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商西洲說。
服務員來了,商西洲說:“把蛋糕打包。”
朝苳晚不能理解她的操作。
商西洲很無情地對朝苳晚說:“彆誤會,我隻是帶回去給付箐珩看看你現在過得什麼日子。”
“對了,記得你拋棄我時說的話嗎。”
朝苳晚氣笑了:“難不成我說的是你配不上我,你太窮了,我討厭窮女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亦或者,我說我得了絕症不想拖累你。”
商西洲輕蔑地看向她,“是啊,當初就差沒給你立個墳了。”
“……”
朝苳晚不僅手痛,她感覺頭也痛了,她耐心已經耗儘了,努力坐直身體,“你到底給不給錢?”
“這才像你。”
“……”
朝苳晚咬牙,“給不給!?”
“少威脅我。”商西洲反問她:“那時候你把我尊嚴狠狠踩碎,再毫不猶豫的消失,現在還想高高在上?求人要有求人的狀態,適可而止吧。”
朝苳晚抿唇,到底誰適可而止吧。
眼前女人,西裝外套扣得嚴嚴實實,設計裁剪得當,胸口戴著鑽石胸針,身材極度有型,矜貴的如不問凡塵俗世的仙子。
偏偏說的話,一句更比一句顛。
“後悔了嗎?”
朝苳晚確實後悔了,她不想回答。
“那幾年我很想捅死你,每次想到你這種人還活的瀟灑自在都很不甘心。”
朝苳晚唇微微張,坐不住了,這病得不是一般嚴重吧?之前是故意開車撞她吧?
朝苳晚越想越慌,她強裝淡定地站起來,商西洲看著她慌亂無措的樣子,清冷疏離的表情多了一抹笑,朝苳晚看到她笑更慌了,這女人太癲了,怕不是個瘋批吧……
朝苳晚不再同她說話,小心邁起步子準備離開,她剛從商西洲身邊走過時,又聽著她嗓音低沉地喊:“站住。”
“?”
朝苳晚壓著沉痛的心悸,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個洗手間。實在不成你留個電話號碼?”
商西洲眼眸複雜,說:“沒事時間接你電話,忙。”
朝苳晚無奈的想:……早就聽聞你們精神病早起早睡,精神頭十足,生活多姿多彩了。
商西洲還是從旁邊包裡抽出一張名片給她,看著有模有樣的朝苳晚卻不敢要了,怕被精神病纏上,“算了,不需要,算我倒黴吧。”
從商場出來,朝苳晚直接在瀏覽器上搜索“精神病院聯係方式”,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個“去精神病院免費嗎”。
看到“免費”二字,她毫不猶豫打了出去。
商西洲在咖啡廳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咖啡都涼透了,她耐心耗儘拿包起身,這時玻璃門推開,幾個警察製服的人迎麵朝著她走了過來,說話輕聲細語,似很怕激怒她的情緒,“小姐,你之前是不是住在什麼作息很規律的房間?裡麵很多穿條紋衣服的人……每天要按時吃藥,這麼說,就是叫精神病院……”
“什麼!?”
湖市入冬喜歡刮風和下雨夾雪,晚上悄然無聲地全都來了,比白天冷得更徹骨。朝苳晚在地鐵站凍得瑟瑟發抖,她手指僵硬地給自己貼創口貼。
兜裡手機還一直響個不停,她猜測是警察那邊打來的,朝苳晚不想和精神病有瓜葛,她自己都過得一塌糊塗,幫忙報警提醒他們當地有福利醫院已經是她對陌生人的最大善意了。
上地鐵,她把手放在紅票子的兜裡,感受著金錢的溫柔,身上的疼痛逐漸減輕了。
朝苳晚回到家立馬把小太陽打開,把凍僵硬的腿抻過去烤著,用紙巾沾了血水小心清理掌心的傷口,身體暖和起來她腦子過了一遍傍晚的事兒,後知後覺打了個顫。
她把帶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隨手開了房東的老電視,節目還沒播放,全是誇大其詞的老人鞋廣告,她又隨手換了個財經頻道。
“……她的商業版圖覆蓋多個行業……再次加大在科技領域的投資。她接手商家之前就深諳未來科技的潛力,在人工智能、區塊鏈和物聯網等領域進行大規模投資,如今她在科技創新領域是巨頭,賺得是盆滿缽滿……”
“那麼在傳統產業方麵,商西洲有什麼布局呢……”
“她還年輕,假以時日,也許就是下一個首富……”
朝苳晚冷嗤一聲。
她一個月薪兩千的人,去看千億霸總首富的事業版圖分析。夠無語了。
直到她的視線被右下角的照片吸引,半秒,她猛地身體往前湊用力盯著那個小寸照片,為什麼那個被吹成商業首富的女人的照片,和今天前言不搭後語的神經病長得那麼像,甚至一模一樣……
主持人:“那商西洲為什麼缺席這次商業會?”
“她最近建立了一家綜合性娛樂公司……而且港城泰佬西洲,她是連收千畝林地。”
“至於,為什麼缺席,應該是有大動作吧。”
“哈哈哈哈哈,這麼說,的確是的,商西洲可能是最年輕的首富……”
首富、商西洲?
朝苳晚嘴角微微抽,缺席……
商西洲,西?
朝苳晚……東?
這可真不是個東西。
朝苳晚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去拿手機翻通話記錄,她找到那個福利精神病醫院仔細看……不對,精神病院先給她打過來了,還是不對……
“你好你好,我們是湖市蔡鶴街派出所,您下午報警說有個暴力殺人傾向的精神病是吧,這位商小姐說她沒病,但是她現在很想殺個人,還說你腦子才有病,且可以提供資料證明你才是有神經病的病曆,您現在有時間方便來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