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池清台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有一雙愛他的父母,在一個溫馨和睦的家庭裡長大,他夢見自己幼兒園沒有和朋友決裂,小學時收養的貓咪沒有死掉,母親沒有患上罕見病,他也沒有患上肢體接觸恐懼症。

他學習不錯,也有二五好友,畢業後進入了一家大公司,生活事業雙豐收。

明明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但不知怎麼的,池清台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對勁,仿佛缺少了什麼。

直到一次他去歐洲出差,在機場托運行李時,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奇怪男人的行李。那是一個詭異的頭蓋骨,旁邊還放著一排手術刀。

池清台有些好奇,但同事都說不吉利,連忙拉著他到一旁擦手。

當池清台再次抬頭時,那個奇怪的男人已經背著行李包離開了。

不知怎麼的,池清台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巨大的悲傷,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誡他,不能就這樣讓人離開了。他不顧航班即將起飛,一路狂奔過去抓住男人胳膊。

後者抬頭,棒球帽下露出一張冷漠的臉。目光又冰又涼,仿佛帶著刀子。

池清台愣了愣,有些茫然地鬆開了手。

這不是他要找的人,謝疏慵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等等,謝疏慵?

他為什麼會想起這個名字?

謝疏慵是誰?

謝疏慵又去哪裡了?

池清台猛地驚醒,卻隻看到了旁邊空空蕩蕩的床鋪。

他掀開被子下床,雙腿卻軟了下來,“咚”的一聲跌倒在地。

身體發出一陣詭異的酸痛,仿佛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掀開睡衣一看,皮膚上留著一大片斑駁的紅痕,手腕和腳腕甚至泛起了青紫。那是昨晚被謝疏慵用領帶綁住的地方……

過往記憶迅速回籠,池清台隱隱鬆了口氣:還好他身上還有這些痕跡,還好剛才隻是一場夢。

“怎麼了?”房間門被推開,謝疏慵聽到聲響開門進來。

池清台跌坐在地麵,睡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肩頭,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謝疏慵大步往前把人抱上床,半跪在地毯上替他穿拖鞋。

看到腳腕的痕跡他目光暗了一瞬,拇指輕輕撫摸那一片青紫:“抱歉,昨晚我太興奮了,還疼嗎?”

池清台搖頭,衝他伸出雙手:“謝疏慵,你抱抱我。”

他昨晚叫得太多了,到最後哭聲幾乎沒有停過,現在開口說話,聲音比平常都要沙啞。

謝疏慵霎時心軟成一片,他俯身將人抱住,似乎察覺到了池清台的不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池清台搖頭,聲音悶悶沉沉的,“我做了個夢,夢見你不在了。”

“你夢見我死了?”謝疏慵笑了一下,胸腔發出令人安心的震動。

“不是,”池清台搖頭,“我夢見自己從未遇見過你。”

謝疏慵沉默了一瞬,然後用力把

人抱進懷中:“彆怕,我一直都在,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謝疏慵力氣很大,抱得池清台骨頭都有些疼。但他卻幾乎是貪戀地沉迷於這種疼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認,謝疏慵真的從未離開他。

池清台仰起頭,幾乎是急切地吻住了謝疏慵的唇。直到一吻結束,他終於從荒誕的夢境中脫離,逐漸恢複了正常。

謝疏慵撥開他額前濕潤的劉海兒,聲音很溫柔:現在好些了?()”

“嗯。”池清台彆過臉,情緒過去後理智回籠,讓他覺得有些丟臉。

謝疏慵沒有調侃或是嘲笑他,隻是語氣平常地問:“要再睡一會兒還是吃飯?”

池清台:“吃飯吧。”

池清台撐著床墊想站起來,雙腿搖搖晃晃的,身後那個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倒吸一口氣,不由得皺了皺眉。下一刻他身體突然一輕,謝疏慵直接將他攔腰抱起,轉身朝著樓下餐廳走去。

池清台.獨立慣了,還不至於嬌氣到吃飯都要人抱著去,他喊謝疏慵:“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彆逞強,”謝疏慵低聲道,“你那兒還腫著,走路會疼,我抱你下去。”

腫……?

哪兒腫?

池清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迅速紅了臉。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那個地方熱熱漲漲的,還有些隱隱作痛。池清台把臉躲進謝疏慵懷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早餐做了滿滿一大桌,犒勞了池清台那飽受荼毒的身體。

吃完飯後,池清台躺在沙發上發呆,身體依舊有些不適,連他平日裡從未設想過的肌肉都開始酸痛。

謝疏慵見他躺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把他後腰:“還疼?”

池清台啞著嗓子,沒什麼精神地說:“酸。”

謝疏慵在他旁邊坐下:“我幫你按按。”

池清台本來沒報什麼希望,沒想到謝疏慵按摩手藝好到驚人,能準確地找出他酸痛的肌肉,再精準按壓,讓人放鬆。

他難以置信:“你學過推拿?”

謝疏慵:“之前和一個中醫學過正骨。”

池清台:“……”

“可以把人腦袋一下擰掉的那種嗎?”

謝疏慵想了想,說:“沒試過,但應該可以。”

按摩完畢,池清台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他不好意思一直接受彆人服務,坐了起來主動道:“你累嗎?不然我也幫你按按?”

謝疏慵挑眉:“你要幫我?”

池清台:“畢竟你也幫了我。”

謝疏慵看了他兩秒,這才意有所指道:“我不用按摩,你真想幫我可以用手按我的……”

謝疏慵湊近,以一種很低的聲音在池清台耳邊說出了那兩個字。

池清台難以置信地低下頭:“你又——?”

他看了一眼,果然又起來了。

“謝疏慵,”池清台扶額,一時竟有些語塞,“你是什麼

() 體力怪物嗎?”

謝疏慵坐在沙發上,一臉坦然:“很久以前我就告訴過你,我需求比較強烈。”

池清台:“……”

他知道強烈,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強烈。

雖然有些離譜,但既然都在一起了,他也不介意幫這個忙。

池清台默了默,紅著臉拉了下謝疏慵衣袖:“那你坐過來一點……”

謝疏慵卻握著他的腰,讓池清台坐在了他大腿上。

池清台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你乾什麼?”

謝疏慵抬眸看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樣更方便行動。”

池清台:……?

確實很方便行動,就是太方便了,等池清台幫完謝疏慵,他早已累得渾身脫力,軟綿綿地趴在謝疏慵腿上。

謝疏慵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隻有脖子稍微有些紅。他緩了一會兒,又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池清台:“?”

他難以置信:“你不是才?”

謝疏慵:“我說過,我需求……”

“閉嘴。”池清台紅著臉,主動堵住了謝疏慵的唇。

…………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地板上,池清台幾乎是本能地翻身,霎時撞上了一堵溫熱的身體。

原來人還在。

他鬆了口氣,把自己往謝疏慵懷裡塞了塞。

男人順勢抱住他,懶洋洋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池清台:“我不是在這邊嗎?”

謝疏慵說:“工作日也彆回去了,我們同居吧。”

池清台想拿手機:“我看看日程哪天有空。”

謝疏慵吻了吻他耳朵,黏黏糊糊的:“選好了告訴我,我幫你搬家。”

池清台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手機,這才回憶起手機似乎還在他房間裡,不對,昨晚他們似乎從樓下就開始了,手機應該還在他樓下的公文包裡。

他掀開被子下床,身上一抹抹斑斕的痕跡,腰細得要命。

謝疏慵單手握住他的腰,舍不得放人走:“去哪兒?”

池清台:“拿手機。”

謝疏慵:“我幫你拿。”

謝疏慵掀開被子起床,連睡袍都沒披就下去了。男人寬闊挺拔的肩背暴露在陽光中,池清台看到了幾道明顯的抓痕。

是他昨晚被弄急了,神誌不清胡亂留下的……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池清台有些臉紅地躲進了被窩。

沒過多久,謝疏慵拿著手機上樓說:“有未接電話。”

池清台解鎖一看,幾個電話都來自池清淺。池清淺很少給他打電話,就算打也不會接連打這麼多,池清台心中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撥了回去:“清淺,怎麼了?”

池清淺似乎剛哭過,聲音還有些哽咽:“哥,現在方便見麵嗎?”

“你遇到什麼事了?”池清台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對勁。()

池清淺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藥物動物實驗環節出了問題,我們已經排查出了原因,我現在找到了一個解決辦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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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台:“你給我個地址,我現在過來找你。”

池清淺說好,把地址發到了他手機裡。

“發生什麼事了?”謝疏慵見他神情凝重,有些擔心。

池清台把事情簡短告訴了謝疏慵,掀開被子下了床:“我先出門一趟。”

腿和腰都酸得不像話,池清台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咬牙撐住了。

謝疏慵:“我送你。”

池清台說了聲謝謝,沒有拒絕謝疏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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