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之道(1 / 2)

與嵇康相處久了,青禾覺得自己對他的認識是很淺薄的,並非完全不了解,而是隻是來自於書本知識的一些了解。

換言之,嵇康在她這裡隻是個紙片人,可如今這個紙片人真實地站在她的麵前,她卻完全猜不透。

青禾百般猜測,孰不知嵇康不過嚇唬嚇唬她罷了,可偏偏青禾慣常會裝,麵上是怎麼也不顯心虛的。

據各種資料記載,竹林七賢中,最受人矚目的大抵就是阮籍和嵇康二人。

叫青禾來說,這古人對兩人的評價還是很到位的。

從第一眼見,嵇康就是高高挺立,如崖壁高鬆,除了高更多的是挺立,而阮籍整個人是帶著憂傷的灑脫。

他手中握著酒壺,出旅肆時也不忘叫店家添上一壺好酒。

然而一出旅店他就有些佝僂著身子,那寬大衣袍下竟顯得身形消瘦,孤寂落寞。

“咳咳……”

咳嗽之後他又飲下一大口酒,青禾已然能想象那酒辣喉之感。

“你這女郎,作何這般看我?”

未到馬棚,阮籍扭頭正巧和青禾的視線對個正著。

青禾眨了眨眼,笑說:“不知阮郎君何意?”

然而他卻擺擺手不再言語。

阮籍這一生遇到過形形色色許多人,有欽佩仰慕者,有不屑貶低者,有交好者,有防備者,卻從未見一個女子對自己露出悲憫之色。

而且除了呂家的,這叔夜哪還與女子打交道?

如此想著,上車後阮籍不由得多看了青禾幾眼。

青禾自然也發現了他的目光,被瞧得多少有些心虛。

她還沒能在信中看到阮籍的心理活動,猜不到對方的想法,也不清楚對方為人,僅憑剛才的那些酒後之言,她可不敢小瞧了對方,一時竟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隻好抱著嵇翎準備入睡。

然而車方一駛出城內,阮籍突然吹了一聲口哨,嚇了青禾一跳。

可他卻笑意更濃,吹得更加起勁,就連嵇康二人也應和起來。

青禾眉心突突跳了跳,方才想起幾人用意,這時候嘯風盛行,而嘯就是吹口哨。

聽了一會兒才發現,起初幾人似乎還是開嗓,漸漸的也有了曲調,倒也不怎麼難聽,不過青禾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好笑,有點破壞她心目中對於高雅文人的想象了。

約莫半刻鐘,三人停了下來,從臉上表情能看出他三人挺儘興。

“我見女郎方才聽得入迷,為何不加入我們?”嵇康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青禾。

青禾咯噔一下,這叫她如何回答?

她微微欠身笑道:“小女不會。”

【隨機任務:在阮籍麵前展示嘯聲,將獲得阮籍一點好感度。】

青禾蹙眉,忙補充道:“不知阮郎君可否教教小女?”

係統裡那新出現的屬下一欄空無一人,青禾覺得或許就是要這些人達到一定的好感度才能成為自己的屬下,她得努力!

阮籍一聽來了精神,他陡然坐直身子,手中酒壺卻不離手,“你這女郎,我為何要教你?”

思考片刻,在對方探究的目光中,青禾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近日小女正在研究相術之學,如今感覺頗有成效,若是我能說中阮郎君心中所想,阮郎君便教我,如何?”

聞言,阮籍和嵇康二人對視一眼。

反倒是一旁向秀率先開口,“謝家女郎,你在何處習得相術之學的?”

“夢中。”

如此一說幾人倒是不便再問了,皆以為此乃青禾托辭。

但向秀卻依舊好奇,說道:“那你先看看我在想什麼?”

青禾看向阮籍。

阮籍笑道:“我答應你,你若能猜中子期所想,那我也教你,再說了,你若請教子期,他也能教你。”

沒等向秀回答,青禾率先問道:“那阮郎君是想聽我猜你心思,還是不想我猜?怕我說出來?”

阮籍麵色微變,隨即又是一口酒下肚,“人活一世,我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有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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