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說的時候本來就已經再三小心了,但是沒想到封七還是惱了,而且還是直接丟下馬車和車裡的兩個人,自己氣哼哼地走了。
“封七…”夏月初探出身子想要下車去追,但是封七的腳程哪裡是她追得上的,車還沒下就看不見人影兒了。
再加上車裡還有個特意打扮過的薑瑞禾,夏月初可不敢把她一個人丟在鬨市街頭的馬車上。
封七功夫好肯定不會出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回家,因為夏月初和薑瑞禾兩個人都不會趕車。
兩個人在車廂裡麵麵相覷了半天,夏月初攔住了想要下去雇人來趕車的薑瑞禾,覺得還是自己這長相比較安全。
夏月初在街邊找了好幾個車夫都不肯,人家都是有自己的馬車的,幫彆人去趕車還要找地方寄存馬車,送去之後還要走回來,不夠麻煩的。
不過這種小事都好解決,夏月初給車夫出了雙倍的價錢,又在旁邊找了家酒樓,此時不是飯點兒,酒樓裡幾乎沒有客人,夏月初給了夥計十文錢,說好將馬車寄存在酒樓的後院。
車夫這才跟著夏月初過去,上了馬車才想起來問去哪兒。
“去上、去銀杏胡同。”夏月初本來想說去上膳堂,但是想到自己酒樓開張也沒幾天,估計人家車夫連聽都沒挺說過呢!
這麼一想倒還有些傷感,要知道在東海府,隻要一說起來初味軒,街上哪個車夫轎夫會不知道?
但是沒想到,車夫一聽銀杏胡同,立刻問:“您這是要去上膳堂?”
“您知道上膳堂?”夏月初驚訝地問,“這酒樓不是剛開張麼?”
“哎呦,您還不知道呢?上膳堂開業那天,咱們保定府的大能們全去了,嘖嘖,要不說,這魏爺的麵子就是大。我聽人說,上一回這些人全到
齊了,還是頭兩年慶王設宴請客的時候…呸,瞧我這張嘴,這是說什麼呢!”
“這有什麼的,咱們又不是官府的人,我是外地過來的,不知道這些個事兒,聽您說說路上倒也解悶兒。”
“嘿,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兒,保定府這些過往,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隻不過如今到底是換了天,還是避諱些好。”
“瞧您這謹慎勁兒,我又不想聽慶王的事兒,我是讓您說說這上膳堂的事兒。”
“哦哦,這個啊!”車夫笑著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多少,都是聽人說的,能把這些人都聚到一起,可想而知,這背後是多大的勢力,所以大家都說,銀杏胡同怕是要成為保定府第四大惹不得了。”
“第四大惹不得?那頭三個是什麼?”夏月初好奇地問。
“這個您都不知道,那我可要好好跟您說說。”一說起這個,車夫頓時就來勁兒了,“咱們保
定府的第一惹不得,便是雙安大街的榮寶齋惹不得。
那榮寶齋背後可是有大人物坐鎮的,彆說是咱們平民百姓,就算是魏爺那樣的人物,對上榮寶齋那也得掂量掂量。
第二個惹不得便是周家夫人惹不得,咱們保定府的周逸秋周大老爺,那寵妻可是寵出名的,聽人說因為伺候不周,周家夫人身邊的丫鬟都不知被打死幾個了。
前兩年有一回,周家夫人去逛街,在一家店裡被掌櫃的頂撞了,結果不出三日,那家店鋪就關門歇業了,後來連老板都隻能遠走他鄉去討生活,不敢繼續留在保定府了。
而這第三個惹不得,便是簡家的孫少爺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