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等自己被薑國之人拉下馬之後,葉涼臣再出其不意平叛敵軍,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得到民心,這條路他走過,他也是憑借這個法子登上皇位的,可是葉涼臣這麼做,皇位怎麼也到不了他的身上,莫不是他要扶持風玦和風燁?那也不必繞這麼遠。
他想不通,所以他想看葉涼臣究竟什麼時候露出他的企圖,風流雲對於想看葉涼臣究竟意欲何為的好奇,甚至大過了兵臨城下的迫在眉睫。
可是他從早上等到了晚上,外麵的呼喊嘈雜之聲越來越多,他聽到敵軍已經進入京都了。
風流雲皺起了眉頭,劉公公勸了許久,眼見著陛下是真的不打算走了,但是他倒還不想死啊!
他正打算找個借口偷溜出去,拿了銀錢也趁亂跑了算了,他可沒有殉葬的忠心。
然而,這時有人從風流雲寢宮的暗處走來。
“陛下可是在等我?”一道聲音從一側傳來。
“國舅,你,你不是——”劉公公嚇得往後退了退。
他不是已經勾結薑國,成了賣國賊了嗎?他怎麼會忽然從陛下的寢宮裡麵出來。
“沒想到吧,我竟然知道你私藏在寢宮的密道,我還以為你會從密道逃出宮外呢,還在出口等了你許久。”
南重穿著一身勁裝得意的看著自己這個落魄的外甥。
何必呢?當初非要從他手中奪權,那他就不止要南陵複國這麼簡單了。
風流雲陰冷的晲著眼前這個背叛他的至親之人,哪怕奪了他的權,他也是放了南重回故土頤養天年去了,他倒好,勾結外敵,打算覆了他風氏的江山。
“你以為你會得逞嗎?”
薑國拿下京都,轉頭就會滅了南陵,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自然,你到底是姓風,若早讓我複了國,也對得起你黃泉之下的祖父和母親,何至於到此境地,到底不是我南氏後人,這江山你怕是坐不住了。”
南重走進案前,掃視了桌上一眼,厲聲道。
“玉璽呢?”
“哼!你還不配得到。”
話畢,一隻暗器從背後直接刺穿了皮肉,正好射在了南陵的胸口處。
劉公公見此情景,立即嚇得跌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看向頭頂。
房梁上坐著的人,竟然是消失許久的前禁軍統領七九。
“你——”南重難以置信的看著風流雲。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外甥重病纏身,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這才獨自一人過來見他,誰知自己算計這麼久,眼見著複國在望了,卻死在他的手中。
“對於背叛之人,朕從來都不會放過。”風流雲陰冷的說道。
隨之,南陵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七九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跪在風流雲身前。
“走吧!”
這回劉公公沒催,風流雲自己開了口。
“是,是!”劉公公連忙撿起拂塵,再不敢有什麼彆的心思,扶著風流雲還有七九從密道離開了皇宮。
“陛下,陛下~敵人——”
當蕭錦茹匆匆忙忙從後宮趕過來找他的時候,隻看到地上一具屍體,風流雲的寢宮裡一個人都沒有。
季延得知薑國那些人陽奉陰違,拿他的話當耳旁風,竟然已經打進越安城了,顯然不久葉涼臣就要收網了,到時候有葉桑榆在手裡,那還是最後一張王牌。
“快走!”房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季延立即走到床前,一把握住葉桑榆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你做什麼?”葉桑榆厲聲喝道。
季延此時沒有心情跟她理論,二顧不說拽著葉桑榆的手就要往外拖。
“你放開我!”
外麵的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他得立即離開這裡,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因為葉桑榆的強烈掙紮,季延直接一個手刀將葉桑榆給打暈了,然後打橫抱了起來,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走。
可是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呢?葉涼臣差不多處處都派了人盯著,去太遠的地方途中就很容易被發現,於是他想到了曾經他和南重談判時,他說出了一個可以偷襲入宮的方法。
那密道出口距離他這裡不遠,當初也是想著到時候可以直接入宮威脅風流雲,可是如今顯然拿葉桑榆對付葉涼臣的作用更大,所以一行人便向那密道出口的地方去。
那出口在一個密林的深處,到了半道上季延等人棄了馬車,他們刺了馬幾刀,馬匹瘋狂的繼續前行。
但是等他們進了密林,在密道出口位置,卻正好遇到風流雲,他的人提前埋伏在密道外麵,剛剛解決掉南重留下的人馬。
一個準備逃出宮外,一個準備進宮避難遮掩。
一方是薑國人的軍師,一方是越國的皇帝,正麵遇上,兩人俱是一愣,必然要有個你死我活方休。
然而,此時,風流雲卻眼尖的看到了季延手中抱著的一個女子,那是——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