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安快速換好衣服,收拾一番,裝作睡覺的樣子。
片刻後,有輕輕的開門聲,很輕,應該想看看她有沒有睡醒,好去弄早飯。
她從被窩裡伸出手,聽到苑子小小的聲音,“安安?”
“媽媽……”
安安聲音迷迷糊糊,任誰聽了都覺得她剛醒。
苑子才走進來,安安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抱苑子,蹭蹭她,“媽媽。”
一大早的乖女鵝撒嬌,苑子可頂不住。
“起來收拾收拾,我去準備早飯。”
“好,媽媽。”
苑子走出去,安安猛烈的咳嗽幾聲,身體上的難受逐漸開始顯現出來,夜裡受的傷太重了,請君勿死即使發動也隻是讓她活下來,很多不是致命傷仍然存在,所以她現在身上全是傷疤,係統裡換的藥有後遺症。
令人頭疼,不過結局是好的。
安安找了件高領長袖的衣服,剛穿上,雲雀敲門進來,安安回頭衝他笑,“哥,早上好。”
“早,安安,洗漱好了嗎。”
“嗯,我梳個頭發就好。”
雲雀
走到安安身後,拿起梳子,“我來梳。”
安安便乖乖坐好,“好,那哥哥梳吧。”
“昨天晚上我來找安安了。”
安安心裡頭一跳,做鬼的人心裡頭有鬼,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你睡得早,我就沒叫你。”
“哥哥找我做什麼啊。”
雲雀拿梳子幫她順頭發,“沒什麼,看時間還早,本來想和你出去轉轉。”
“唔,這樣嗎。”
雲雀透過鏡子看安安。
她今天臉色比之前差一些,蒼白不少,沒有休息好還是什麼。
“我出去轉了轉,看到這對皮筋很好看。”
於是就買了,剛好給她梳頭發。
雲雀將一對粉色的草皮筋放桌子,梳順頭發給安安紮辮子。
很難想象雀子哥會做這些事。
而他這些溫柔和特殊全是為她。
就是雙馬尾有點為難她了。
雲雀哢哢哢給她紮了半邊頭發,他會給安安梳頭發,但沒怎麼紮過頭發,不過他學習的很快,試了兩次就會。
將另一邊頭發拎起來,雲雀動作停頓片刻。
她的脖子上有傷疤。
雲雀將她頭發撥到前邊,想看看傷,手指剛碰到領子,被安安握住手。
“哥?”
“安安?受傷了?讓我看看。”
不容拒絕的語氣。
絕不能讓他看到啊。
“傷口?啊,可能不小心碰到了,沒什麼好看的啦。”
她這句話分明在騙人,即便這樣,雲雀也潛意識相信她,更多的是擔心,所以依舊想看看她的傷口。
“哥,好癢,好癢,彆看了。”
安安站起來,和雲雀麵對麵,因為笑起來,蒼白的臉頰終於有點粉,多了份生氣。
“安安,乖,讓我看看。”
安安拉住小衣領,“哥,你要做什麼,不要啊。”
雲雀:“……”
少年眼裡閃過無奈,“彆鬨。”
安安搖搖頭,“哥哥,你真要看?”
“嗯。”
不看清楚他怎麼放心。
安安趕緊兌換一個障眼法來欺騙雲雀的眼睛,她拉開一些衣領,將衣領往下拉了拉,雲雀什麼都沒看到,還是她白皙的柔嫩的皮膚,收回目光。
她再次拉上衣領,“看,都說了什麼都沒有啦。”
障眼法時間很短,她得省著點積分用。
“沒事就好。”
雲雀讓她坐下,繼續給她梳另外一邊頭發。
搗鼓十幾分鐘,頭頂上兩根雙馬尾安安登場。
她晃了晃頭,兩根辮子也跟著晃了晃,紮辮子的是草莓皮筋,右邊彆了一個兔兔發夾,她又晃了晃手,手腕上的鈴鐺跟著發出輕輕的聲音,安安開心的很,也可愛的很。
“雲雀小哥,我有點話想跟千歲醬說,打擾到你
們真是不好意思哦。”()
?想看金子衿的《穿成雲雀的病弱妹妹》嗎?請記住[]的域名[(()
雲雀拍拍她頭,“好了出來吃飯。”
“嗯。”
太宰治走過來問:“精神不錯。”
“托你的福。”
“嘖,千歲醬很過分欸。”
“過分?”
他走到安安身邊,拉開凳子坐在她旁邊,讓她看著自己,“你太看不起我了吧,哼。”
“我沒有這個意思,小治,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想保護我,保護我們?千歲醬,我不需要。”
他需要她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很難理解嗎。
“抱歉。”
安安不再辯解什麼,乖乖道歉。
少年一夜沒睡,早晨去休息一會她就回來了,氣死人。
“還有。”
“嗯?”
“安安,不要把我當弟弟。”
他很認真的說。
小少年鳶色的眸子格外深沉,年紀不大,已經有了些高位者著的氣息,安安領悟道:“好,當兒子是嗎?”
太宰治:“……?”
他眼神一下冷下來,氣的揪了下安安頭發,“笨死你算了。”
“森鷗外知道夜歌是你了哦。”
“不礙事。”
“你不怕他說什麼。”
“怕什麼,扯平了,我也知道森醫生是港口mafia了。”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生氣哦。”
“嗯哼,因為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誰知道呢。”
太宰治聳肩,“反正就是他跟誰說你的身份,也沒人信是吧,真好啊千歲醬,被所有人相信著,會辜負彆人的信任嗎。”
安安笑,“我會儘量不辜負彆人的信任,還有,小治,我一直相信你。”
他笑了笑。
“我要去把你的飯吃掉。”
先走出去了。
安安失笑,也跟著走出去。
吃完早飯,自然繼續出去玩。
今天就準備逛一下,安安看到一家叫“三味書屋”的店很感興趣,那店在街頭,不引人注目,但招牌是中文,約莫是毛筆字寫的,她拉拉雲雀袖子,雲雀問:“想去?”
“嗯我想進去看看。”
很親切很熟悉的感覺,她每次看到中文都這麼覺得,而且那幾個字寫的好漂亮,感覺是一家很有格調的店。
“書店?”
爸爸媽媽湊過來,“什麼嘛,安安出來還要看書啊。”
“媽媽。”
爸爸媽媽不想看書,也不想掃安安的興,道:“阿彌和安安去吧,我們再逛會,一會來這邊找你們。”
雲雀可求之不得,他剛好不想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書店的話應該還好吧,而且是陪安安。
兄妹兩個走近書店,書店不大,迎客的一麵是落地窗,透明
() 的玻璃上掛著一些手工品,門上掛著一個風鈴,推門進去風鈴會發出聲音。
一進去,能感覺裡麵有很多書卷氣,裡麵沒有客人,一眼看過去便很舒適很溫馨,幾排書架,暖色的燈光,到處有彆致的手工小物,靠落地窗有一排桌椅。
坐在櫃台的老板娘穿著一身綠色旗袍,手持折扇,黑色的頭發挽了發髻,翠綠的發簪做工簡單,應該是中國人,正在翻閱一本書,櫃台的瓶子裡有一朵紅色的玫瑰,透著些黑,她聽到風鈴聲,抬頭看來。
“歡迎光臨。()”
;?()?[()”
“是。”
女人眼裡閃過驚喜,也許因為安安說的中文,又是東方人,覺得她是老鄉。
她稍微介紹一下,指指裡麵,“這邊是中文版,那邊是外文版,最裡麵有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漫畫。沒有拆封的是拿來賣的,拆封的書可以隨意翻看。”
安安衝漂亮姐姐笑笑,和雲雀走到裡麵。
她隨意逛逛,雲雀也隨意拿本書翻看,安安指尖在書上輕觸,不少書以前沒事做都看過,世界名著。
沒什麼想看的,她跑去櫃台問老板娘,“老板娘,這裡有關於一些本國傳說的書嗎?”
老板娘搖著折扇,抬眸瞧過來,一笑,“有哦。”
“在哪邊呀?”
“那邊,上麵,你再看看。”
安安道過謝,跑去老板娘說的方向,往上看,有一本寫著《古堡》的書,封麵是黑色,她想拿下來,但不夠高。
拿不到。
萬萬沒想到她還有這樣一天,居然矮到夠不到書架上的書。
安安噠噠噠跑到雲雀麵前,雲雀正在隨意翻閱一本,他可能沒什麼心思看書,隻是進來就意思意思而已。
“哥哥,我夠不到。”
她拉拉雲雀衣服,指指那邊,兩根辮子搖搖晃晃,今天看上去可愛的很,本來年紀就不大,現在看著更小了。
雲雀頷首,過去幫她拿下書,感覺是鬼故事,“給。”
安安抱著書來到落地窗前,看看封麵,頁首有內容簡介。
是幾篇獨立故事的,書並不厚,普通的樣子,安安翻開第一頁,發現幾篇都源於一個關於古堡的傳說。
在前,有一個篇幅介紹傳說,第一個是很常見的魅影古堡,則是有點像從魅影古堡衍生的。
她翻了幾頁,雲雀沒再看書,坐在旁邊和安安一起看,發現她看的是意大利文,一堆看不太懂的,又不想看了,跑去找了本日文的過來,但看著看著,發覺它吸引力實在不高,既沒有打一架的吸引力高,也沒有妹妹的吸引高。
於是雲雀稍稍靠過去,眉目柔和的看安安看書。
她在看書,他在看她。
不遠處的運河有小船飄過,雲雀眼尖看到有商船,上麵有糖葫蘆,幾個小孩正在攔著船,
() 想要買。
“安安,我出去給你買糖。”
“啊,好,哥,買兩份,我跟你一起吃。”
“嗯。”
雲雀推開門,風鈴聲讓老板娘抬眸,她笑了笑,目光拉長,似乎想到故人。
安安不再看內容,她翻了翻幾個關於古堡的傳說,都不是她想看的,畢竟她來這邊還聽說過,翻完才發現這是下冊,看來還有上冊。
隻好拿起書,問老板娘她能不能踩凳子,或者老板娘幫幫她。
“我還沒你高,那裡。”她指指角落,“踩那個。”
是一個帶小樓梯的凳子,應該專門用來放書拿書的,她應了聲,高高興興跑去搬來凳子,正準備爬上去時,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轉身看去。
竟然是Xanxus和斯庫瓦羅,倒不是瓦裡安全員出動,然而這兩個人已經很恐怖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正常行動。
她朝Xanxus微點下巴,畢竟他算是在歹徒手裡救了她。
誰知道Xanxus突然靠近,他微微眯眼,安安側目,他卻彆過安安的視線,讓她和他對視。
“先生?”這樣很不禮貌欸,懂不懂。
“昨天晚上。”
安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困惑中帶著笑意。
“有個人。”
她從Xanxus那雙眼睛看到殺氣。
他接著說:“把我,從高樓,扔了下去。”著重扔這個字,看來Xanxus真的很在意她昨天那個舉動。
嗚嗚嗚錯了,也不是故意的。
“欸?那他很過分。”
她故意用“他”這個字眼。
Xanxus鬆開她,剛剛似乎在確定是不是她,現在有確定結果於是放開她。
“你們眼睛,挺像。”
安安笑,“這樣嗎,長了雙這樣的眼睛我很抱歉。”
斯庫瓦羅剛說:“喂——”在安安噓的手勢下閉上嘴。
這裡這麼安靜,不是很想打擾它的清淨呢。
兩個拿了幾本書付過錢就離開了,安安稍微鬆口氣。
踩上凳子將書放好,再拿起書,放好凳子。
她回來的時候,老板娘問:“剛剛聽你說了日語,你也會日語?”
“嗯,我都會一些。”
“語言天才。”她笑,“你剛剛看的也是這本書,是想打聽一下城外的那個古堡嗎。”
“您知道?”
“猜的,也沒彆的什麼,不是嗎。”
“您知道它的傳說嗎,具體點的。”
老板娘從櫃台下拿起煙,點燃,虛虛的抽了口。
“城外古堡的傳說是真的。”
也許以為安安是中國人,也許是聰明漂亮的小姑娘很得人心,她忽然想和她多說一些。
安安想,當然是真的,她都經曆了。
“你看過嗎,那邊的古堡
。”
“看過兩眼。”
安安道。
“那座古堡叫玫瑰城,聽說它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女人吐口煙圈,她眼角有顆痣,很有江南女人的風味,精致漂亮。
安安手肘放在桌子上,托著臉看她,聽她說話。
“它在一個島上,島不大,更像是古堡建造在水上,聽說之前有戰爭,經過它的時候,有士兵靠近後,回來將自己的同伴全殺了,自那以後,很多人不敢再靠近,但你知道,這種怪談,總有人前赴後繼不信邪想去看看。我想告訴你,千萬彆進入島上。”
“怎麼說,姐姐。”
“因為傳說是真的啊。”
她笑著看過來,不知道想到什麼,眼裡閃過一絲哀傷。
“我小時候來這邊旅遊,聽說它的傳說,那時候我年紀不大,天不怕地不怕,趁爸爸媽媽不注意,就跑去玩了。”
“那時候水不深,我從橋上走過來,那裡不愧是玫瑰城,各種各樣的玫瑰,聽說那裡的玫瑰一年四季都盛開著。我在那裡看到一個男人,他披著月光,看著月光,站在三樓,我抬頭看他,他低頭看我。”
“說:怎麼,今天竟然來了一個小鬼,小鬼就算了,沒意思。”
“他讓我趕緊離開。”
“我覺得他很漂亮,我沒見過這種人,於是我後麵幾天又偷偷跑來找他,他總是站在三樓,我不敢上去,隻敢在下麵看那個奇怪的男人。”
“旅遊的最後一天,我鼓起勇氣上去,在三樓見到他。”
“我想,他應該不是一般人。”
說道這裡,女人看向安安,問:“小姑娘,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真的有怪力神怪嗎。”
安安道:“不是一直有句話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嘛,我想也是。”
得到答案,她笑,“他的瞳孔不是圓形,這麼多年我一直記得。”
“我給他我帶來的牛奶,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沒有名字,我就說那你叫月禮吧,你不是一直看著月亮嗎。”
“我不是語言天才,他說的很多話我不懂,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最後他給了我一朵玫瑰。”
“十年前,我二十歲,再次來到這個城市,我去前往古堡,大家都攔著我,說最近很多人做夢被吸引過去,一回來就變了個人,很可怕,簡單點說被鬼上身了。”
“我可不是被夢吸引過去的,我就想看看那個男人還在不在。”
“我去看到了他,但他已經不認識我了,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征服世界。”
“神經病,我罵了他,第二天又過去,他就不見我了。”
“十幾年過去,他模樣沒有變化,大概不是一般人,其實是不是一般人都不要緊,不過後來我去那邊,他不再見我,沒有露麵,我很生氣,就在種滿玫瑰的地方撒了很多爬山虎的種子,那是我最後一次去。我便在這開了家書店。”
她說
完後,
一支煙剛好抽完。
安安靜靜聽她說完,
安安斂眸,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約莫是驚訝安安聽完沒問關於傳說的故事,而是問她的名字,她笑了笑,說:“我叫許年,你呢。”
“千歲安。”
“日本人?”
“抱歉……”
“不用抱歉,投緣不分國際。”
安安想了想問:“那個人,是壞人嗎?”
“你說呢,小妹妹,他可害過不少人,那些靠近之後變了一個人的人,大多下場都是死,可不是他害的嗎,你說是不是壞蛋。”
安安輕笑,“儘管是壞人,姐姐也很喜歡他吧。”
“……”
她摸了摸煙盒,發現是最後一根,抿了下唇,“小孩子懂什麼。”
“我懂哦。”
“姐姐,你現在好好的和我說故事,我想,在那個人心裡,姐姐也是特殊的存在。”
月禮那家夥,一直端著牛奶,也能說明什麼吧,還有滿地的爬山虎,已經快淹沒玫瑰了,許年沒有被控製,不也說明什麼。
“小丫頭懂什麼。”
“姐姐,你從哪以後沒過去看過,我想,接下來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嗯?”
安安問:“假如有人殺了他,姐姐怎麼想。”
她笑,“那倒是為民除害,好事啊,他死有餘辜。”笑完以後,她眸色沉了很多,“但是,他不是普通人。”
“當月光照到他的時候,他就不會死。”
安安心裡一跳,連忙和係統確認他死沒死,係統說死了,安安卻依舊不太放心,可能是被她這句話整得,裝作不在意的問:“嗯?怎麼說?不會死嗎?”
“哈哈,這是傳說裡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他會死,但被月光照到他就會活過來。”
“啊?火化了呢?”
“隻要有存在的,哪怕是灰都能活過來,我想,真想殺他,殺掉後把他埋起來才行吧,埋得越深越好。”
安安:“……”
我真是……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怎麼昨天沒有遇到許年姐姐!
“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怎麼了?”
安安笑,“沒有,姐姐,我身體一直不太好,你應該看得出來。”
“是。”
她看上去就是病秧子,還是時日無多的那種,讓許年想,很可能是她快死了所以家裡帶她出來玩玩散散心,也是這種感覺才讓她傾訴這麼多。
許年說完故事,安安就沒心思看書了,她非常在意月禮的事,隻要想到月禮可能還活著,她渾身像是有螞蟻在爬,在咬。
恰好這個時候雲雀回來,他抓著兩串糖葫蘆,給安安一根,而爸爸媽媽也在門口朝他們招手,安安起身,她抱著這本書,和雲雀走到櫃台,“姐姐,我買這本書。”
許年沒有說送她,收完錢
,她幾乎和安安同時給對方一個東西,她將櫃台上的玫瑰拿起來給安安,而安安將手裡的糖葫蘆給了她,兩個默契的相視笑笑,收下對方遞過來的東西。
安安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這支玫瑰,和雲雀出去跟爸爸媽媽會合,因為有安安在,兩個上午出來沒帶翻譯,這會出去轉一會發覺兩眼黑,還是回來找安安好了。
路上,雲雀拿著糖葫蘆,和安安一人一口吃掉了,她擺弄著手裡的玫瑰,尋思晚上再去一次看看好了。
不管怎麼說,就算月禮還活著,他的能力也沒了,翻不起什麼大浪。
下午,安安在酒店休息,森鷗外敲門進來。
“我該叫你千小姐還是……”
“森先生不必在意,你知道該叫什麼。”
反正都掉馬了,沒必要再裝下去。
森鷗外肯定也這麼覺得,作為醫生一點都不稱職,“剛好,我都不怎麼記得你的病怎麼回事了。”
“真的嗎?可是我聽說森先生明明一直在幫我研究。”
他笑,沒有被拆穿的窘迫。
“所以介意我現在看看嗎。”
“不介意。”
他看了看,有點錯愕,結疤的傷口,身體狀況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差。
“千小姐,你現在真是……”
“嗯?”
“讓人在意,感興趣。”
安安低眸淺笑,“我想也是。”
誰叫她身體這麼差,卻能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呢。
“我可以休息了吧,森先生。”
“沒問題。”
他並不是很糾結夜歌的身份,應該說他接受良好,甚至挺開心的。
安安剛合上眼,五條悟又過來告彆,說他要回去了,安安隻好安撫貓貓,“好,悟,我回去給你帶伴手禮,這次麻煩悟了。”
“你知道就好!”
哼!
五條悟哼唧唧離開,安安失笑,終於能睡個好覺。
她得休息好,晚上再去古堡一次。
還有,骸,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安安給他撥通電話。
他沒接。
但回了個消息。
雲朵飛到窗戶上,低低的叫了聲,又過來鑽進她的被窩。
安安放下手機,又拿起來,給雙魚他們交代一下工作,他們可以交班,有空自己去玩玩,費用報銷,然後睡覺。
睡飽才有力氣。
入夜後,她到點說要去睡覺,家裡人紛紛讓她快去睡。
安安休息了一下午,感覺好很多,照例收拾一番,這回沒用夜歌的身份出去,她就是想去古堡確認一下,確認好就回來。
她穿著常服,即便這樣,想要避開普通人的耳目也很簡單。
古堡這邊,不出意外的是木橋斷裂,現在想去那邊,隻能乘船。
距離不是很遠,一百多米,這個距離讓她遊過去也不太可能,她想著回去找個小船好了,剛轉身,就看到岸邊多了個小船,她和弄船的少年對視一眼,少年頷首,問:“要上來嗎,安。”
安安眨了下眼,“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