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厲害!
煙塵之下,兩個各退一步,列恩重新變回槍回到裡包恩手上,神情冷淡,黑洞洞的大眼睛盯著安安,“不出全力?”
可以看得出來,這人留了不少手。
怎麼,看不起誰呢?和他打居然還留手?憑什麼?是太自信還是看不起他?
他可是第一殺手啊,這個初出茅廬的後生仔憑什麼?
裡包恩也有自己的驕傲,就算他受到詛咒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實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吧。
“失敬了裡包恩先生。”
微微上揚的語音,讓裡包恩走神一秒鐘。
這麼叫他,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個女孩。
女孩在家裡等他們回去。
等他們帶她的哥哥回去。
餘光裡,雲雀冷著臉,無法突破光牆的雲雀隻好趁著這個時間稍微恢複一下,最讓雲雀生氣的事,被奶回來的六道骸竟然走到他這邊,看樣子一點都沒有要加入戰鬥的想法,雙手插兜準備看戲。
拜托,你的手下還傷著呢!
六道骸:千歲安打彭格列,還有這種好事?趕緊vip席位觀看。
“嗬。”
裡包恩冷笑一聲,不再多說什麼,手快速裝了幾個子彈,按下列恩,破空之聲襲來,這次的速度更快,安安握緊刀,腳尖點地,側身躲過一個又一個子彈,身影如同鬼魅,轉眼到了裡包恩身前,刀光一閃,裡包恩反應亦很快,往後拉了兩步,緊接著騰空而起,再次打出幾槍,這次是看出了安安的行動軌跡的子彈,他沒有瞄準安安當下的身形,而是預判了她會往哪裡躲,開出的幾槍都都很刁鑽,安安躲過兩個便發覺不對勁,身形沒法調整,隻能握緊刀將接下來的
() 子彈斬落,最後落於裡包恩身前。
毫不留手的揮出下一刀,裡包恩用列恩抵擋住,往後退兩步,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的慣性,同時間裡包恩另隻手揮出拳頭,兩隻手握劍的安安沒有躲,硬生生吃下這一拳,同時手上力量加重,硬是逼的裡包恩退後幾步。
另一邊沢田綱吉見狀一急,下意識往前走幾步,射手以為他要乾預戰鬥,手裡的弓箭朝他腳下射出幾箭,被星冷不丁看過去。
“彆乾涉,射手。”
“嗨嗨~我知道啊,我以為十代目要乾涉~呐呐十代目,這種場麵的戰鬥我們參與不進去,就好好看,好好學,懂不懂?”
射手年紀本來就不大,長得也顯小,被她這麼一說,沢田綱吉有種被自己小的孩子教育自己“好好看好好學”。
心情簡單.jpg。
“嘭。”
安安和裡包恩的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音,緊接著是霹靂嘩啦的火花,兩人的戰鬥的確是不是他們這個層次能插手的,比如現在,他們連安安和裡包恩的身形和動作都捕捉不到。
隻看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肉眼難以捕捉的動作,也不知道他們過了多少會合。
沢田綱吉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慶幸裡包恩平時對他還算是手下留情……
不然,他絕對招架不住,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麵啊!
當眾人再次捕捉到兩人的動作,看到的是裡包恩拿列恩抵著安安,而安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經典場麵,裡包恩騰空的,牛頓棺材板蓋不住的那種。
不約而同的,連六道骸都感覺到一股緊張。
沢田綱吉他們都不知道夜歌的真正身份,不會手下留情,萬一真的傷到她怎麼辦?
其他人緊張,隻有安安絲毫不慌。
裡包恩平視她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
這雙眼睛和他的女孩實在太像了,形狀、大小、眸子的顏色、甚至連眼睫都一模一樣,除了眼神。
女孩的眼神一直是柔軟卻堅定的,不像眼前這個。
突然很氣惱。
這個家夥憑什麼跟女孩有這麼像的一雙眼睛。
安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打的那麼激烈,裡包恩都沒有殺氣,卻在對視後不久的現在,居然閃過一絲殺氣。
是真的殺氣。
來自於第一殺手的殺氣。
怪滲人的。
“你可以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兩個都沒有動作,仿佛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改變現在這樣對峙的格局,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秒就死了一個。
安安卻笑了。
“是嗎。”
“可是裡包恩先生。”
“我賭你的槍你沒有子彈。”
咦,感覺好熟悉!在哪裡聽過這句話,不管了先拿來裝一下。
話音落下,安安率先有動作,手裡的刀往裡挪去,裡包恩
此時的脖頸顯得格外脆弱,隻要她在用力一點,就能斬下他的脖頸一樣。
但裡包恩也不是吃素的,他動作格外快,安安來不及反應,將她的刀撇到一旁,再狠狠打向她,她笑著躲開他的攻擊,再次迎了上去。
即便是嬰兒版的裡包恩,也讓她打的格外爽。
隻是,她的身體開始發出吃不消的警告了。
得暫且告一段落,可惜了。
最後安安再次將刀變成了繩子捆住裡包恩,這場戰鬥告一段落,安安輕咳一聲,安靜下來不久的空間被她的咳嗽聲打擾,這聲咳嗽讓他們心頭都浮現些異樣,某種不可言說的感情一觸即發。
但被六道骸打斷了。
一代反派勾起唇,道:“夜歌,為了感謝你的出手,需要我做什麼?”
眾人這才回過神。
他們想啥呢!
這麼個大壞蛋,怎麼可能和安安扯上半毛錢的關係啊!
太罪過了!
“不好意思哦,我不是來幫你的,我是來打你們的呢,不需要你做什麼。”
六道骸邁開步子,活動一下筋骨,徑直走到安安麵前,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行了,千歲安,你舍不得下手,我來。”
打他就這麼舍得,雖然是為了救他。
不過,她的治愈能力已經有了變化嗎?還是她的另一種能力?應該是另一種吧,和治愈能力給他的感覺不同。
安安撇開眼,下一刻,六道骸走到沢田綱吉麵前。
“真是謝謝你們的保護哦,沢田綱吉。”
“但是……”
六道骸一笑,讓沢田綱吉他們氣急的是,六道骸竟然朝他們出手了。
雖然他們不覺得六道骸就應該反過來再保護他們,可是,可是他這樣做,還是會讓他們心裡不舒服。
“我殺了你!快放開十代目!”
六道骸一隻手按住獄寺隼人,另隻手對沢田綱吉絲毫不留情。
不得不說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安安斂了斂眸。
其實大家傷的都格外的重,比她想象的重多了,待會再去醫院也要吃很多苦頭,用請君勿死奶起來他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隻能視線躲開六道骸動作,他沒有多用力,安安走到沢田綱吉身邊,對他發動了請君勿死。
被請君勿死治起來的感覺特彆微妙,就是轉眼全身都好了的感覺,更沒有哪裡不舒服,簡直回到了身體和精神都是最佳的時候。
安安和六道骸如法炮製,最後隻剩雲雀,射手乖乖的撤掉牆,雲雀衝出來對準——六道骸。
六道骸本來不想在安安麵前再跟雲雀打,這兄妹兩記仇極了,他要是再打雲雀,她又要想著法的打回來,雲雀也得打回來,真是吃力不討好,傻瓜才做。
但雲雀打上來,他沒有站著挨打的意思,自然出手反擊。
雲雀不愧是雲雀,安安過去製止住六道骸的動作,又拍
拍雲雀的肩膀,雲雀便暈了過去。
沒辦法,她見不得哥哥被打,隻能先讓他安穩的睡一會,回頭她再用治愈能力慢慢幫他治療。
此時此刻,除了被繩子捆起來的裡包恩在和安安玩捆綁py,其他人都恢複了狀態最好的模樣。
沢田綱吉試探著問:“夜……夜歌?你可以放了裡包恩嗎?我,我覺得你,你好像是為了救我們,你是個好人。”
安安:“!”住口!
我是反派!懂不懂反派的定義!你竟然覺得我是個好人?
可惡。
得說點什麼找回場子,她這麼拉風的揍人,和裡包恩打架,結果給他們一個她是好人的印象可不行!
她是來刷反派進度條的!
從她進來,除了揍了六道骸,和裡包恩打架——光明正大的打,完全不像是來找茬的,倒像是特地過來奶他們的,也不難怪沢田綱吉會這麼覺得。
“是嗎。”
安安故意冷笑,身側的氣息也冷漠很多,高冷的看向沢田綱吉,眸中也冷淡。
一下冷了很多的安安讓沢田綱吉怔了怔,他的感覺這麼告訴他,本來就很討厭戰鬥的沢田綱吉,原以為鬆了一口氣,他們不需要和夜歌戰鬥,他們不是敵人,卻被夜歌這樣的表現弄得心裡一跳。
不安感油然而生。
“可是。”
安安冷淡的開口,“我隻是覺得,就算你們全部加起來,狀態全盛的時候,也不是我的對手啊。”
不好意思~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啊呀,腦子裡又跑進去奇怪的話,她是不是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刻進dna了?
不要什麼都往dna裡刻啊豈可修!
她好狂!!!
愛了愛了。
“這不重要,你,你救了我們!”
頑固的大空,連她也可以包容嘛。
“所以呢。”
安安恐嚇道:“你看,我有這種能力,不覺得我可以玩的很儘心嘛?我說,沢田綱吉,彭格列十代目,你真的這麼天真嗎?”
“我說你天真,你果真是更加天真啊。”
她話音落下,沢田綱吉還沒反駁,被她捆起來的裡包恩開始護崽,“是不能和你相比,阿綱這種品質可不是天真。”
這樣美好的品格,連他有時候都會為之動容,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恨鐵不成鋼。
但這樣的阿綱,正是有著初代傳承的意願,所以他才是彭格列十代目的預選,他亦會為了將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十代目而陪伴著他走過人生重要的日子。
裡包恩這句話很陰陽怪氣,踩一捧一,暗搓搓說安安不怎麼樣,非常期待他們知道夜歌是她的表現。
“嗬嗬。”
安安心裡也不在意他們說什麼,她可不想給他們一個“我是好人”的印象,得給他們灌輸好我是反派是壞蛋這樣的想法。
“不是天真是什麼?”
安安隨意道:“沢田綱吉(),你可以想象一下?[((),我能夠用我的能力,將你們打到快要死掉,再將你們恢複,繼續打,如此反複幾次,幾十次,幾百次,幾千次,你還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她聲音冷冷的,不含任何感情,讓人感覺,她似乎真的這樣做過。
沢田綱吉眼皮一跳,隨著安安接近的步伐後退一步。
安安:你後退的動作認真的嗎?
“我……我不信……你不會這樣做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她打六道骸,沢田綱吉真的很生氣,他不想看到六道骸被打死,他已經打敗了六道骸,這就夠了,可隨著她和裡包恩的戰鬥讓他們意識到,她真的很強,再後來她一個個奶起來他們,讓沢田綱吉直覺,夜歌,不是個壞人。
“信不信隨你,我要是說,真的有人這樣體驗過幾千次呢?”
她沒開玩笑。
那一瞬間和安安對視上,沢田綱吉的腦袋閃過這個想法。
的確有人體驗過,是她自己罷了。她這麼說出來,隻會給人一種她讓某個倒黴蛋體驗會這樣的感受。
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絕對受不了吧。
麵具下,安安的臉表情也淡了些,她原本都快忘了那個體驗,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靈魂深處都在顫抖。
很痛。
她調節能力很強,一直將這件事壓在心底不去想,這回提起來反而先是自己有點受不了。
放在沢田綱吉他們的眼裡,就是夜歌忽然冷漠下來,極致的冷淡,讓他們心頭一動,同時都知道,夜歌說的是真的。
有人經曆過。
她對彆人這麼做過!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安安將心底升起的負麵情緒壓下去,目光如炬,“怎麼,這樣還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夜歌,你,你!”
安安挑眉,沒有多少表情。
“喂,夜歌,你……”
六道骸察覺到安安的異樣,他莫名覺得,她說的是真的,但不可能是她對什麼人做這種事,反而是……
想起那次水城的事,六道骸一下揪心的不得了,他還記得少女跌跌撞撞渾身是傷鮮血模糊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她,還不忘給他帶來一朵花。
安安回頭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沒關係。
她再退後一步,笑出聲。
很是張狂,“一起上吧,讓我看看你們都有什麼水平。”
太狂了!
夜歌!
安安勾起唇,她的武器捆住裡包恩,沒有多慌亂,獄寺隼人率先出手,安安嘖了聲,隻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輕飄飄的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腕,隔著手套,獄寺隼人莫名覺得冷,另一手掏出他的炸彈。
安安不慌不忙,開始像玩一樣和他們打了起來。
就很氣。
好像,好像他們加起來還真的打不過她!
在安安
() 時不時的示意下,六道骸和黑曜天團也加入可戰鬥。
六道骸雖然在幫沢田綱吉他們,但其實在劃水,場麵看上去很混亂,又打的不可開交,其實他們基本連那個白色袍子的人衣服都沒碰到。
裡包恩在不遠處抿了下唇,清楚的知道剛剛和他打還是留手了。
夜歌說的沒錯,如果是原來的他。
如果是原來的他,或許真的能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可是夜歌,將手表給他,真的是為了和他打架的嗎?隻有三分鐘的時間,能打什麼呢?
不清楚。
本來推測到生裡麵有認識的人,如今見了夜歌,裡包恩不得不打翻自己先前的推測,重新推測。
他正在掙脫這個繩子。
這個繩子很奇怪,能從刀變成鞭子,變成繩子,或許還能變成變得武器,但被它纏上了還真是難以掙脫。
裡包恩深呼吸一口氣,隻能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目前怎麼掙脫上麵。
忽然間,他看到繩子的頭。
這個地方。
如果沒錯的話,是剛好握在手裡的地方。
比如它是刀的時候,它就是刀柄,它是鞭子的時候,它就是鞭柄,握住的地方……
這個圖案和形狀……
他在哪裡見過。
是哪裡?
——千,手杖。
從手中掉落的手杖滾落很遠,滾到小小的人兒身前,裡包恩拿起手杖,噠噠噠走到女孩麵前將手杖還給她。
——謝謝裡包恩桑。
——千的手杖質量很不錯。
——嗯嗯~當然啦,裡包恩,這可是特彆製作的哦,全世界隻此一根,超級耐用,我用了很久,是不是還和新的一樣?
——嗯,它很漂亮。
隻是自己手杖得到誇獎,少女一下露出極度漂亮的笑。
比太陽還要耀眼。
回憶到這裡,裡包恩睜大了眼睛。
千,千……
千出事了嗎?
這個東西真的是千的嗎?
等等。
短暫的慌亂讓這個成熟的男人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他終於掙脫了繩子。
站起來,將繩子拿在手裡,小臉嚴肅。
而安安這邊,將自己的小夥伴們打倒在地,正準備開嘲諷,就感覺有道強烈的氣息直衝自己而來,沒有武器不可能斬斷子彈,她隻能堪堪躲過去,子彈擦過手臂,白色的袍子碎裂一些,手臂上浸出一些血。
她看向裡包恩,此時的裡包恩儘管依舊是那張臉,安安卻看的出來。
他非常的生氣。
啊?因為她打了他的小徒弟他們嗎?那也不會這麼生氣吧,剛剛他的殺氣是真的很恐怖啊。
“你,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裡包恩冷漠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