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問腦海裡回想著那驚鴻一瞥,半推半就的便隨著單啼走進了依人閣。
一進依人閣,倆人被眼前奢靡的景像所震撼。
“大哥,怪不得這些人都喜歡來這種地方消遣。”
才子佳人飲酒作詩,還有好看的舞曲表演,上等的美酒佳肴,隻要有足夠的銀錢,便能在此處受到最高等的對待。
所以古來為此傾家蕩產的,也不足為奇了。
此時兩個眼尖的姑娘瞧見了他們,堆著滿臉笑容迎了上去。
那姑娘團扇半遮麵,嬌滴滴道:“兩位爺看著麵生,第一次來咱們依人閣吧?”
這倆姑娘在依人閣裡算是姿色比較平凡的一類,雖說無問相貌極好,但衣著打扮普普通通,這裡的姑娘呆得久了,練就了一雙火眼精睛,那些有頭有臉的郎君,隻有依人閣的頭牌才配得上招待。
像她們這樣資質一般的,也十分識趣不會去爭奪。
單啼略顯得有些緊張,倒是無問淡著臉,眼睛往四周尋了尋,沒有找到那馬車裡的娘子。
單啼:“我們是第一次來,還有位置坐嗎?”
“大堂還有一兩個位置,樓上和廂房都滿了,倆位爺這邊請。”
話比較多的那姑娘介紹了下自己,“我叫紅蕊,她叫綠萼。”
紅蕊將他們帶到了大堂一處比較偏僻的位置上,估計也是這個位置不好,所以不受青睞。
紅蕊與綠萼陪他們吃酒聊了會兒詩詞,單啼一臉驚詫,小聲對無問說道:“大哥,現在這風月樓裡的姑娘才情這般高的嗎?隨口成詩,信手拈來?”
無問:“還成吧,也就勉勉強強……”糊弄那些沒什麼才情的綽綽有餘了。
見無問從始至終一點笑容都沒有,紅蕊臉紅紅的,溫柔問道:“這位郎君,可是嫌我們姐妹倆伺候得不好?”
單啼沒心沒肺道:“我瞧著挺好的,不過我大哥是想來看你們頭牌姑娘管詩詩的。”
“噗……”
紅蕊與綠萼聽罷,不由笑了出來,這笑裡倒沒多少譏諷,隻是暗含了些自不量力。
“兩位郎君有所不知,管娘子嘛找她的人很多的,甚至京中很多權貴,就為了見她一麵,不惜一擲千金,那也得看管娘子樂
不樂見。”
單啼聽罷,一臉失落:“啊?千金?!看來是沒機會了……”
無問吃完杯裡的酒,起身道:“現在知道了?走罷!”
“就走啊?酒都沒喝完呢?就算私下見不著,遠遠瞧一眼也行吧?”單啼無奈。
“不了。”反正也不屬於自己,多瞧一眼都是多餘的。
清算了酒錢和賞金,紅蕊與綠萼也未多做逗留,隻是送他們才剛走到門口,突然有人吆喝了聲:“快看呐,管詩詩出來了!”
“哎呀,太美了!照我說,什麼杭州第一美人?該稱天下第一美人才是!!”
無問與單啼頓住了步子,回頭看去。
隻見管詩詩被人簇擁著從樓梯緩步走下,她衣著華美,上等的紗綢隨步履無風而動,那仿佛就是一副九天仙子下凡圖。
隻是她掩著麵巾,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從氣質和舉止上來說,確實不是一般庸脂俗粉堪比的。
無問心臟莫明一陣悸動,他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隻是想起那張臉,就不由自主。
突然,一個彪形大漢衝出,攔在了管詩詩麵前,笑得不懷好意。
“久仰管娘子大名,我乃威虎幫幫主秦然!”
管詩詩嚇得小臉一陣蒼白,踉蹌退後了數步,那秦然冷笑了聲,大手一揮,立即有手下將幾箱子重物抬了進來。
“打開!”秦然一聲令下,屬下將眼前五個箱子同時打開。
當看到裡麵的黃金時,眾人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
“全是黃金啊!!”
“威虎幫這些年明著做正經生意,其實養了一幫子亡命之徒,專靠走私賺錢!”
“威虎幫可真有錢啊!當地的官兵都不敢惹的主。”
“這回這管娘子可有麻煩了。”
……
秦然大言不慚道:“管娘子可還滿意?你若今晚跟我走,這幾箱子黃金就當作是聘禮了!”
管詩詩眼都氣紅了,憤怒甩袖:“打哪兒來的莽夫?我今兒就是死在這裡,也不會跟你走!”
此話一出,在座擁護管詩詩的郎君夫立時勢血沸騰,紛紛站了出來。
“沒錯!管娘子我們守護!”
“這還有沒有王法啦?”
正情緒激昂時,那威虎幫的手下‘刷刷’拔刀,白晃晃的刀刃在璀璨燭光中散發
著幽冷的寒光。
將才還叫著‘守護’管娘子的郎君們,臉色一白,乖乖坐了回去,吃酒的吃酒,談笑的談笑,仿佛剛才啥也沒發生。
管詩詩不由萬千感慨,從來隻有錦上添花,卻少有雪中送碳,世態炎涼啊!
思及此,心中湧上無儘傷感。
“哈哈哈哈哈……”秦然粗曠大笑了幾聲,闊步上前攥過她細嫩的手腕:“美人,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今兒晚上,可沒有人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