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問青天急忙問道。
劉誌詠將彩玉的事說了出來,問青天急忙說道:“好,咱們立刻回京。”
趙築邶說道:“不,那歐陽精忠的命好不容易救回來的,還是把他治好了再說吧,我和誌詠一同回京,放心,一切有我。”
問青天點了點頭。
劉誌詠和趙築邶從二樓一躍而下,快速衝出客棧。
問青天看著地上的弟子口吐鮮血,無奈搖頭,用銀針給弟子封了穴位,牽著慕容清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誌詠和趙築邶去本拳山莊取了馬兒,便急匆匆地趕往京城。
歐陽一語前來問了幾句,看到劉誌詠和趙築邶那般慌張,也不多挽留,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送著兩人騎馬十八裡,才慢慢的騎馬回到山莊。
歐陽一語自然是明白了一些,能讓趙築邶和劉誌詠這般著急的,定然不是什麼小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再次爆發一場難以想象的江湖與朝廷之爭。
趙築邶卻是對歐陽一語有些刮目相看,竟然能想著騎馬送二人十八裡,也算是很是客氣了,或許有著歐陽精忠的指示,但終歸在趙築邶的心裡,還是留下了一番好印象。
二人快馬加鞭,估計晚間,便能到達京城。
隻是趙築邶卻感覺有些麻煩,不知道這次回了京城,將那彩玉救出來後,該怎麼再次留住劉誌詠呢?還有那彩玉,到底該怎麼對待呢?
趙築邶心神有些不寧,跟著劉誌詠騎馬快行,腦子裡出現許多辦法,卻不知道,劉誌詠能否接受...
第二日,問青天和慕容清早早的來到本拳山莊,那歐陽精忠恢複的確實夠快的,僅僅是一日,那歐陽精忠竟然都能下地走路了,竟然還親自來接了二人。
問青天和慕容清和歐陽一語笑著說談兩句,問青天給歐陽精忠摸了摸脈,問青天能很輕易地下了結論:這歐陽精忠,有著幾種靈丹妙藥,至少在驅毒方麵,不會比丁勾玉送自己的那些丹藥差。
歐陽精忠笑著說道:“問神醫,慕容神醫,多謝兩位幾日的救助,以後本拳山莊,將永遠記住兩位的。”
問青天笑道:“莊主客氣了,我二人也隻是儘了些綿薄之力,接下來我給您開幾副藥,按時抓藥吃藥,想必再有半個月,定然會恢複如初的。”
歐陽精忠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便勞煩神醫了。”
問青天笑著擺手,寫了兩個藥方,囑咐歐陽精忠先吃一個藥方半個月,等到感覺自己身體有了力氣,再吃第二個藥方上的藥,囑咐完後,問青天心裡記掛著趙築邶和劉誌詠二人,自然不會多待在山莊,便要告辭離去。
歐陽精忠聽了昨日歐陽一語的話,自然也不會多阻攔問青天二人,叫了弟子牽馬,歐陽精忠竟然打算自己親自送問青天二人。
問青天夫婦,歐陽精忠父女,四人站在本拳山莊的石碑處,問青天喟歎一聲說道:“莊主,你身子還沒好,就不要想送了,騎馬勞累得很,我也不想擔心著你。”
歐陽精忠說道:“您二位是我山莊的恩人,我自然要送一段路程,不然我這山莊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問青天說道:“莊主,不要再多說了,還是要多照顧自己的身體,多多休息,等你好了,來京城與我敘敘話,那便是感謝了,這些繁雜習俗,還是舍去的好。”
“那怎麼可以?”歐陽精忠皺眉道:“我本拳山莊沒人相送,豈不是亂了禮數?”
問青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歐陽精忠雖然說是俠義,但如今怕是也藏著自己的小心思。沒人相送,怎麼會沒人相送,你在這裡,那歐陽一語也在這裡,你怕不是就等我那句‘就讓歐陽一語送我們一程。’呢吧?還彆說,你心思還真不少,嘿嘿,我偏偏就不說,我還就不信你真的敢騎馬送我十八裡。
慕容清看著問青天,又看了看那臉上滿是期待神色的歐陽一語,心裡想著:倒也是該好好聊一聊的時候了。便開口說道:“莊主,那便由歐陽一語替你送我們一程,也不會壞了禮數吧?”
那歐陽精忠實在是沒想到,這慕容清竟然會先開口應允,這慕容清是自己的恩人,同時也是問青天的妻子,自己這番所作所為,還真是讓人汗顏,隻能喟歎一聲說道:“慕容神醫,抱歉了,不能相送了,路上,與我女兒多說說話吧,多謝了,慕容神醫!”
慕容清鄭重地點了點頭,歐陽精忠轉頭拍了拍歐陽一語的肩膀,牽著馬便回了山莊。
問青天看了慕容清一眼,又看了一眼歐陽一語,許久無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快速上馬。
慕容清見問青天上馬,也便上了馬,歐陽一語也快速上馬。
“駕!”問青天輕輕拍了一下馬兒,黑馬便快速朝著官道跑去。
“歐陽少莊主,走吧。”慕容清淡淡的說道,騎馬跟去。
歐陽一語也快速騎馬跟去。
五裡路過去了,歐陽一語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的跟著兩人,時不時的看向問青天。
八裡路過去了,已經到了官道的較為平坦的道路,歐陽一語低著頭,也是還不開口說話。
十裡路。
十五裡。
十八裡...
歐陽一語猛地一拉馬韁繩,停了下來。
問青天和慕容清也停下馬來,撥轉馬頭,看向歐陽一語。
歐陽一語看著問青天,眼中滿是淚水,抿著嘴唇,神色甚是可憐。
問青天歎了一聲抱拳說道:“歐陽,就此彆過了!”
歐陽一語點了點頭,慕容清也是一拱手說道:“少莊主,彆過。”
問青天和慕容清撥轉馬頭,便要繼續趕路。
歐陽一語忽然問道:“青天,我們還會再見嗎?”
問青天沉默許久,淡淡的開口說道:“或許不會了。”
歐陽一語又說道:“那你會記得我嗎?”
問青天又是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或許吧。”
問青天想要拍馬而去,卻聽歐陽一語說道:“問青天,你要記得我,你要記得我,就算我們...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問青天輕輕一笑,沒有回頭,舉起手揮了揮,另一隻手拍在馬兒屁股上,馬兒快速騎馬向前,直到消失在歐陽一語的視線內,都沒有回頭一眼。
慕容清卻是回頭看著歐陽一語說道:“抱歉了,再見!”
說罷,便騎馬跟著問青天離去。
三人或許心知肚明,這一切的一切,完完全全隻是一場鬨劇,一場由問青天引發的鬨劇,或許,歐陽一語這輩子都忘不了問青天,或許,問青天也會偶爾想起歐陽一語,或許,慕容清也會後悔自己對歐陽一語的‘殘忍’對待,或許,隻是或許,誰能預料之後的事情呢?三人,估計永遠也不會忘記今日騎馬相送十八裡,至少,歐陽一語永遠不會忘記這次,問青天,和她說了再見...
再見,有兩個含義。
再見,再也不見,下次再見。
還會再見嗎?
?
待到問青天和慕容清快馬加鞭趕到京城,已經是午後了,問青天和慕容清並沒有直接進京城,而是去了守義幫。
當然,劉誌詠和趙築邶並不在守義幫,倆人正在大肆的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正在皇宮內與朱瞻基‘對弈’。
守義幫內。
小雀迎了上來:“問兄弟,慕容姐姐,你們來了。”
問青天微笑點頭,慕容清挽起小雀的胳膊,倆人去了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問青天大步流星地走進喬和的房間,看著喬和說道:“喬武教,最近可還好?”
喬和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說道:“原來是青天,嗬,還好還好,什麼時候回的京城?”
問青天說道:“今日剛回,特意前來看您一眼。”
“有心了。”喬和笑道,又拿起手上的書,看了起來。
問青天笑了笑,也不在意,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問青天走後,喬和放下書,皺眉看了一眼問青天離去的背影。
皇宮內。
朱瞻基笑著看著劉誌詠,淡淡的說道:“劉愛卿,何必這麼咄咄逼人,那刑部侍郎彩臥渠是犯了律法,若是不嚴辦他,可是很難服眾的,何況,我已經答應了他女兒替父入獄,這對他,難道不算是優待了嗎?”
趙築邶冷笑道:“怕是你一開始的心思,就不在彩臥渠身上吧?”
朱瞻基搖頭說道:“趙公子,何必這般問啊?彩大人也是我朝中重臣,出了這種事,我也很是難過啊。”
趙築邶冷哼一聲說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朱瞻基笑著指了指劉誌詠,笑著道:“你,就沒有...”又指了指趙築邶說道:“他那麼聰明,你看,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劉誌詠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朱瞻基將笑容收斂,淡淡的說道:“劉愛卿,你把第一代的碟報網人員,全數告知與我,之前那次我們商談好的事情,你帶走盜門的弟子,我也不予追究了,之後的事,咱們便不論之前的過錯,一筆勾銷,如何?”
“一筆勾銷?嗬?你就這麼自信?能夠一筆勾銷?”趙築邶卻是先開口笑著問道。
朱瞻基冷冷的看了一眼趙築邶說道:“趙公子,我知道你崆峒弟子多,能耐大,竟然能將我龍騎禁軍的龍四困死,也是難得了,可惜,那龍四,也是我想讓他死,不然,你真以為你們那群蝦兵蟹將能留下龍四的人頭?”
趙築邶笑道:“能不能,我不清楚,但若是咱們同時出手,敗的人,未必是我。”
朱瞻基嗬嗬一笑說道:“怎麼,就殺了一個龍四,你就這般狂妄,放心,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趙築邶冷笑著說道:“拭目以待。”
朱瞻基冷哼一聲,看向劉誌詠說道:“怎麼樣?劉愛卿,想好沒有?”
劉誌詠看著朱瞻基,咬牙切齒的說道:“從一開始,你所針對的對象,便是我盜門,是嗎?從我當錦衣衛,到後來內行廠,都是你的陰謀,對嗎?”
朱瞻基點頭說道:“對,是的,你說的沒錯,隻是沒想到,你竟然能聽問青天的話,不然,就憑你的手段,你們盜門,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你!”劉誌詠大怒,卻被趙築邶用鐵扇攔下。
“嗬,話說明白了就好了,咱們再會。”趙築邶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彆急著走,趙公子,那塊龍四的令牌,您還沒有還我。”朱瞻基笑著說道。
“什麼令牌,沒有。”趙築邶淡淡的說道。
“不不不,你有,就在你身上,龍七和我說了,那令牌在你身上。”朱瞻基說道。
“你覺得我會給你嗎?”趙築邶不屑的說道。
“給不給我,可由不得你啊。”朱瞻基嗤笑一聲說道:“龍一。”
一個黑影忽然從大殿頂部跳下,手拿雙刀,耍著雙刀,就朝著趙築邶衝來。
趙築邶手中鐵扇一打開,快速迎了上去。
那黑衣人麵戴龍麵具,獰笑著和趙築邶打在一起,那雙刀耍的極快,而且勁力很足,趙築邶很是費力才能接下他的刀劈。
黑衣人嘿嘿一笑,猛地轉變身形,朝著劉誌詠衝去。
劉誌詠雙手握拳,猛地朝黑衣人胸口砸去,那黑衣人忽然收了雙刀,直直的用胸口去接劉誌詠的拳頭。
劉誌詠自然知道有詐,受力卻是來不及了,隻能直直的用拳頭打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在即將被打中之際,忽然如一灘爛泥,猛地附著在劉誌詠的拳頭上,身上如同沒有骨頭一般,快速從劉誌詠拳頭處‘滑’到劉誌詠身後,在劉誌詠愣神之際,拿出雙刀抵住劉誌詠的脖子。
朱瞻基一直歪著頭笑著看戲,見黑衣人止住了劉誌詠,拍手說道:“好,好樣的,龍一,身手還是這麼好。”
黑衣人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多說。
這一幕僅僅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趙築邶來不及抓朱瞻基,劉誌詠便被控製住了。
“趙公子,可以把令牌,給我了吧?”朱瞻基歪著頭問道。
趙築邶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令牌,扔向朱瞻基,朱瞻基接住令牌,來回翻看一下,便對著黑衣人揮了揮手。
龍一放開劉誌詠,輕輕一跳,又上了大殿的上麵。
趙築邶抬頭看去,卻發現不了龍一的身形所在,心裡更是驚恐。
朱瞻基拿著令牌,笑著說道:“兩位,快些回去吧,對了,千萬彆死了,你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