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一路南尋,整整一年了。害你跟我一起風餐露宿的,尋夢和花雨是我親妹子,就算這輩子沒有成家立業,我依然是要找下去的。”
單啼頓了頓又道:“可你不一樣,我不想再連累你了,以後大哥若有什麼打算,不用顧忌直管與我說,我必然會諒解你的。”
無問不在意歎息了聲:“又在胡說什麼?這找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不來的,杭州這麼大,我們又沒什麼人脈,隻能靠自己。再者,都快三年了,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什麼了。”
這也是單啼一直以為的心病,他努力學醫,除了自己有些草藥基礎常識,也是為了無問這個失憶症。
“哎,可惜我學藝不精,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好的大夫。”
無問失笑,拍了下單啼的肩膀:“你不用妄自菲薄,自學醫術在我看來已是奇才,何況你如今的醫術,一般的病症隨手一治就能藥到病除。”
被這麼一誇,單啼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大哥你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無問執過茶,不經意看了眼窗外午後空蕩蕩的大街,正駛過一輛豪華的馬車。
隻見一隻如雪的纖指輕輕撩開了馬車的窗簾,一張美豔絕倫的容顏印入無問的眼中,仿佛那一瞬時間靜止了一般……
柳娡隻覺眼前一片白晃晃的,趕緊放下了窗簾,搖了搖團扇,吃了口涼茶,低呐:“這得曬出人命啊!”
“大哥?大哥?!”
“啊?”無問猛的回過神來,窘迫笑了聲:“你剛才說什麼?”
單啼好奇的抻著脖子往窗外瞧了眼,“你在看什麼啊,看得這麼著迷?”
“咳~呃,沒什麼。”無問第一次這般心不在焉,美人他見過很多,而且杭州城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見平時日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漢子,這會兒竟紅了臉,單啼再木,也懂得了原由。
“嘿嘿,大哥莫不是見著了哪個漂亮的姑娘?”
“莫要胡說,這大街上哪有什麼姑娘?”
“剛才不是駛過去一輛漂亮的馬車嗎?那裡頭坐著的,是個漂亮的姑娘?”
“不是!”
“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哥正值壯年,也該是成家立業的年紀!若是有遇著心儀的姑娘,彆顧及麵子努力追求便是。”
無問這才坦露了些,想來又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就是匆匆一瞥,哪談上得心儀?就算心儀,也不知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就算知道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那萬一她早已嫁娶呢?行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沒得意思。”
單啼覺得,他家大哥這回可能是真上心了!
憑他們大哥舉止姿容,又不是沒有美人主動來投懷送抱,全被他一張冰山臉石頭心給無情打發了去。
這會子,不但臉紅,還假設了那麼一通,他瞧見的莫不是天仙?
“這姑娘得有多美?才會叫大哥你一眼傾心呀?”
無問暗抽了口氣:“都說了,莫胡言亂語。”還隱隱有點生氣了。
“好好好,不說了。”單啼抿上唇,乖乖閉上了嘴。
這廂剛閉嘴,那廂剛進來的客人興誌高昂的大聲談論起來。
“幾位兄台猜猜,將才我來的路上,碰見誰的馬車了?”
“哪有什麼馬車?這麼熱的天兒,我是撞了邪才答應出來與你們吃酒。”
“瞧你這笑得一臉YD,我猜想定是個美人!”
“還猜對了,這美人,可不是普通的美人,她可是依人閣前陣子剛請來的管詩詩!”
“管詩詩?真的是她?聽說她美若天仙,才來不過杭州城幾天,就奪得了杭州第一美人的稱號!”
“我匆匆瞧了眼,她剛撩起窗簾,果真名不虛傳!”
“哈哈哈哈,那咱們今晚依人閣吃酒去!”
“不去綺雲閣了?”
“綺雲閣雖好,可是沒有管詩詩呀!”
……
單啼兩眼澄亮澄亮,拽過無問的手臂:“大哥,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要不然,今晚咱們也去依人閣吃酒去?”
“嘖!”無問翻了個白眼:“不去,你小小年紀,吃什麼花酒?”
“那不一樣啊,管詩詩,杭州第一美人!你不想見了?”
無問無情甩開單啼拽著的手:“風流才子,富賈商豪,咱哪一樣沾了?”
“那照你這麼說,即不是風流才子,也不是富賈商豪就不能去吃花酒了?”
“哈!”無問笑了聲,拉下臉來:“沒錯!省點銀子跟感情,會過得比較充實。”
酉時,依人閣。
兩副生麵孔徘徊在門口久未離去。
少年郎拉扯著一相貌端正俊美的青年,好言勸說著:“哎呀,大哥,來都來了!咱們去找第一美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