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要擦嗎。
追命心想。
冷血見慣不怪,在之前那座租住的小院裡烏渡所過之地沒有任何汙跡,這個人也不喜歡與人接觸……過去的烏渡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他們三人如今已到了府城,路上聽見多人討論許家的那場法會,有人見到了「七絕妙僧」無花,言語間對無花大師滿是誇讚,稱讚他儒雅隨和,風度翩翩,在一眾和尚裡十分顯眼。
討論的聲音左耳進右耳出,冷血問道:“你師弟在哪裡?他知道你要來府城的事嗎?”
“不知道。”烏渡搖搖頭,“但我知道他在哪裡。”
冷血點點頭。
吃完飯,烏渡稍微離開了一段時間,一個時辰後再度冒了出來,給了兩人一個地址。
“我稍微有點事情,還請兩位先去見他。”烏渡說,“我之後會趕過去的。”
追命揚眉:“你怕見到你師弟?”
烏渡向上拉了拉麵罩,微微垂眼:“我並不是怕見他。”
古怪的師兄弟關係。冷血沒有多說,答應和追命一起先去見他的師弟,
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不知道烏渡的師弟叫什麼名字。
冷血問出了口:“他叫什麼?”
“曉舟。”烏渡說,“破曉的曉,孤舟的舟。”
追命沉思:……有點微妙的熟悉感。
烏渡沒有多說,飛快離開,似乎有急事在身。雙方暫時分頭行動,冷血與追命順著烏渡給的地址找去,走著走著,都發現不對勁。
冷血:“他又戴上了他的麵罩!”
烏渡說過為了不被人小看才戴麵罩,日常生活行動中並沒有戴過麵罩,可短短分彆一段時間,他又戴上了麵罩——這意味著烏渡可能接了一單生意,或者做了彆的什麼事情
追命還在想“曉舟”和“曉輕舟”的關係,聞言一呆,也發覺了不對勁。
……就一個時辰,那孩子能做什麼事情?
“師弟,你認為曉舟與曉輕舟會有什麼關係?”追命問道。
“……”冷血說,“缺一個字的關係。”
兩人沉默。
曉輕舟,惡人穀穀主……似乎是個絕世美人……是個姑娘才對吧?
*
絕世美人不一定是名女子,也有可能性彆男。
師兄弟二人一個縮在屋頂,一個躲在牆角,沉默地著聽著屋內的對話。
他們來得時機不知道該說早還是該說巧,此時剛巧聽到一略顯沙啞、聽不出明顯性彆的聲音說道:
“我沒想騙你。”
隨後兩道女聲響起,一個質疑,一個大聲辯駁,並向另一人道謝。而那道沙啞的聲音隨後輕笑著說了一句:
“就算是男人,也不喜歡被淫賊闖進屋裡啊。”
顯而易見,說話的人是“曉穀主”,傳聞中的惡人穀穀主……實際上性彆男。
在金九齡的質問聲響起之後,曉輕舟沒有搭理他,大步走進屋中,而冷血反應過來他是發現了自己,便奪窗而出。
跳窗而出的冷血沒能聽到許清芸有關“無花也是個淫賊”的發言,他跑出去半裡地,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沒有引走曉輕舟的必要,便停下步伐,有些懊惱地迎向身著粉衣的惡人穀穀主。
與曉輕舟麵對麵之後,冷血更能清楚地認知到他的美貌,眉若遠山,目似春潭,柔和動人的氣質,雌雄莫辨的身姿,眼角一點紅色淚痣,透出一股妖冶之感,難怪會讓人誤會他的性彆。
冷血開門見山:“我是烏渡介紹來的。”
漂亮美人露出疑惑的神情:“烏渡?”
他像是不認識烏渡似的。
冷血有點驚訝:“你不認識他?”
“我當然認識他。”曉輕舟說,“最近很有名的凶惡殺手。”
冷血被曉輕舟的反應弄得有點迷惑,難道說曉舟隻是曉舟,而不是曉輕舟?是普通的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