白牆青瓦,簷角低垂,跟她曾經去過的古鎮幾乎差不多。
她有些興奮的在街上多看幾眼,過了橋,看到河道兩邊的民居,這河比京都的拂堤河小很多,隻能過烏篷船,不過就顯得更加溫柔婉約許多。
過了橋看到有賣冰糖葫蘆的,她立即買了一支,這一吃就管不住嘴了,來到新地方之後,當地的美食她這個小饞蟲可是一定要嘗一嘗的。
各種拐角處會冒出來多種多樣的小攤販,吃完冰糖葫蘆之後,她手上又拿著半包沙糕。
“酥餅呦,梅乾菜肉酥餅呦,剛出鍋的,姑娘要不要來兩個?”小哥看見葉桑榆熱情招呼道。
“行,那就來兩個吧!”葉桑榆也不客氣。
“聽姑娘口音,好像不是我們陵江府本地人吧?像是北方那邊過來的?”
“算是吧!”葉桑榆也覺得他們有些話會有些特殊的音調,但是差彆不大。
“不過,姑娘卻張得像是我們江南的女兒,小巧玲瓏,精致得緊,喏裝好了,熱乎的,趁熱吃。”
“好,謝謝!”
葉桑榆禮貌的笑了笑,江南的確出美人,不過她可不是柔美婉約型的,付錢了之後就繼續往前逛了。
她也沒忘記自己今天出來是乾嘛的,找了一個小茶館稍坐了片刻,想著等小二將點心茶水送上來,就順便問問他關於鎮南王府哥哥的事情。
不過,還沒等到她開口,外麵的茶桌上就有人提到了鎮南王府世子的事情。
世子?莫不是哥哥?
僅隔著一麵珠簾,她很清晰的聽得到外麵說話的聲音。
“昨日的熱鬨你們看了吧!趙王世子被廢了一條胳膊,據說趙王爺四處找名醫給他接手呢?”
“趙王地界距此也有個大半天的路程,王兄消息怎如此靈通?”
“嗐,昨日我去那邊拜訪友人,我那友人與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住同一個巷子,半夜拍門叫人,我自然是聽見了,今早趕回來的,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手都斷了還真能接?都是世子,咱們鎮南王府的世子,倒是心狠了些。”
“你懂什麼,趙王世子向來不安分,一直往陵江來胡混,還調戲了不少陵江府的姑娘小姐呢,昨日也是他主動挑釁人家鎮南王世子的,我就坐在街邊攤子上,要找人家比武,起初鎮南王世子不搭理他,隻是仆人動的手,後來偏要逼得人家出手,這不,自食其果了唄!我就覺得做得好,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一個帶了點胡須的大叔義憤填膺的說道。
“說的也是,從前咱們王爺沒有世子的時候,他就慣會在這邊胡作非為,如今倒是好了。”另一個人附和道。
葉桑榆在簾子裡麵,聽了這話不知不覺莞爾一笑。
不知為何,他被彆人誇獎,比自己被誇還要高興。
看來哥哥在江南似乎過得很好啊!
葉桑榆完全沒想到自己當初的李代桃僵之計騙到的是葉涼臣,還以為是刺殺她的人,也完全不知道葉涼臣會在擔心她。
“姑娘,您的茶和點心!”小二過來了。
“謝謝!小哥,不知可否向您打聽一些事情?”
葉桑榆拿了十兩的銀錠子放在桌麵上,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心道這可是十兩,這姑娘真大方。
“您儘管問?小的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是這樣的,我哥哥是剛剛外頭說的鎮南王世子的近身隨從,我是來找他的,可是不知道如何去找?那世子可在王府?我一個弱女子也不好冒昧上門去問,所以要先打聽一下。”
“呦,是世子身邊近隨,那可是好差事啊!這個世子雖來陵江府不久,但是名聲卻打得極想,文武雙全,能力極其出眾,但是似乎脾氣不大好,不苟言笑,叫人又敬又畏,之前在軍營還親自砍了下屬,沒個幾分本事,如何能在他身邊久待?”
葉桑榆細想了想,他哥哥之前在京都無論是去大理寺還是入宮上值,好像都是這個樣子,外人眼裡總是冷若冰霜的模樣,不過隻有葉桑榆知道,葉涼臣私底下是什麼樣的。
“我哥哥確實很好。”葉桑榆說著小二的口吻應了下來。
“不過這世子的蹤跡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自然不知道的,偶爾會去城外的軍營,其他時候應當會在王府吧!姑娘可以去王府碰碰運氣,就算沒見到世子,若是遇見王爺也是可以的,我們這位王爺是個極其親和的人,有三個愛好,釣魚,還有吃與喝,而且嘴巴很是刁鑽,自從他來了咱們陵江,每個酒樓的大廚都輪流去過王府做過一段時間掌廚,但是時間一久就換掉了。”
這一聽,她就覺得這個王爺是個老頑童了,而且搞吃搞喝她還是有點手藝在身上的。
次日,葉桑榆一早就向人打聽了鎮南王府的去處。
她真要去上前去問,結果後麵來了一輛馬車,氣勢洶洶的喊著讓一讓。
“何人在此喧嘩?”門衛問道。
“睜開狗眼看看,趙王爺在此,還不叫你們世子滾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