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戀愛日常(四)(1 / 2)

話音剛落,池清台嘴唇就被人狠狠封住。這一吻火辣滾燙,讓池清台的腰徹底軟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眼前的男人這才鬆開他,抵著他額頭問:“客人還滿意我的服務嗎?”

池清台人都被親暈了,卻還在嘴硬:“一般般。”

男人眯了眯眼睛:“難道客人嘗過更好的?”

池清台若無其事:“當然嘗過。”

男人眸色霎時暗了下來。

池清台悠悠補充道:“我老公技術就比你好。”

“你老公?”麵前的男人突然笑了起來,不是平日裡那種溫和禮貌的笑,而是有些壞帶著些危險的笑容。他膝蓋抵在牆上分開池清台雙腿,一副脫衣舞男頭牌的語氣問,“那麼請問,你老公知道我們在偷情嗎?”

“你說要不要告訴我老公呢?”池清台解開他領口,指間順著鎖骨寸寸往下,“告訴我在外麵買了個鴨子。”

男人呼吸急促了一瞬:“我不是鴨子。”

“嗯?”池清台抬眸看他,“難道你是平時在醫院上班,晚上下海當頭牌?”

男人眸色暗了暗:“我隻賣給你。”

“我可不一定付錢,”池清台收回手,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要掙錢就拿出你的本事,取悅我。”

說完,他把麵前的男人推出了洗手間。

過了幾分鐘,池清台開門出來,側眸往旁邊看了一眼。

謝疏慵被罰站了這麼久,卻一點兒沒有消下去的跡象。見他出門,立刻上來抓住他手腕。

池清台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先回家。”

謝疏慵:“不繼續了?”

“不了,”池清台冷靜地分析,“路念東這彆墅空了一年,雖然為了開party打掃出來,但肯定還有衛生問題。而且我也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做這種事情。”

“這麼熟練?”謝疏慵不知想到了什麼,握著他的手按在牆上,“你之前也參加過這種party?”

池清台:“有。”

謝疏慵:“什麼時候?”

池清台沒有瞞他:“高中時我被同學邀請到他家裡玩。”

當時他剛入學,被同桌邀請去家裡玩時,還以為自己是交到了朋友。沒想到那竟然是一個葷趴,嚇得他連夜跑了回去,還做了好幾周的噩夢。

反正自那以後,他對這種事就有一股莫名的排斥,甚至帶上了厭惡。

直到後來遇到謝疏慵才漸漸正視了自己的需求……

池清台止住了話頭:“都過去了,我們先回家。”

謝疏慵轉身下樓,也跟著說道:“我理解,我也不喜歡做這種事。”

池清台有些想笑:“不知道是誰說的,自己需求強烈。”

謝疏慵:“那是因為遇見了你。”

池清台:“……”

謝疏慵:“不管你信不信,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

池清台:“……?”

謝疏慵是跳級學習,同齡人比他更早地進入了青春期。

十二三歲時,還是懵懵懂懂的他,突然發現班上的男孩兒們都變了個性格。就像是非洲大草原裡進入繁殖期的野獸,雨季來臨,曾經的孩子迅速成熟起來,變得莽撞、衝動,如動物一般展示身體,肆意標記。

不知是不是體質原因,當時謝疏慵還沒有開竅,卻是所有男生中發育得最好的。

一次他小解,一群青春期上頭的男生嘩啦一下圍了過來,滿臉興奮的圍觀他。

當時的謝疏慵少不經事,卻也知道這些人的不懷好意。他和他們狠狠打了一架,自此名聲大噪,再也無人敢招惹他。

但哪怕他氣勢洶洶,也無法阻止這一場變化。

仿佛是一場春雨降臨,地裡的種子紛紛發芽,學校裡生出了一對又一對的情侶。

課後的教室,荒廢的體育館,上鎖的廁所……學校成他們的遊樂場,謝疏慵時不時就會撞見,起初還會覺得惡心,見多了就逐漸對此嗤之以鼻。

彆人卻一臉曖昧地說,等你到了年紀就知道有多快樂了。謝疏慵不以為意,並且大腦自動把周圍的人都劃分成動物。

高大的體育隊男生是種馬,矮小的戴眼鏡男是泰迪,周圍的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堆長著牛馬豬羊腦袋的生物。

當時的謝疏慵高傲地以為,自己會和這一堆人劃分界限。

直到不久後,他終於也進入了青春期。

他這才明白,寫入人類基因裡的程序,比他想象中還要頑固。

尤其是他還是少年時就已經有了誇張之物,那玩意兒進入青春期更是見風就長,謝疏慵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苦惱,要穿什麼褲子才能徹底遮住。

許多同性羨慕他,也有許多同性異性自薦枕席,但他全都不留情麵地拒絕,並且對此感到厭煩不已。

被激素和荷爾蒙控製,這隻是人類的低級欲望。如果他被這股欲望驅使,隨便找人打發時間,這會讓他非常看不起自己。

短暫的混亂後,他很快就找到了生活的平衡。他一邊運動發泄精力,一邊枯燥的哲學保持內心的沉靜,同時過著體力怪物和苦行僧的生活,讓他成為了整個中學的怪物。

謝疏慵並不在乎他人的異樣眼光,因為他很快就憑借優異的成績進入高中,又在一年後完成學業,申請進入了一所知名的大學。

大學的學業比想象中更加簡單,謝疏慵一身體力無處發泄,於是選擇了加入橄欖球隊。憑借高大的體格和卓越的技術,他在白人堆裡脫穎而出,成為了炙手可熱的體育明星,甚至還有職業球隊邀請他參加比賽。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一飛衝天,嶄露頭角進入超級碗。

但是沒過多久,謝疏慵卻自己申請退賽了。

他漸漸感到了自己體內蟄伏的那頭恐怖怪物。

橄欖球是一項充滿了衝突與暴力的項目,如果他再繼續比賽,那麼隊友們或許就不隻

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謝疏慵再次開始控製自己。

小到一天喝幾杯水,大到每周自己解決一次。

他總能精準地掌握自己的生活。

在這種規律得可怕的日子裡,他漸漸找到了生活的平衡。

而當他進入這一階段後,他對於親熱就更加沒有興趣。

所謂的戀愛或者衝動,不過是大腦的產物,都是激素在控製人體。如果給老鼠的大腦安裝一個刺激裝置,老鼠能一直高...潮直到死去。

但他是人,他不想成為被激素驅使的生物。

謝疏慵幾乎是偏執地給自己製定了一係條款,他嚴格地控製自己的生活,包括出現在他周圍的一切事務。

漸漸的,他開始享受掌控的樂趣,看到事物按照自己預計的發展,能讓他感到一股深刻的愉悅。

對他來說,生命的樂趣不是放縱,而是控製。

他在掌控中領悟了生命的含義。

所有一切都按照他計劃那般發展,直到後來他遇見池清台,當他在機場看見池清台戴著手套,冷清疏離地走過人群時,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狠狠地碎了。

那一場啟蒙了萬千青少年的大雨,終於在十多年後,跨越時空降落在了他的身上。

愛情伴隨著沉寂多年的欲念,轟轟烈烈地裹挾著他,把他變成了一個青春期的男孩兒,變成草原上進入繁殖期的動物,讓他恨不得隨時隨地的占有池清台的一切。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徹底掌控池清台,可最終他都控製了下來。過去數十年如一日的自控習慣和渴望放縱的念頭交織,把他變成了一個時而紳士禁欲,時而放縱貪婪的怪物。

如果不是池清台,他不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謝疏慵走下樓梯,一樓音響裡傳出一道浪漫色氣的女聲。

“將我輕輕撚滅,又將我再度卷起

把我緊靠在你的唇上

讓我的氣息填滿你的肺腔

然後將我緩緩呼出,隨風飄蕩”

聽到這裡,謝疏慵在樓梯口停下了腳步。

池清台:“怎麼了?”

此時的客廳已經冷清了不少,人們找到了各自的玩伴,躲在角落裡接吻。

但也有人抬起頭,滿臉期待地打量著樓梯上的池清台。

謝疏慵目光一一掃過,看到了許多躍躍欲試的男人。

心中的占有欲再次浮現,雄性動物爭強好勝的本能控製著他。謝疏慵抬眸,沉默兩秒後緩緩問道:“一定要回家嗎?”

池清台有些意外:“你還想玩?”

謝疏慵隻是看著他。

此時,音響裡的歌詞變成了:

“就讓我模糊你我間的界限,逾越你的底線

這定將使你終生難忘且毫無悔意”

氣氛太過曖昧旖旎,池清台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試著問道:“你要在這裡繼續?”

謝疏慵:“他們都在看你。

池清台解釋:“因為我穿著西裝。”

他也知道這個理由太過憋足,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池清台頓了頓,放緩了聲音:“那你想怎麼辦?”

謝疏慵:“我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

池清台想了想,往下走到他麵前:“那親一下?”

話音剛落,他就被謝疏慵推到樓梯扶手上,狠狠地吻了下來。謝疏慵力氣大得驚人,池清台覺得自己連腰都要被折斷了。

偏偏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池清台從來沒有在外麵做過這種事,耳朵霎時就紅了起來。

“我將帶你抵達那月宮仙境又落回這浩渺人間

亦或是坐在我凱迪拉克的後座上

開始慢慢享受,隨後加快節奏”

音樂更是火上澆油,把他本就搖搖欲墜的自製力侵蝕一空。

“謝疏慵……”池清台快要堅持不住了,他抓著男人胳膊,開始小聲求饒。

謝疏慵卻攔腰將他抱起,隨即大步走向二樓,一腳踹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池清台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往外走,卻被謝疏慵握著手腕抓了回來,一下摁在床上。

“謝疏慵,你瘋了嗎?”池清台睜大雙眼,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你要在這裡?”

“不臟,”謝疏慵說,“我用大衣給你墊著。”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池清台語氣嚴肅地說,“是我不想在這裡做。”

謝疏慵:“為什麼?”

池清台隨口找了個理由:“沒有裝備。”

謝疏慵從口袋裡掏出東西,樣樣齊全。

池清台:“……”