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殉道者(2 / 2)

恢複異能,森鷗外也擺脫了控製。

同一時間,古堡內諸多能力者的特殊力量恢複,支配力量變弱,遂清醒過來,這種控製倒沒有讓記憶消失,發生的一切他們都還記得,並且他們有自己的思維,隻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控製不住,仿佛全身心都被支配了,任由支配者操縱。

找不到機關,終於砍到木頭的太宰治和雙魚,因為掉下去的人恢複清醒,兩邊都有動靜,雙魚終於和摩羯他們會合,也就在這個世界,無邊的水漫了進來。

“上去,船應該到了。”

“船?”

雙魚詫

異。

太宰治躲在雙魚身後,他不太想讓雲雀爸爸注意到他,“我來之前叫的,外麵很多艘,帶大家上去。”

“你叫的?你知道有危險還過來?”

“都跟你說了因為請柬上有支配力量,我們不得不過來,你怎麼還問這種問題,好笨啊。”

雙魚:“……?”

既然不得不過來,那當然要做點準備。

太宰治隱入黑暗中,剩下的事交給千歲醬的十二座吧。

他想給安安發消息,但是擔心打擾她的行動。

“我上去看看,小魚仔,他們交給你了,記得,不管是誰,什麼樣的能力都不要留下來。”

這種被支配著的感覺可不好,如果不走,到時候留下來就全部都是敵人,一點都不好玩,趕緊喊千歲醬也離開吧。

事關重大,雙魚也懶得說太宰治對他的稱呼,異能能用,移動也沒用,但有船還是帶安的爸爸坐船走吧。

雙魚立馬和巨蟹他們通話,告訴他們要做什麼,太宰治往上麵跑去。

地下兩層,沢田家光、拉爾眾門外顧問則是來到被關起來的少女身邊,一共五個,和那個男人說的很像,被無辜牽扯到的少女,因為有這些特質從而被抓過來的。

“走吧。”

“再不走又會被那個奇怪的力量控製。”

“剛好有船,幫大忙了。”

此時安安正在和月禮對峙,與此同時,森鷗外、太宰治、酷拉皮卡以及瓦裡安小隊全朝她這裡移動。

“唔……”

知道古堡變化的月禮沒動,目前,至少目前他還是對眼前的人更加感興趣,所以隨他們去好了。

“來了。”

森鷗外他們來了。

“哇,我被圍攻了欸。”

河麵上,有火光流出。

月禮並不慌張,他反而很興奮,在所有人到場後,他不知道從哪來的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抿一口。

“夜歌,你身體不太好,為什麼要做mafia?夜歌,你打得過這些人嗎?”

他話音落下,除了酷拉皮卡全將攻擊對準了安安。

安安:哦豁。

這人故意的。

“快打吧,打死你省得我動手。”

安安頭皮發麻,在森鷗外衝過來時,酷拉皮卡快速到安安身邊,安安失笑,“你要同我一起嗎?”

“嗯。”

分辨出目前情況的酷拉皮卡自然不會對安安坐視不理。

“你為什麼沒被控製?”

“你也沒有啊。”

“我是他故意沒用……”

酷拉皮卡:“……”

那大概是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酷拉皮卡無法解釋,隻說他也不知道,安安才發覺他好像不能用特殊能力了,儘管不知道他的特殊能力是什麼。

“酷拉皮卡,你先走吧。”

安安繞過森鷗外,來到太宰治身邊,月禮控製著太宰治出拳,安安身影鬼魅,在太宰治腦後用力一敲,將暈過去的太宰治扔給酷拉皮卡。

“拜托,幫我帶他走。”

剩下這些人,揍了就揍了吧,她是不會心軟的,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不負責。

酷拉皮卡權衡利弊,抱著太宰治要離開,但下一秒,他身前出現Xanxus,安安用手杖將他拉回來,開始以一敵多,她掩護酷拉皮卡帶太宰治離開,剩下還有森鷗外和瓦裡安小隊,都很難對付。

但是沒關係,她真的打不死。

而且,她會救出他們。

她會救出他們所有人。

安安一邊和眾人交手,一邊思索破局之法,思維稍變化,被森鷗外和愛麗絲碰到麵具,麵具掉下來,她看到森鷗外無光的瞳孔縮了下,快速再次戴上麵具。

掉馬了,問題不大,回頭死不承認。

她開始在係統裡翻找有沒有能用的道具,這麼多人一起揍她還是太難了,她倒沒有聖母的下不了手,就是很難打,哪怕吃了係統裡的藥,她此時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了。

應付著眾人,她終於找到能用的東西。

【清醒燈,時效十秒鐘。】

她看到河麵多了好多船,都不大,此時有人跳上船,而木橋被全部破壞,這麼多船不可能突然過來,一定有人事先準備,那人好聰明,安安腦海裡閃過太宰治。

十秒鐘的時間來不及解釋,但足夠了。

安安點擊使用道具,開始倒計時,眾人停下手,安安以一個很快的速度,一秒一個將他們從陽台這兒L扔很遠,扔到船上。

“夜——歌——!”

這個舉動大概會惹怒他們吧,她不想和這麼多人打架,很煩,這句吼聲是斯庫瓦羅喊的,看來他們聽到月禮這麼叫她,把他們丟下去……回頭被知道是她乾的,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十秒鐘時間一到,安安再看向月禮,青年表情不太好。

大概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會脫離支配。

“你自己怎麼不走呢?”他問。

安安勾唇,將身上穿著的袍子脫下來,脫下恨天高,抓著手杖,恢複她原本的樣子。

“礙手礙腳的,不是嗎。”

月禮道:“不對,你想獨自一人留下來攔住我好讓他們都逃走。”

因為她也走的話,他會立馬對所有人用支配之力,到時候一個都走不掉,她在這裡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其他人離開。

她笑,轉動手杖,手杖轉換成一把長刀。

“你救得了所有人,救得了自己嗎?”

“那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殺掉我好了。”

“你說的我都好奇了。”

月禮注意力果真都在安安身上,沒有去管其他人。

幾分鐘後,古堡裡剩安安和月禮兩個。

月禮舔了下唇。

“我說的千分之一可沒有騙人,夜歌

,倘若我用全部的力量,你不可能抵抗,就讓你——自殺吧。”

月禮說完,整個眸子睜大,捏碎了杯子,與此同時,安安被沒法抵抗的力量所控製著四肢,緊接著是精神,她好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任由彆人支配,隨後她舉起刀。

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少女緩緩倒下,血液染紅了她的白裙,褪去夜歌裝扮的少女漂亮又易碎,即便不用支配之力,她仿佛也任人宰割。

月禮笑容擴大,下一秒僵在臉上。

【被動技能,請君勿死已發動。】

少女再次站起來,璀璨的金眸熠熠生輝,那裡麵是倔強和不服輸的光。

她竟然真的沒有死。

月禮來了點興趣。

“我剛剛隻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夜歌,你真有趣,我要用全部的力量殺掉你。”

從她這裡看,青年月白的衣服蕩在空中,仿佛有風吹起來般,他喝了一大口牛奶,顯得很開心,指尖有月白的光線,在半空繞了很多圈,很漂亮。

安安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她隻有思維在,身體的一切支配權都不在自己身上,她可以看到,可以感受,可以思考,但她無法支撐自己的行動。

於是她拿起刀,再次刺進自己的心臟。

血液從胸口處流下來,她甚至能感覺鮮血從身體內抽走的感覺,好像她的靈魂,在一點點被抽空。

好疼啊。

她已經很能忍受疼痛了,但還是好疼。

脫去夜歌的偽裝,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長袖的,長長的黑發,手腕上戴著一根紅色繩子,脆弱的鈴聲無法喚醒她。

【被動技能,請君勿死已發動。】

她又一次站了起來。

安安看向月禮。

那個男人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是她從未見過的瘋。

他是個很壞的人。

“還是沒有死?你有不死的力量嗎?沒有啊,我沒看出你有不死的力量,夜歌,為什麼,告訴我。”

“你猜猜看。”

“你的能力?可是我剛剛重啟了裝置,你用不了能力,好奇怪好奇怪,告訴我吧。”

“我才不想告訴你。”

“那你就去死吧。”

天空那輪彎月的方向似乎又變了。

“你不會覺得我的力量隻能控製身體吧?夜歌,我才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哦,剛剛,再多用一點,可以控製……你的思維。”

安安瞳孔縮了縮。

那樣會真的成為一個傀儡。

她想立刻邁開步子跑,但動彈不了。

餘光看到遠處河麵上船往回開,安安眸色柔和些。

還好,大家都離開了。

那她留在這裡吸引注意擋住這個人就有了意義,現在看來不能想打敗他,她得想辦法脫身,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意識中的倒計時提醒她時間過去多久。

對麵少女眼裡沒有害怕的意

思,

即使她現在身體被控製的無法動彈。

“你叫月禮是嗎?”

“嗯!”

“我記住你了,

月禮。你將我們引到這裡來,嗬嗬。”她垂眸輕笑一聲,“我來水城聽到過很好玩的傳說,說是城市外的古堡,從很久以前就關著一個鬼,靠近鬼的人會被鬼迷惑心智,所以不能靠近。”

“你說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人類要主動靠近鬼,鬼不能主動靠近人類?那樣鬼豈不是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行霸道了?”

“現在看,是因為鬼根本出不去這個古堡吧,我說的對嗎?月禮大人。”

被拆穿的月禮臉色有一瞬間的冰冷,但很快就笑開了。

“那又怎麼樣,我不能離開,可是我的力量可以跨越整個地球。”

“會削弱吧,你能控製死物,離得太遠,你隻能支配死物,所以費儘心思把我們引過來。”

再次被拆穿,月禮臉色有一瞬的掛不住。

他氣極反笑,“你說的很對,你很聰明,那又怎麼樣,你過來了,就注定要死在我手裡。”

他說著,安安的手再次無法控製朝自己脖子割去。

好痛。

刀沒入脖子。

大動脈被切割。

彌漫的血腥味和刺目的紅色。

【被動技能,請君勿死已發動。】

傷口一瞬間愈合,在頭身分離的前一刻。

她想,還好她現在沒那個力氣一瞬間割下自己的脖子,不然請君勿死可能就發動不了了。

“你好奇怪,你真的好奇怪!”

月禮氣的轉圈圈跺腳,他不得不用出更多的力量來控製安安行動。

【被動技能,請君勿死已發動。】

真疼啊。

月禮氣的自己過來動手,但她仍舊沒死掉。

“啊!”

青年月牙一樣的瞳孔在眼裡轉圈圈,直接自己上手,但安安還是活了過來。

他這回真有點繃不住了。

為什麼還是沒死掉?

真的很疼。

氣急敗壞的月禮索性用了全部的力量。

那一瞬間,安安陷入了黑暗。

她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在做什麼,身體和思維都被控製著,她隻知道她要聽眼前這個人的話,她需要去死,她像個破敗的人偶,一遍遍品嘗著死亡。

【被動技能,請君勿死已發動。】

有奇怪的聲音在說話,但她分辨不了那是什麼聲音,她的思維和身體都隻有一個目的。

去死。

要死掉。

眼前的人氣息很是冷淡,他走過來,拿過她的刀,拿過她的槍,他要殺掉她。

但她沒有死掉。

真的好痛啊。

全身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殘破不堪的身體,隨時隨地能真的死去,可她就是沒有死掉,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能留一口氣。

間一分一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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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不掉她。

他也沒有看出她不能死去的真相,他或許不是那麼聰明。

很憤怒,又有一絲愉悅。

愉悅於此時眼前的少女,她趴在地上,地麵是她的血,已經涼了的血,殘破的身體,那雙原本燦爛的眼睛也沒有光了,像是一個死人,死氣沉沉。

她碎掉了,也壞掉了。

不好玩。

月禮從瘋狂中清醒過來,他擦了擦臉上濺到的血跡,轉身走出這裡。

有月光照在少女身上,清冷又溫和的月光。

她的指尖動了動。

【倒計時00:30:06,宿主,清醒點,醒過來!】

腦海裡聲音似乎有些急,係統著急,她不清醒過來,就算掠奪技能升級了她也用不出來,很可惜,係統怎麼吵怎麼鬨,甚至拿出彆的係統懲罰宿主的電擊,她依舊像個破掉的娃娃趴在血泊中。

【叮,恭喜宿主達成成就——瀕死6666次,您的請君勿死技能已升級成主被動技能,您可以主動朝彆人發動請君勿死。】

【叮,掠奪技能升級中,倒計時00:28:39。】

啊,好吵。

她是誰。

她在做什麼。

她應該做什麼。

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側著趴過去,她看到月亮,它在發光。

如墨的夜被點亮了。

“姐姐成年啦,姐姐以後是成年人啦,姐姐,你剛剛許的什麼願望呀?”“不告訴你,告訴你就不靈了。”“咦,為什麼?是關於我的嗎?”“嗯~小安很有自知之明嘛。”

“小平,你去考吧,求求你了,你成績好,一定能考個好大學。”“再好的大學也沒有安安一半重要,我不考了,我隻要安安好好長大,我要給安安我能給她最好的,我去上學沒辦法好好照顧她。”

……

“醫生,我姐姐她……”

“最多隻有半年,你做好心理準備……”

……

姐姐……

姐姐。

我……有姐姐嗎?

有人在等她回去。

那個人很重要。

不,還有很多重要的人。

可是她想不起來,她去想,但思維被阻止了。

她顫顫巍巍站起來,下一秒又滑倒在地上,被染的通紅的裙子裡掉出來一個東西。

她動了動手腕。

手腕上紅繩綁著的鈴鐺發出微弱的聲音。

叮鈴,叮鈴。

有什麼東西從她口袋裡滾了出來。

一個方形的盒子,它滾到血中,停下後打開了。

悠揚的聲音傳來,讓極度安靜的環境再次有生氣。

是一陣變調的生日歌,小精靈在盒中跳著舞,一陣一陣,仿佛永遠也不會停下來。

她看著那個東西,伸長的手臂上,紅繩和血融為一體,但上麵的鈴鐺和金色透明石頭很是引人注目。

少女沒有光芒的眼睛倒映著八音盒和鈴鐺。

她看著看著,金色的雙眸逐漸有了光芒。

她努力爬過去,摸了摸鈴鐺。

視線內八音盒裡的小精靈還在轉動。

“哥哥……”

“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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