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2 / 2)

妖媚如娡 慕容狄狄 13546 字 7個月前

一陣強大的氣流將寢房的門撞開,謝無量沒有多作猶豫,抽出盤在腰間的軟劍,下意識將柳娡護在了身後。

“誰派你們來的?”謝無量沉聲問道。

話音剛落,院子裡已落下十來個高手,謝無量扭頭對柳娡叮囑道:“在裡麵不要出來!”

說罷,謝無量持劍走出了屋內,順手掩上了門。

這些人目標明確,並不戀戰,而是想越過謝無量進屋行凶。

謝無量死守在門前,這些人出手並未儘全力,心中多有忌諱。

沈恪推開櫃門喘了口氣,焦急道:“這些人是來殺你的,趁此機會,我們趕緊走!”

此時富貴兒也從床底爬了出來,“娡兒姑娘,我保護你!”

柳娡深深往門口看了眼,從床頭拿了封喉鄭重的遞到了富貴兒手中:“拿著!”

“哦。”富貴兒拔出匕首,驚歎了聲:“好利的刀!”

柳娡從暗格裡取出一個箱子,那箱子裡是她全部身家,走前自然要帶著。

沈恪見她拿得費力,接過了她手裡的箱子,隻覺手中一沉,驚詫:“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柳娡拍了拍箱子:“金銀財寶。”

沈恪瞪著眼呆愣了好一會兒,突然一道身影踹開了門闖了進來,而謝無量持劍與那些人開始惡鬥。

謝無量想趕過去護柳娡周全,卻被纏得脫不開身。

“娡兒!”

‘砰’的一聲巨響,裡麵闖進去的黑衣人被人一腳踹了出來,隻見富貴兒打頭陣護著柳娡與沈恪往走廊那邊退去。

柳娡就著月夜的光,看向院中持劍與那些黑衣人周旋的謝無量,心中雖有些不舍,但眸光卻是堅定。

遲早也是要走的,或許這是她離開的一次契機。

再見

了,王爺。

這回,她真的要走了,可能這輩子不會再回來。

她絕決收回了視線,義無反顧的奔向屬於自己的前途。

“娡兒!娡兒!!你彆走……”謝無量嘶啞了嗓音,頓時心中無限惶恐,他要失去她了。

想到此,謝無量似是發了狂,想要追上柳娡,可那些黑衣服緊迫其後,又不得不逼他回頭廝殺。

正在此時,藏在暗中伺機而動的錦衣衛躍身而出,大開殺戒。

東廠派來的人瞬間倒地五個,突然有人喝道:“保護王爺!”

謝無量趁機退後,朝柳娡他們追去。

“娡兒……”他心如刀絞,迷茫不知所措。

為何?為何她還是要離開他?他對她不夠好嗎?

她怎能這般無情,竟然不留隻字片語,說走就走了?這些年的朝朝暮暮,都是假的嗎?!

“柳娡!!”謝無量聲嘶力竭的喊了聲,心中恨極,可又想著她隻要回頭,他一定會原諒她的。

柳娡聽到身後的喚聲,心臟猛的一緊,想要回頭看看。

“彆回頭!”沈恪喊了聲,字句如針紮在她的心口:“你真的確定,你這一回頭還能走得了嗎?”

不,不能回頭啊!

她不想一輩子就這樣住在不一樣的金籠子裡,一眼看到底的人生,太絕望了。

錦衣衛終是追了上來,將謝無量攔下。

謝無量心神不寧,很快便落了下風,打鬥中,他瞥到其中一個殺手掩在衣下的腰牌,頓覺心中一陣瘮人的寒意襲遍全身。

“是太子要殺我,還是……父皇?”

他從無爭權之意,想起以前父皇與太子也對他諸般寵愛,想來竟都是假的!

之前也有種種流言傳出,太子與父皇忌諱母妃家的勢力,朝中更有大臣諫言東宮太子無用,要重立太子。

縱然忌諱他,怕他謀權情有可原,頂多想辦法削弱他母家的勢力與他的兵權。

可是不想,竟是直接下了殺令,要取他性命!

這樣滿是虛情假意的人生,到底活著有何意義?

謝無量漸漸放棄了抵抗,一道鋒芒破開這無儘的黑夜,直直朝謝無量心口刺去。

聽到廝殺,沈恪臨前回頭看了眼,卻見謝無量受了一劍搖搖欲墜。

皇家啊,向來最是絕情絕義。

劍身幾乎將謝無量的血肉之軀刺穿開來,尖銳的疼痛讓他猛的清醒,陰冷笑了聲。

“怕我謀權?從今爾後,我偏就要這無尚權勢!想讓我死?本王偏就活給你們看!!”

他猛的扣過劍身怒喝了聲,一劍反殺。

東廠此時隻剩兩個暗衛,暗衛交換了一個眼神,求救的信號已經放了出去,東廠很快就會派人支援。

所以他們留下其中一人開始絕地反擊,誓死博殺,而另一人扶過謝無量往附近的深林裡逃去。

護著謝無量的暗衛知道,錦衣衛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當機立斷後,他與謝無量換了衣裳,沉聲道:“王爺,屬下去引開他們,東廠很快會有人來救援,您要堅持下去。”

謝無量用力按壓著傷口,儘量讓血流得緩慢些。

見他要走,謝無量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屬下名叫東青。”語畢,很快又消失在暗夜中。

謝無量有些慶幸,那一劍刺偏了,雖與心臟擦過,萬幸沒有傷中要害。

他咬了咬牙,重新爬起來往前走去,這林子很大,穿過一片荊棘時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謝無量此時身上無一處完好,又失血過多,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身在何處了。

突然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失衡後滾落下一個極陡的斜坡,意識陷入漫長的黑暗中。

****

“出了京師,我們沿著這條山道走,上了官道,便能直奔杭州去。”

沈恪拿出早早準備的地圖,計劃著最近的路線。

富貴兒認真的趕著馬車,很快出了京師。

柳娡這才撩起窗簾,往身後瞧了眼,一路行來已經再也看不見了。

沈恪嚅了嚅唇,“你,你莫要擔心。他是王爺啊,那些人隻是想殺你,不會動他的。”

柳娡心情凝重,“我知道,定然是虞貴妃派來殺我的,隻是想起以前種種,他待我很好,我這樣說走就走了,會不會顯得很無情?”

“可他將你拘在那裡,也無法顧全你的安危,又何償不是一種自私?”沈恪笑道:“都過去了,既然決定要走,就彆後悔自己的決定,還不如想想,以後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虞貴妃一夜未眠,等來的卻是滿身是血的冬青

複命。

聽到謝無量身中一劍,如今下落不明,虞貴妃差點就昏厥了過去。

東廠衛督公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上前道:“貴妃娘娘,這怕是東宮那邊下的殺手!還偏不能讓您出氣兒,隻得憋悶在心裡頭。”

虞貴妃很快冷靜了下來,壓下心中的沉痛:“倒不知究竟是東宮還是皇帝的意思,倘若他們聯手也不是不可能。”

說罷,她瞧了眼沒來得及換衣裳前來複命的冬青,身形竟是與謝無量有幾分相似。

“量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朝中如今對量兒的呼聲頗高,所以這消息絕計不能傳出去引起人心不穩。”

虞貴妃上前扣過冬青的下巴,仔細瞧了瞧,“便是你了。”

幾日後,虞貴妃以遠在杭州的舅父重病為由,帶著安榮王啟程去了杭州。

真正的安榮王依舊沒有下落,東廠這邊派了好些人秘密尋找。

同虞貴妃下杭州的人,正是替身冬青。

為了讓冬青瞞天過海,這一程自是沒有帶上蘇王妃與王姬。

事實上虞貴妃已經開始有些牽怒於蘇王妃,若不是她挑唆殺那賤婢,也不會讓量兒如今下落不明,讓他們母子腹背受敵!

先緩緩,等找到量兒的下落,再回來一一找他們算個總帳!

好疼!腦子裡浮光掠影,最終定格在一道曼妙窈窕的身影上,他想去追她,卻怎麼也追不到,突然感覺心臟一疼,他猛的從噩夢中驚醒。

“駭——不!呃……”男人疼得倒抽了口氣,又躺回了稻草堆上。

一眼望去,藍天白雲,那如詩如畫的風景,漸行漸遠,最終彙聚成一個焦點。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呃……驢拉車上?

旁邊蹲著兩個小姑娘,一個看上去不過七歲,一個大約十歲的光景。

“哥哥,哥哥,他醒了!”

趕車的少年郎將驢車停在了路邊,跳到車後查看,頗感自毫:“爹爹留下的止血療傷的方子,果真厲害!”

“我,這是在哪兒?”男人瞧了瞧四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頭還一陣陣鈍疼。

少年郎問道:“你是誰啊?兩天前,我一早起來乾活兒,發現你落在咱家的草垛子上,渾身都是血,你是遇著什麼仇家了麼?”

“我是誰?”男人呢喃著,是啊,他是誰?怎麼腦子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來了?

“哎!”少年郎雙手環胸,長歎了口氣:“你摔下來的時候,好像是磕著頭了,外傷我可以治,可是這腦子,我可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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